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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力降十会(323)
作者:经年未醒 阅读记录
楼容腿一软,咚一声坐在地上。
“你既不想叫我看守你,那便叫我家找找看守。”骆乔撸着骆找找的脑袋,嘱咐:“你把这个人看牢了,他要是不对劲儿,你就把他吃了。”
也不知骆找找听没听懂,反正它应了一句:“嗷!”
白着脸的楼容:“……”
骆乔笑眯眯,搓着虎头说:“我家找找不愧是百兽之王,一看就有王者之风。”
发着抖的楼容下意识去看面前的老虎。
这老虎长得实在好,体形健硕,花纹对称,额上的花纹是个端端正正的“王”字,把它百兽之王的尊贵身份就这么明明白白顶在脑门上,可吓人了。
澄黄的虎眼看过来,楼容怀疑这虎是不是在想从哪里下嘴比较好吃。
竟然叫个老虎守着自己,骆乔简直不是人。楼容在心里狂骂,手撑着地往后蹭了蹭,尽可能地离老虎远一点儿。
骆乔离开前还特意说明:“我家找找今天只吃了半头羊,可是没吃饱,你自己掂量。”
楼容在心里狂吼:骆乔,你个魔鬼!!!
有了百兽之王的看守,楼姓俘虏终于老实不作妖了,看守他的士兵们也轻松……不,也算不得轻松。
楼姓俘虏怕老虎,他们也怕啊。
骆找找像是知道对面的人很怕自己,先送上一份威风凛凛的虎啸,把人吓得够呛才在门口趴下打盹。
差点儿吓尿的楼容在心里狂骂,魔鬼养魔鬼虎。
旋即又戚戚,从叔什么时候才来赎我?
这一刻,他想到了多年前同样被姓骆的人俘虏的杜鸿渐,他父亲杜晓为了赎他在邺京四处奔走,那时候他还嘲笑杜晓一把年纪还如此天真。
风水轮流转,如今俘虏的变成了自己,就不知邺京的人有没有像杜晓那样不辞劳苦为他奔走的。
说真的,从叔好端端为什么要篡位啊,他手上也没多少军队,他这是篡个什么鬼啊!
骂完了骆乔,楼容又在心里骂起了楼钦。
身在邺京的楼钦在接到邯郸失守的战报第一时间就大骂过从侄楼容了。
叫他抓个废物皇子抓不到,叫他守住邯郸不仅没守住自己还被俘,这究竟是个什么品种的废物,出征前是怎么说的,合着说的都是大话!
邯郸一失,邺京就危险了。
兖州的周访还在打馆陶,清河郡也有被冀州顾缙攻破之势。
西边汾州还有个嵇充在浑水摸鱼。
幽州拥立霍涣那个废物为皇,定州打着勤王的旗号,皆威逼着邺京。
楼钦现在是实实在在的四面楚歌,守着一个邺京,手上满打满算八万人,这八万人还是算上邺京所有十六以上男丁的。
夜深人静之时,楼钦常常会冒出后悔的情绪,当初就不该听信侯秋鸣的怂恿,那阉竖不安好心。
现在楼钦只能先借楼容被俘与宋国谈判,先稳住宋国,南边空出手来他才能集中精力收拾幽、定二州和一些不安分的东西。
楼钦的底线是让骆乔退出邯郸和魏郡,他可以把安阳以南割让给宋国。
但他准备好,派遣使者前往邯郸,却得知骆乔不在邯郸,邯郸这里的守将换成了豫州军将军喻沣。
还有,他的从侄楼容,也不在这儿了,他被骆乔押送往建康京。
楼钦傻眼了。
不是,等等,之前是你自己释出信号可以谈判的吧,现在我来了,你人却走了,还把俘虏带走,是几个意思啊?!
关注着邯郸和骆乔动向的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
定州的于坚问幕僚:“姓骆的这是什么意思?之前咱们的人不是说,姓骆的有意将楼容交给咱们吗?”
幕僚猜测:“是不是不满意将军您开出的条件?”
于坚不觉得:“不满意可以再谈,她这一招是个什么意思?”
幕僚们都是一头雾水。
骆乔俘虏了楼容后就向各处释出信号,把楼容待价而沽,甚至还有隐隐暗示,如果价格满意,邯郸城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什么样的价格才能叫骆乔放弃辛苦打下来的邯郸,幽州、定州和邺京都有猜测,就连在汾州摸鱼的嵇充也表现出对邯郸的兴趣。
然而谈判还没有过一轮,卖家就把商品带走,不卖了。
搞什么鬼啊!
商品……不是,楼容坐在囚车里瞅了一眼走在囚车旁的老虎,继续呆滞望天。
他也想知道骆魔鬼怎么突然把他往建康京送。
她要献俘表功,也该献他从叔那种级别的吧,他就是一条小鱼,就比虾米大一点儿,真够不上送去建康京。
“喂,我渴了,要喝水。”楼容喊车边的士兵。
士兵瞅了他一眼没应,倒是旁边的老虎应了:“嗷……”
楼容:“……”
楼容看着囚车,忽然高兴,对车外的老虎挑衅:“你叫什么叫,你有本事进来啊!”
士兵看着他,相当无语。
“前面十里就是钟离郡,到了驿站就给你喝水。”士兵说了句。
楼容惊讶,他知道这一路几乎都在急行,可没想到骆魔鬼这么着急,这才几天功夫就到钟离郡了,这要不了三四日可就到建康京了。
“喂,问你,你们骆魔……校尉这么急着邀功吗?”
士兵瞥他:“对啊,你怕了没。”
楼容:“……”
他……他还真有点儿怕,毕竟前途未卜不是。
抵达钟离郡驿站,队伍停下休整,甘彭找到驿丞递过去一封折子让驿丞尽快送去建康。
这一路上,一到驿站就上一封折子,送到皇帝案头的应该有个四五封了。
献俘之事自然不是建康京要求的,楼容没那个分量,墨琴把彭城王府的消息送回来后,骆乔与许昌几番通信定下此次建康献俘之事。
照理说邯郸才拿下,主将不该在此时离开,哪怕是战后,临时换帅也对军心稳定不利。
但知道皇帝不放骆鸣雁离开,用她骆乔的旗号不好使,骆乔便决定亲自去建康京接骆鸣雁。
她倒要看看,是不是她本人在建康京也寸步难行。
喻沣、谌希得等人一到邯郸,交接后,骆乔和骆意就点了两千先锋军押着楼容启程。
启程前她就上了一道献俘的折子,建康那边没有答复,但无妨,骆乔原也不是要征得建康的同意,只是通知他们一声。
未免建康装傻,她一路走一路通知,停一个驿站就送一封。
“校尉,军师,驿站的人说,五皇子昨日才离开,咱们估计能在前面遇上。”甘彭从驿丞那儿听了这事,立刻过来告诉骆乔骆意。
骆意沉吟道:“遇到了也好,到了建康也许需要五皇子搭把手。”
“五皇子的手岂是好搭的,你可想好了。”骆乔道。
“姐姐不也想好了么,”骆意笑着说:“否则咱们又怎么会跑这一趟。”
“嗯。”骆乔点了下头,靠着凭几,语气淡淡地说:“所谓一力降十会,首先得要有绝对的实力。”
这些年闻敬多次示好,骆乔不为所动,她不想搅合进建康的皇位之争,没意思得很。
可这次的事给她一个当头棒喝,有些事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根本避免不了。
式乾殿的那把椅子上坐着的人是谁说重要也很重要,至少得是一个不会在她在前线打生打死的时候背后使阴招的。
要征战天下横扫三国,不仅要有横扫三国的实力,还得有横扫三国的权力。
“姐姐觉得南康王如何?”骆意问。
骆乔摇头:“没相处过,不能定论,待到建康再看罢。”
“其实,无论是南康王还是五皇子,哪怕是东海王,谁都一样,姐姐觉得像席司徒那样的,会在乎皇位上坐着的人是谁吗?”骆意撸着骆找找搁在他膝上的虎头,语气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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