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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力降十会(264)
作者:经年未醒 阅读记录
把夜叉擂顶走的骆乔正要拆下刀柄好继续攀爬, 就见一道阴影飞速下降, 她闪电般掉转了刀柄,用底端插.进密密麻麻的狼牙钉的缝隙中,将其顶住。
这一架云梯因为有骆乔在前头开路, 尚无人折损, 其他的攻城云梯就不是这情形了。
城墙上的豫州兵石块、夜叉擂等不停往下扔,攀爬在云梯上的兖州兵被砸中就是九死一生。
兖州兵前赴后继悍不畏死地往上爬, 抢夺城头制高点。
城门处的攻城锥一下一下撞击着城门,城下还有辅军在挖城墙地道。
饿鹘车和搭车配合着, 或扫或勾着城头上的敌人和兵械。
骆乔顶着狼牙怕,它比夜叉擂要打太多,仅靠一根刀柄顶住已经在东倒西歪了, 骆乔攀在云梯上很不好施力, 她也不能随手乱扔, 否则伤害的是自己人。
她大吼一声,用刀柄抵着狼牙拍,硬生生将其背面拍在云梯上, 她攀上前两步, 抓住狼牙拍的边缘,顾不上被狼牙钉割破了手掌留了一手的血, 一股蛮力爆发,竟把狼牙拍给翻了个面!
狼牙拍的背面有环,其上帮着绳索,是方便守城士兵控制它拍下收回,这会儿倒是便宜骆乔了。
骆乔把刀柄一转,拆下圆杆,短刀别在腰间,圆杆穿过狼牙拍的背环,横着卡住,再把环套着卡在手臂上,就这样把狼牙拍当做盾用,顶着上头不断砸下来的石头檑木往上爬。
“火油——”
城头上有人再喊,骆乔双目一凛,加快了速度,终于看见了垛口。
她把圆杆一抽,狼牙拍猛地甩出去,拍倒一片豫州兵,然后跃上白马县城城头,一眼就看见了城楼上的郭庭。
郭庭自然也看见了她,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竟叫她爬上了城墙!
骆乔上了城头,让兖州军士气高涨,进攻得更猛烈了。随着后不断有兖州兵攀上城头,与敌人厮杀。
骆乔取下腰间的短刀,另一只手上握着的圆杆被按下杆上机关,底端弹出五寸长的四棱刀,她右脚微微一转,猛地朝郭庭冲去。
郭庭不确定自己打不打得过骆乔,此子力气委实恐怖,但身为主将,他绝不能退,更不能逃,不能与她接招,更不能被她打到。
郭庭双手持枪,枪尖指着骆乔。
“骆女,有种与我一战!”
忽然晁玉在半路杀出,带着几百士兵,将城头的马道堵得严严实实,骆乔想要过去得先把这些人都杀了。
骆乔懒得跟晁玉废话,连停顿都没有,直冲向密密麻麻的豫州兵,一手刀一手棱刺,一刀一个,闪转腾挪,一脚踢飞一个,一个压倒一片。
闻敬也攀上了城头,带着十几个兖州兵朝骆乔的方向杀过去,将她背后的敌人统统杀掉。
“都尉,恐怕守不住了,城内百姓大乱,不少人在冲城门。”晁玉叫士兵挡住骆乔,他跑到郭庭身边,劝郭庭先走,他留下守着。
“大战当前,岂有主将独自逃跑的!”郭庭喝斥。
“都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晁玉苦劝。
郭庭把他推开,说:“我宁战死,也不当懦夫。”片刻后,又对晁玉说:“你带一队人走吧。”
“都尉!”晁玉惊呼:“我不走!您不怕死,我也不怕!我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
郭庭大笑:“好,要么赢,要么死,我郭某人俯仰无愧,绝不会逃跑。”
“那真是可惜了。”骆乔一路杀过来,离郭庭等人竟只有十来步了,“原本还想放你一条生路。”
郭庭右脚微移,枪尖指着骆乔:“想要我投降?小姑娘,你还没这本事!”
骆乔按动机关把圆杆上的棱刺收起,再套住刀柄一转,又将其合二为一成一把长横刀,她挽了个刀花,横刀在身前。
“那我就只能送你去投胎了!”
人随声动,骆乔猛地冲出,长刀一抡朝郭庭砍下,郭庭侧身避开,往前跨了一步,长.枪朝骆乔拦腰横扫。
骆乔腰肢柔软地仰面一折,顺势单手撑地,长腿朝郭庭的长.枪踢去,把他的枪踢歪。
郭庭感受到一阵巨力,枪差点儿脱手而出,他收回枪,枪杆旋了一圈,枪尾往骆乔的腰部挑去。
骆乔撑着一跳,避开郭庭的枪,一旋身刀朝郭庭砍去,后者立刻避开,不与她短兵相接。
骆乔一砍不中,再旋再砍,长横刀被舞得虎虎生风。
两人转瞬间就过了十几招。
晁玉躲在一旁伺机而动,眼瞅着骆乔露出一个空档,他猛地杀出,却被一把刀拦住了。
“你的对手是我,别搞错了。”闻敬拦住晁玉。
晁玉呸了一声:“哪里来的小鬼,毛长齐了没!”
闻敬嗤:“一把年纪了,你还打得动吗,可别说我欺负耄耋老人。”
晁玉吼:“爷爷今天就叫你个小鬼做人!”
两人立刻战在了一处。
骆乔和郭庭过了百来招,骆乔的力气实在太大了,郭庭不敢与其正面交锋,一直躲避,在躲避中寻到骆乔的破绽才会出手。
骆乔到底年轻,实战经验比不过郭庭,好几次被郭庭抓到破绽,要不是她力气大,以蛮力破之,说不定小命就交代了,就这样,她身上也添了好几道伤口。
不过对比起来,郭庭更惨一些,他虽在躲,总有躲不开躲不及时的时候,被骆乔抓到机会可不会客气,郭庭的左臂已经被骆乔齐肩砍下,鲜血喷溅了骆乔半身。
郭庭也是硬气,都这样了,也坚决不退。
另一边,闻敬被晁玉避得连连后退。他没有正统的武夫子教他习武,平日皇子上射御二课王傅教得都敷衍,他虽自己偷偷练习,可对上身经百战的晁玉,根本就不够看。
骆乔砍断郭庭的手臂后,眼见闻敬危矣,立刻过去帮忙,长横刀砍下,晁玉手中的刀被拦腰砍断,紧接着再被骆乔一脚踢开。
“殿下!”骆乔扶住浑身是血面白如纸的闻敬,问:“还站得起来吗?”
闻敬努力撑起身子,摇摇头:“没事儿,我、我还行……”
骆乔把闻敬扶起来搭在自己身上,扶人的时候一直在戒备郭庭和晁玉,眼角的余光看到晁玉扶着郭庭跑了,她看闻敬奄奄一息的模样,暂时没去追。
她叫来一队士兵,让他们看护着五殿下。
“我拖你后腿了,”闻敬抱歉地说:“你又救了我一命。”
骆乔摇摇头:“没有拖后腿,也没有救不救,这是战场,我们要做的是杀敌,你杀了敌人,就是好样儿的。”
闻敬笑了一下。
“你们就在这里,保护好五皇子。”
此处是城楼一个被风的角落,闻敬伤得很重,等下城门一开,进城是巷战,他恐怕不行的。
士兵们应喏。
骆乔提着刀,准备下去开内城城门,路过郭庭的断臂时,她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把断臂扔到了角落里。
城外,兖州军中军阵里,杜晓骑在马上与骆衡并肩。
“虎父无犬子,令嫒着实勇猛。”杜晓对骆衡说。
骆乔领着先锋军冲锋,身先士卒的模样,叫杜晓想起了十几二十年前,骆衡为先锋军队长时,与他自己对战,也是这般悍不畏死地冲锋。
“勇猛有余,智计不足。”骆衡轻摇了摇头。
他说这话并非谦虚,而是骆乔最大的问题——轻敌。
她那一身异于常人的蛮力,是她的依仗,却也容易成为她最大的阻碍。
虽说一力降十会,可她不能什么都靠蛮力去硬杠。
金乌西坠,按照往常,这时是要鸣金收兵了,可就在夕阳的余晖里,兖州军撞开了白马县的城门,同时,内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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