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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力降十会(199)
作者:经年未醒 阅读记录
门外闻丹眼中闪过一抹深思,闻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隽气呼呼地说:“要不是百菊宴我不在,我定要扇那个齐国公主一个大耳光子,好好告诉她这里可不是他们齐国,敢顶撞我娘,扇不死她。”
“那齐国使臣就要写信给齐国皇帝了。”闻敬无奈道:“齐国公主无论如何也是娇客。”
“那怎么办,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还得供着她不成?”蒋隽快要气死了。
闻敬说:“我觉得,一开始就不该把齐国公主定为太子妃,齐国皇帝可烦这个姐姐了,把她放在后宫做个贵妃,面子也有,后宫有皇后管着,也折腾不出多大的风浪,何必把太子妃这么重要的位置许出去。”
蒋隽惊讶地张大嘴,觉得他的小伙伴真敢说哇!
可是一想,小伙伴说得很有道理哇!
话说当时为什么陛下不把那个公主收到后宫,齐国皇帝应该是想体面地把这个姐姐扔出国门,贵妃就很体面了,而太子妃就过于体面了。
闻丹思索片刻,没进门了,出了幼子的嵚崎小楼,对身边的人吩咐道:“让驸马来见我。”
闻敬的话让闻丹有种拨云见月之感,先头一直笼罩的怪异之处终于明白怪在哪里了。
皇帝这是要废太子!
诚如,别国一个声名毁尽的公主,再要两国修好,也没有把自家的太子妃之位给出的道理,太子妃可是未来的皇后,除非这个太子妃活不到那时候,或者……太子无法登基。
婚事定下来后,皇帝几次夸赞太子人品贵重识大体,这对皇子来说是很重的夸赞了,太子也的确在朝中风光无限,以往和他对着干的三皇子不敢直撄其锋,连着一个月都没有上朝。
给外人看,就是皇帝十分看重太子,太子必能克承大统。
但是一切都不能细想深究,否则哪哪都怪。
“公主想明白了?”驸马蒋弢说道。
闻丹不悦:“你既明白,为何不同我直说?”
蒋弢道:“公主与太子殿下总归是有一份姑侄情谊,否则公主也不会跟陛下反对此次两国联姻,我又如何好跟公主明说。公主没发现么,席司徒和谢內史都在静观其变。”
“皇兄这是属意老三继位了?”闻丹有些生气,“老三比起太子来好在哪里?”
蒋弢笑道:“比太子好控制。”
“你说什么?”闻丹微愕。
蒋弢笑而不语。
“好控制……”闻丹喃喃:“恐怕不仅是皇兄觉得老三好控制,席荣、谢禹珪也觉得老三好控制吧,否则……否则……老三跟成国公府的婚事如何能成……他们这是……”
“公主。”蒋弢打断了闻丹接下来的话,轻声提醒:“无论如何,你都是宋国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我手里有一支万人精兵,谁做皇帝,都影响不到咱们公主府。”
“那儿子呢?两个儿子呢?!”闻丹厉声问。
“儿孙自有儿孙福。”蒋弢道:“小二不是曾与东平骆乔共患难过么,那孩子就快回建康了,到时公主可下帖子把那孩子叫来赏花赏雪。”
闻丹气笑了:“蒋弢,二十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自私。”
蒋弢奉手:“多谢公主夸赞。”
闻丹气得把驸马赶了出去。
蒋弢从主院出来,正好遇上来给母亲请安的长子蒋贺,提醒一句:“你母亲生在气头上。”
蒋贺以为母亲还在为上午齐国公主一事生气,眉头微微靠拢了一下,对父亲道:“太子殿下抱恙,儿明日去探望太子。”
蒋弢道:“你自己决定就好。”
他说罢走了,蒋贺皱眉原地站了片刻,才让仆役进正院通报。
嵚崎小楼里面,蒋隽跟闻敬也在说起骆乔,语气那叫一个羡慕:“她都能上战场了,还立了功,我还跟这儿罚写大字。”
“你这字是真的丑,无怪姑父要罚你。”闻敬十分诚恳地说道。
“啊啊啊啊啊……你闭嘴!”蒋隽可听不得这个,扑上去堵闻敬的嘴。
两人闹成了一团,差点儿滚地上,最终以闻敬求饶结束。
“等骆乔回建康了,我想办法出宫,我们一起去东市玩儿。”闻敬说道。
“好啊好啊,”蒋隽用力点头,“她什么时候能到哇,希望她快点儿,我不想写大字了。”
-
被建康京里不少人惦记的骆乔此时此刻正带着骆找找去吃饭。
“嗷——”
猛虎咆哮响彻山林,在空旷处扎营生火的一众人皆隐约听到了虎啸声,席烈拨弄了一下面前火苗,笑说:“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有加餐。”
“二哥想吃肉,自己去打,跟我们找找强肉吃算什么,找找几岁,你几岁。”席臻最爱跟二哥抬杠。
然后毫不意外地被二哥捶了。
“君子动手不动口!”席臻打不过,好气。
席烈抱胸:“无能之人才喜欢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我就不说其他人了,你去问问小乔,他喜欢动手还是动口。”
席臻哼:“那为什么不问骄骄!”
无辜被牵扯进“兄弟相争”的骆意眨了眨圆圆的葡萄眼,笑着说:“我如果讲不通道理,再让姐姐去‘讲’道理。”
席烈哈哈大笑,轻拍了拍骆意的头:“小意深得我心,不像某人,一根筋。”睨向席臻。
席臻又打不过又说不过,气得跳脚,左看右看找外援,看到正与斥候说完话的席瞮,蹦上前去就是告状:“大堂兄,我二哥欺负我。”
席烈喂喂两声:“蛮奴,你什么时候学会告状这一招了。”
席臻得意洋洋:“我跟铁牛学的。”
“你什么跟我学的?”
这人就轻易说不得,一说就冒出来了。
席臻转身,就见骆乔单手把一头怕是有三四百斤的大野猪扔给厨子们处理,又把骆找找背上挂着的零零碎碎的猎物摘下来,叫众人分了。
提溜着两只兔子走近,又问了一句:“跟我学了什么?”
席烈卖弟弟卖得毫不犹豫:“蛮奴说,他喜欢告状是跟你学的。”
对着席二哥,骆乔和席臻向来是一条战线上的,席瞮就听见她说:“我俩不都是跟席二哥你学的么。小时候,我们没写完功课就跑出去玩儿,不都是席二哥跟使君还有我阿爹告的状,还我们被抓回去,还罚抄书。”
席臻用力点头:“对啊对啊,二哥,小时候,你可讨厌了,我们最讨厌的就是你了,告状精。”
席烈被起了个仰倒:“我就告了一次状。”
席臻疑惑:“那我们……”
“其他都是大哥。”席烈毫不犹豫就出卖了兄长。
席臻:“……”
席臻:“反正大哥和你都很讨厌。小时候,你们还趁我睡觉把我用毯子裹住塞进衣柜里,我出了一身汗在衣柜里哭,你们还在外面笑。”
这些他可都记得呢!
林楚鸿、姚莹还有骆鸣雁正好过来,听到这事儿,骆鸣雁好奇问:“然后呢?”
席瞮也很好奇,看着两个堂弟。
席烈有些尴尬地转过头。
席臻气呼呼说:“他们还把衣柜锁了,是铁牛拆了衣柜把我救出来了。大堂兄你说,我两个哥哥是不是都特别讨厌。”
席瞮对席烈道:“确实太过了。”
“我和大哥也没想到蛮奴睡觉那么沉,那样摆弄他都不醒,”席烈说道:“之后父亲打了我和大哥二十大板。”
席臻气道:“我睡得沉也是错?!”
骆乔说:“倒也不是错,就是吧,人被偷了,自己都不知道。”
众人一阵大笑,席臻瞪着骆乔,最后自己也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说话的功夫,仆役们已经把猎物都处理好送过来,骆乔挑了只兔子串好架在火上烤,油脂被烤得滋滋作响,撒上铁牛大王的秘制香料,不多时营地上就泛起让人流口水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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