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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力降十会(16)
作者:经年未醒 阅读记录
骆鸣珺一边叫,一边叫身边伺候的丫鬟去搬救兵,丫鬟立刻跑得比兔子还快,动静还大,骆乔看到,呵呵一声嘲笑。
骆乔一向认为自己是个讲理的人,不会去不分青红皂白指责别人,更不会动不动就去告状,“你等着,我要你好看”和“你等着,我叫我爹娘要你好看”是有本质区别的,无能的人才会依靠别人为自己出头,她有仇都当场报了,以理服人不行,就以力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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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阴谋解决的事情,尽量不要用钱解决;能用钱解决的,尽量不要用拳头;能用拳头解决的,尽量不要用权力。”小三岁的弟弟骆意如此跟姐姐骆乔宣贯他的想法。
“骄骄,你看着白白嫩嫩糯米团子似的,原来是个芝麻馅儿的。”骆乔轻轻戳了一下弟弟白嫩的小脸,“我就不同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皆徒劳。”简而言之,就是以力服人。
她说着,哈一声,一掌把一块大石头削平了顶。
“手疼吗?”骆意问姐姐。
骆乔点头,疼的。
她天生神力,身体发肤跟普通人没区别,也会受伤也会痛。
骆意小大人地说:“你看,明明你可以用刀,为什么要用手呢?”
骆乔沉思,很有道理啊,不愧是她弟弟,三岁能文,过目不忘,聪明绝顶。
“骄骄,我知道你为什么体弱了。”骆乔爱怜地轻手轻脚摸弟弟的小脑袋,生怕自己的神力把自家芝麻馅儿的糯米团子碰坏了,“都拿去换脑子了。”
骆意:“……”
骆乔明白弟弟的意思,有些事情,完全不用自己卯着劲儿去解决,完全可以借力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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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去叫祖父祖母,赶快去,你要不去,我都看不起你。”骆乔举着骆崇绚大步往如意院走。
骆鸣珺等人没料到骆乔这么个举动,尖叫着跟上。
“啊啊啊啊啊……”骆崇绚惨叫。
“骆乔,你把我大哥放下!”骆鸣珺尖叫。
“都是误会,别闹了,都是误会。”骆鸣珮哭叫。
骆乔把人放下了吗?
没有。
她甚至右手举累了,将骆崇绚在空中一抛,换到左手来举着。
这一抛一接,很有接头杂耍的风采,谁看了不说一句艺高人胆大,非常值得被打赏几个铜板。
哦,骆崇绚不会说,他只会:“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抛的那一下,他人都快昏过去了。
骆崇绚从来没觉得自己家这么大过,从嘉宾院到如意院感觉好远好远,走了好久好久,他嗓子都快哑了。
“七姑娘?”
如意院伺候的仆妇先是看到骆乔,正奇怪这么晚了七姑娘来做什么,紧接着就看到骆乔高举的左手和她手上的……人?!
“大郎!”
仆妇们差点儿被这情景吓得一跟头,都不用骆乔说话,立刻就有人跑进去告诉骆广之和胡元玉。
骆广之今晚终于没有去水姬那儿宿,也没有去其他姬妾那里,胡元玉面上不显,心里很满意,时间还不太晚就招呼着骆广之歇息。
谁知,两人才到了卧室,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完,一个仆妇就屁滚尿流地冲进来打断了他们。
“公爷,夫人,不好了,七姑娘把大郎举了过来!”
举了过来是怎么过来?
“究竟怎么回事,说清楚。”骆广之皱眉。
“就是,就是,七姑娘举着大郎过来,一只手把大郎举起来!”
骆广之立刻整理外裳出了卧室,胡元玉也黑着脸,叫侍女进来给她梳头。
四房的小兔崽子才回来几天,家中就接二连三地闹,没个消停,真是商贾女教出的孩子!
正厅的尖叫声大得都传到卧室里来了,胡元玉用力将木梳拍在妆案上,叱骂:“骆乔究竟在闹什么?!”
同时,骆广之也在问:“小七,你这是闹什么?快把你大哥放下!”
骆鸣珺见到祖父,顿觉靠山到了,哭喊着:“祖父,你要给我们做主啊,骆乔欺人太甚。”
骆崇绚也在喊:“祖父救我,骆乔她要杀我!”
“小七!”骆广之喝道。
“在呢。”骆乔冲着骆广之笑,“祖父叫我是不是想问,我怎么杀大堂兄是吧,是这样杀吗?”
骆乔举着骆崇绚,曲臂伸直,曲臂伸直,上下上下,就跟她平日晨课举铁一样,一只手举了二十下,空中一抛,另一只手稳稳接住,继续来二十下。
骆崇绚就变成:“骆乔你死啊啊啊……放开嗷嗷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祖父……爹……娘……救命……饶了我呜呜呜……”
骆武和姜云梦匆匆赶过来,看到的就是他们的儿子在空中被甩来甩去,姜云梦一声尖叫,如意院正厅更吵了。
骆广之揉着额头,后悔今天宿在如意院,要是去了水姬屋里或者其他姬妾屋里,也不至于被吵得头晕眼花。
墨琴一直盯着这事,知道二房去了如意院,叫上棋书画三人立刻伺候林楚鸿赶去。
他们家的娘子姑娘,可不能被人欺负去了。
姜云梦一看到林楚鸿,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扑过去就要掐林楚鸿。
墨琴、墨书立刻挡在林楚鸿面前,学了些拳脚功夫的墨棋迎上前,三两下把姜云梦的手扭到身后去,嘴皮子最利索的墨画立刻输出:“世子夫人失心疯了么,什么仇什么怨就冲我们娘子扑上来,国公府世子的正头娘子,正儿八经的高门贵妇,突然变得癫狂,是因为掌家的压力太大了吗?还是因为世子又纳了为美娇娘而心生妒忌?无论是压力太大还是心生妒忌,世子夫人都别勉强自己,瞧瞧,这把自己逼到癫狂,得不偿失呐!”
听说有热闹看的姚莹赶过来就看到这热闹非常的画面,笑盈盈对姜云梦说:“对呀,二娣,得不偿失,你还是先把自己的脸养好才是。”
在墨棋手里使劲儿挣扎的姜云梦下意识朝骆武看去,就见骆武的目光扫过她敷着药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高门贵妇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姜云梦痛哭出声,边骂骆武没良心。
这好端端火烧到自己身上,骆武当然不肯认,和姜云梦“你说谁没良心”“你没良心”“你才没良心”“我没良心,明明是你没良心”地吵了起来。
胡元玉梳好头出来,看到这混乱一团,火冒三丈。
“都给我闭嘴!”她大喝。
然而没人理她。
骆乔依旧甩着骆崇绚玩儿。
骆鸣珺依旧离骆乔五步远骂她。
骆鸣珮依旧磕磕巴巴喊误会。
二房其他孩子依旧鹌鹑似的缩在一起。
骆武和姜云梦依旧在吵架。
姚莹和林楚鸿依旧在看戏。
骆广之……捂着额头眼不见为净。
“反了天了你们,一个个都想去跪祠堂是吗?”胡元玉把一只花瓶重重摔在地上。
这声脆响,终于让正厅安静了。
胡元玉胸口剧烈起伏,喷火的双眼乜过厅中每一个人,走到主位,骆广之右边。
“还是夫人有办法。”骆广之把手放下,看着胡元玉说了这么一句话,表情淡淡,看起来并不是在赞扬的意思。
胡元玉坐下的动作一顿,朝骆广之看去,后者已经没有在看她了,她不动声色地坐下,缄口,将问话的事交给骆广之。
骆广之心气儿顺了,正准备开口训斥,岂料骆乔环视了厅中一圈,抢先一步说道:“怎么不见三伯父和三伯母,还有三伯父家的兄弟姐妹?”
“你找你三伯父他们做什么?”骆广之被抢了话,到嘴的训斥说不出来,脸拉得老长。
骆乔把手上的骆崇绚一扔,精准投放在右侧的一张圈椅里,拍拍手,在骆崇绚的惊叫声中说道:“我以为这是你们的传统,以多欺少,仗势欺人。三伯父他们不来,感觉人少了些。”
“放肆!”胡元玉猛地一拍案几,“在场都是你的长辈、兄姐,谁教得你这样说话的,半点教养也无。”她骂骆乔,目光却是投向林楚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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