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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九曜道:“我只不许你对他动粗。”
卫玉道:“所谓’帮理不帮亲’,魏校尉既然不在驿馆,说清楚去向即可。”
魏旌咬牙:“我若不说呢?”
卫玉盯着他:“你一再说话遮瞒,我也只能认为魏校尉心中有鬼。”
“你……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魏旌咬紧牙关,脸色铁青,“告辞。”
卫玉道:“魏校尉,你该知道躲的了一时躲不可一世,这不是赌气的时候,我也只是为了尽快破案找出真凶。”
魏旌回头怒视着她,胸口起伏,终于磨牙道:“我昨天离开后确实没回驿馆,我对那些小子说我留在了这里,只是怕他们笑话我而已……我昨夜原本歇在关帝庙,只可惜的很,没有人看见我。想必卫巡检要更怀疑了,你要把我当凶手,你也拿出证据!别无端血口喷人,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
他说完后,又狠狠地瞪了宿九曜一眼,转身踢开房门,脚步沉重而急促地下楼去了。
隐约是明俪唤他的声音,魏校尉也没有回应。
房间中,宿九曜走到门边上,又回头看卫玉:“你怀疑他?”
卫玉道:“他没有人证,喝过鹿角酒,会武功,好色……自然嫌疑极大。”
“我觉着……魏校尉不是。”
卫玉起身:“知人知面不知心。”
宿九曜望着她的脸,又转开头。卫玉走到身旁,拍拍他的手臂:“别担心,我答应你,若魏旌没做过,我绝不会冤枉他。”
第30章 丁香雪梨
昨夜在快活林喝过鹿角酒的, 只有魏旌。
毕竟这种补酒,卖的很贵,需要这种东西的多是些富绅之类, 平常百姓只习惯喝二三钱一杯的水酒。
魏旌因看上了明俪,出手十分的阔绰, 一大半儿饷银都丢在快活林了。
明俪猜出卫玉的意思, 说道:“我并不是帮着魏校尉, 只不过我觉着他那个人, 也不像是那个天杀的采花贼。”
才坐了一会儿, 县衙里有人来找卫玉, 说是二老爷请快些回去。
卫玉跟宿九曜回到县衙,安澄已经等候多时,原来他听了卫玉的话,把往年的那些案宗翻查过了,竟然陆续找到了四件悬而未破的奸/杀案。
这些案子的共同点在于, 都是在三娘煞当日发生的,但这并不是每一年连贯而来, 比如某一年发生了两件, 次年没有, 诸如此类。
另一个共同点,是受害人都死于窒息。
除了第一个是被掐死,另外的都是被勒死。
卫玉把卷宗翻看过了,这四件案子里,死者四人,年纪从十四五岁的少女, 到二三十岁的妇人,都有。
安县丞脸色沉重, 低着头,等卫玉看完后,他才自责地说道:“我竟不知道……比如那第二件案子,被害的女子,原本独自一人奉养着老父,结果竟死于非命,其父也悲痛过度,病发而亡,卫巡检,你说这些案子可都是一个人所做?如果是的话,那此人简直……简直是丧心病狂了。”
这个案子是四年前发生的,当时安县丞还没到长怀县。
卫玉也没想到,她只是一点疑心而已,居然牵出这么可怕的一连串案卷。
这都是本地发生的,别忘了还有人说临县也曾有过。
卫玉忽然有点不祥的预感,这案子只怕比预料中还要棘手。
眼见日影偏斜,黄昏将至。
安澄陪着卫玉才出县衙,便见一名衙差匆匆跑回来,报说:“武都头跟野狼关的魏校尉起了冲突!”
武万里带人去追查鹿角酒的线索,他从药铺跟医馆着手,但凡是买过鹿茸、以及开过鹿茸方子的人,都列入查问范围。
忙碌了半天,查过了七八家,除了有不在本地的,卧病在床的,以及有人证证实昨夜没有外出的,确实给他找到了两个可疑之人。
第一是本地冯姓士绅,府上的公子,第二是南城武馆的朱姓教习。
武万里命人先把冯少爷带回县衙,自己亲自去拿朱教习,在去的路上,听人说卫玉在快活林,跟野狼关的魏校尉弄得不欢而散。
武都头确实是个谨慎的人,他立刻想到了自己只顾往药馆之类的查,却忘了酒楼这种地方。
尤其是明俪的店里。
当下武万里便先来查询,自然就引出了魏校尉。
武万里既然发现了这线索,便要把魏旌也带回县衙。
魏校尉在卫玉面前吃了一肚子气,又无处发泄,被武都头拦住,两人言差语错,一言不合,就要动武。
安澄跟卫玉赶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几个衙差和跟随魏旌的士兵们也正彼此叫骂,似乎要群殴的架势。
武万里跟魏旌两个不相上下,谁也不肯先停手,二老爷急得乱转,嗓子都哑了。
眼见情形越发紧急,两人都动了真章,刀光剑影,仿佛不死不休,宿九曜纵身一跃,杀入圈中。
少年身形如电,直冲入两人的酣战圈子,此时魏旌的腰刀正劈向武万里,武都头的刀也一挥迎上,两把刀相撞的瞬间,宿九曜挥手在魏旌的手腕上一拍,同时后仰,一脚踹中了武万里的手腕。
武都头跟魏校尉均觉着手腕一麻,竟握不住兵器,两把刀脱手而出。
宿九曜眼疾手快,将身一旋,不费吹灰之力将两把兵器收入掌中。
他抱着两把刀,站在两人之间,淡声道:“够了。”
两个人都已经有点气喘吁吁,一时顾不上开口。安县丞趁机跑了过来,一把拉住武都头:“这是做什么!”
武万里道:“此人大有嫌疑……”
魏旌喝道:“放屁!你爹才有嫌疑!”
武万里眼睛一瞪,刚要反唇相讥,卫玉负手走前,说道:“行啊,你们两个干脆在这里同归于尽,我立刻跟二老爷判定,一个是畏罪拘捕,一个是因公殉职,大家都不用忙,就此结案,如何?”
这一句话,却是有效,两人都瞪向卫玉,却不做声了。
而闹腾了这半晌,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也围了一圈,正在指指点点,猜测他们因何大打出手。
安县丞叫人疏散百姓,却另有一队人马从街头而来,安澄抬头仰望,忽然道:“那是黄将军?”
来的人果真就是黄士铎,老将军一马当先,人在马上,目光炯炯看了过来。
百姓们自然认得,纷纷围绕上去,呼唤声此起彼伏。可见黄士铎在本县还是极得人心的。
黄老将军来到跟前,目光掠过卫玉跟宿九曜,先看向了魏旌:“怎么回事?”
魏校尉半是畏惧,半是如见家长诉委屈地说道:“他们血口喷人……”
黄士铎看了看卫玉,威严地开口道:“你不是不知道卫巡检的为人,如果是他的意思,那就照做!”
魏旌有点意外:“呃……”想辩解又不敢。
黄士铎喝道:“这是军令!”
魏校尉悚然,急忙跪地:“末将领命。”
当下,武都头跟安县丞带着魏校尉先行回了县衙,而黄士铎对卫玉道:“卫巡检,借一步说话。”
卫玉知道黄老将军是为什么而来,自然是因为她那副送出去的地图。
回到了纯阳观,黄士铎果真把那幅图拿出来,放在了桌上,他望着卫玉道:“卫巡检,这是何意。”
卫玉道:“老将军既然来了,想必已有见地。”
黄士铎屏息,继而说道:“这是野狼关关内关外的地形图?!卫巡检怎会如此清楚。”
卫玉笑了:“还好老将军看懂了,我把这句当是夸赞。原本还担心老将军以为我戏弄于你。”
黄士铎全无半点笑,只凝视着卫玉道:“我在意的,除了卫巡检为何如此清楚外,还有就是,卫巡检命人送这个给我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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