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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忍无可忍。
“够什么?”她不满意地哼了声:“别动。”
但他不听话,忙着要把衣裳拉起来。
卫玉粗暴地一把揪住:“叫你别动!”
磨了磨牙,她哼哼着说道:“就因为你不敷药才会留下那么多疤,我……”戛然而止。
屋内陷入了怪异的寂静。
半晌,宿九曜道:“你……”他好像觉着她的话有些古怪,可又不知怎么说。
卫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很清晰,她有点口干舌燥。
宿雪怀的身上很多疤。
起初她不知道。
只晓得他所向披靡,战功赫赫。
成亲后,因为她身体的缘故,他并没有真的跟她洞房花烛。
倒是同床共枕过。
免不了,不止一次,或睡死了的缘故,或者不小心,她曾经碰到过他的身上。
起初隔着重衣,只觉着底下崎岖不平,不知道怎么样。
后来逐渐解开了衣裳,掌心的那些盘曲的感觉更明显了,她却仍是无法想象。
直到借着灯火,解开了这“不解之谜”。
那是疤,很多的疤,形形色色,奇形怪状,他的背上几乎没有一块儿好皮肉。
没亲眼见到之前,还当作有趣儿,手经常地在他背上摩挲,像是摩挲着一颗大树,是树皮皲裂多皱的大树。
等知道那是伤疤后,她几乎下不去手了。
无法想象到底是受了多少次伤,多重的伤,多疼。
吃了宿雪怀那么多好东西,养好了身子,她也没觉着怎么样。
可当发现他这般九死一生饱经磋磨的样子,心里似乎……生出一点不知是什么。
那天,卫玉吃的是“天下第一鲜”。
文蛤劈开,洗净,加葱花姜末,黄酒等,下油锅,旺火速炒。
这道菜最讲究火候,过了的话花蛤肉变老,咬不动,且失去了鲜味,火不足则会导致蛤肉过生,带有腥气。
卫玉以前曾经吃过这道菜,也是江南地方普遍多有的,本来不足为奇。
但那日她吃的那盘,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鲜”。
简直把之前吃的那些都比成了臭鱼烂虾。
晚上,心满意足的她半是朦胧中,察觉宿雪怀悄悄地在身边躺下。
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从暖到热,无形地侵袭过来。
宿雪怀对她是有渴望的,卫玉知道。
先前只是装作不晓得,一来是本心地不愿意行事,二来恶作剧的想看看,他到底能装多久的“正人君子”。
但是那一夜,卫玉没忍住。
她抬手,在宿雪怀微微弓起的脊背上摁落。
感觉手底下他似乎小小地抽搐了一下。
卫玉幽幽地说道:“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宿雪怀没有出声。
卫玉长长地叹了口气,望着他木头人一般的背影,眨了眨眼,到底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何必自讨苦吃呢,还是两下清净的好。
她转过身,本来想再一次相安无事。
不料他仿佛悟了,又好像是按捺不住一样转身折了过来。
将卫玉拥入怀中,他微微地战栗,湿润而燥热的唇毫无章法地,就像是一只惊慌胆怯的兔儿在找寻躲藏之处,迫不及待,乱乱地印落。
第24章 醉脊髓
“喵……”略哑的一声叫, 是猫爷迈步从门口走了进来。
老狸猫仰头打量着两人,又凑到宿九曜脚边儿上,左右嗅嗅, 似乎觉着少年身上散发的气息不同寻常。
院子里脚步声响,下一刻是飞廉跳进门:“卫巡检我回来啦。”
卫玉直起身子, 见飞廉怀中抱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 她鼻子灵, 稍微闻了闻, 笑道:“你连‘比翼连理’都收了?”
飞廉的眼睛瞪得溜圆:“卫巡检怎么知道?”
卫玉一笑, 把手中的药瓶扔给飞廉:“你给你九哥哥把身上的伤涂一涂。”
飞廉急忙接住药瓶, 转头看向宿九曜,少年却已经把里衣披上了,静坐在那里,隐约可见脸上透出些许晕红。
“九哥哥你怎么了?”飞廉吃了一惊,打量着他问道:“脸红的这样, 是……伤口疼吗?”
宿九曜不答,卫玉倒是没留意这个, 闻言也看过来, 宿九曜却转开头道:“胡说, 没有。”他好像不愿意飞廉再缠问,于是问道:“你方才去哪儿了,拿的什么。”
飞廉小声道:“这是卫巡检叫我去他们后厨收拾的东西,今儿出了这等事,那些菜指定吃不了,放着也白瞎了, 我刚才捡着好的去收罗了点儿,好些炸鱼、肉干之类的, 回去能吃好几顿呢。”
宿九曜意外,望着那鼓鼓囊囊的包袱,到底没言语。
卫玉问飞廉道:“外头怎么样?”
飞廉道:“府里差不多安定下来,我听他们说,县衙正派兵满城里搜寻匪贼呢。”
其实相比较徐府内的情形,县城内反而好些。
一来在宿九曜往徐府赶的时候,已经杀了一批棘手的贼头,二来,因为这些贼匪都知道徐掌柜府才是大肥羊,所以都眼红此处,方才被宿九曜所杀的那几个,也都是身手不错的小头领。
至于其他在城内兴风作浪的,不过是些小喽啰,如今头目被除掉,他们也掀不起大风浪,见势头不妙早就偃旗息鼓准备逃窜了。
卫玉心中惦记一件事,便跟飞廉道:“你去告诉武都头,让他务必留几个活口。”
飞廉才要去,宿九曜道:“这个不难,我去看看。”
卫玉忙道:“你不行,你……”
她还没说完,少年道:“我行。”身形一晃,已经闪出门去了。
卫玉瞪着他的背影:“真是……”最终却又没说完,只叹了口气。
此时院门口,明掌柜脸色铁青从外疾步走了进来,说道:“小九曜匆匆地干什么去了?”
“有一点事,”卫玉并未解释,只问:“怎么明掌柜脸色不妙?”
明俪犹豫片刻,把她往旁边一拉:“卫巡检,你且看看这是何物。”
她掌心放着一个纸包,也看不出什么来。
卫玉的眼神却一变:“哪里来的?”
明俪答非所问地说:“卫巡检知道这是什么?”
卫玉道:“明掌柜心细,想必已经打开看过了,若我所料不错,这里应该是……砒/霜。”
明俪扬眉:“卫巡检果然目光如炬,这都给你看得出来?这砒/霜没什么气味颜色,我也是辨认了好一番才确认。”她掂量了一下那东西,忽然问道:“卫巡检既然这样神通广大,那你不如再猜猜,我是从哪里得到这东西的?”
卫玉的目光从纸包移到明俪脸上,望着明俪几分戏谑几分期待的眼神:“这个嘛……我想,总不会是跟那位徐府的新嫁娘有关吧。”
明俪脸上的笑刷地收了:“你……”她吃惊地看着卫玉,换了一副正经神色:“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卫玉道:“我先前告诉了明掌柜那吴小姐同武都头似乎有些微妙,你必定是悄悄过去查探那位姑娘了。”
明俪瞪着卫玉,终于道:“啧,真是活该你当大官儿,我自问也是有些七窍玲珑的了,怎么在你跟前,就跟个透明人儿一样。”
卫玉仰头一笑:“哪里,我也不过是从人之常情推论。明掌柜既然心仪于武都头,又才知道武都头跟吴小姐的关系,想必是要好好地看一看……对方……”
她说的含蓄,明俪却哼了声,道:“老娘我可不是去跟她比美的,我又不是那种喜欢争风吃醋的女人,只是觉着她有些古里古怪,所以转回去看看。谁知道……”
明俪在听了卫玉的话后,自然放不下,趁着徐府乱成一锅粥,便折了回去,本是想认真看看那位吴小姐,谁知看到意外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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