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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不甘心。
何况已经被牺牲过一次了,这一次只是想尽量躲开而已。
崔公公当然不懂这些话:“你说的是什么?”
“殿下原先说要叫我恢复原来的身份,可是京内认识我的人不少,再怎么样也无法隐瞒的天衣无缝。只要我留在殿下身边就是一个隐患,殿下想当明君,就不能有任何软肋。公公知道,我知道,殿下也知道。”
崔公公呆了呆:“不要说这些胡话。”
“不是胡话,是真话。”
“可是……”
“我知道殿下对我好,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东西。我跟那些东西相比,就不值一提了。殿下也未必是真喜欢我,只不过……”
崔公公似懂非懂,听到最后一句才道:“瞎说,殿下自然是真心喜欢你的!你见过他对哪个女子这样上心了?!”
“我或许是跟别的女子不太一样,但也仅仅是有点不一样而已。”卫玉的笑里多了一点苦涩:“对殿下而言,什么国公的孙女太尉府小姐,或者卫玉,实则都没什么不同。”
崔公公有些骇然。
夜逐渐深了。
卫玉正朦胧中,便听见脚步声响,有人走到床边。
她闻到了一些酒气,心头有些发酸。
卫玉本来以为是小九又冒失,但来人身上那淡淡的檀香气惊醒了她。
她猛然一抖,刚要起身,那人已经俯身将她拥住。
“玉儿。”
近在耳畔的呼唤,太子翻身上榻,靠近了过来。
卫玉毛骨悚然,正要挣开,太子却把她往怀中一搂。
“别动。”太子低声说:“别动……让孤好好的抱抱你。”
“殿下。”大半天没有说话,卫玉的声音有点沙哑。
勒在腰间的那只手臂更紧了些,卫玉能感觉到背后太子的身体正隐隐发热。
“你为什么……跟崔宇说那些话。”太子声音仍是很低:“你说什么我会因为别的东西而抛下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说?玉儿,我自忖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卫玉口干的很。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太子喃喃道:“难道是因为太子妃……你不高兴了吗?所以才说、跟什么国公府太尉府的女子都一样的话……如果是那样的话……”
卫玉吓了一跳:“殿下,我没有这么想。”
“那又是为什么?如果你要那个位置,迟早……那就是你的。孤答应你……”太子说着贴近卫玉后颈,嗅着氤氲浮动的香气,他有些情难自禁:“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从小到大我哪里骗过你,不只是你一个人喜欢这首诗,记得往日情形,我也一直都记得,正因为铭记那些旧日的情谊。所以才……越发舍不得,不能让你离开,你懂不懂?你如果懂的话,又怎么会轻易说什么让我放你走呢。”
卫玉本来还要说话的,听了这些,眼泪却先流了出来。
“我不变,你也不要变。”李星渊叹息了声:“我不会再对你动怒,也不会再追问别的。你也不要再提什么离开之类的话,心里只有我一个。好么?”
他说完之后,目光垂落,向着白腻如玉的后颈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好玉儿,玉儿……”
搁在她腰间的手,带着几分生疏而自然。
卫玉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也察觉到被挑开的衣襟。
她猛然挣开太子的手,向内坐了起来:“殿下!”
毫无预兆,李星渊的双手落了空。
太子盯着眼前的卫玉,他慢慢的坐起身来。
狭窄的床帐内,李星渊的语声冷了下来,道:“你昨夜,也曾这么拒绝过他吗?”
方才的旖旎缱绻,沉和温柔,仿佛昙花一现。
在卫玉回答之前,太子变了脸色:“你还要孤怎么样?还不够迁就你?”
“我不……”
卫玉还未开口,李星渊探臂,攥住她的手臂。
“殿下!”卫玉觉着剧痛,不由叫了起来。
李星渊却并未放开,用出擒拿的手段,将她翻倒在榻上。
用力压住卫玉的后腰,太子感觉她在掌心之中挣扎,感觉像是摁住了一条上岸的鱼。
他又恨又爱,其念越动。
李星渊深深吸气,缓缓说道:“你果然是变了。不再是那个听话的玉儿,是孤纵容你太久,总是把你捧在掌心里……或许早该好好教教你,你才会知道、到底该如何……”
卫玉听见衣料裂开的声响,她惊惧之极,呜咽了声,。
刚要奋力起身,便又给太子摁倒在榻上。
脸蹭着枕头,之前的伤口被碰到,一阵刺痛。
“别动,这些事情,你早该会了的……”太子略重的喘细从后面传来。
“不要!殿下!”卫玉的手在榻上乱抓了会儿,徒劳无功。
太子却冷笑道:“要是昨天你也这样大叫大嚷的……他恐怕未必留得下,那到底是为什么才许他留宿的,是玉儿心软了、还是你恋上了他、又或者是他强行逼迫……嗯?”
卫玉睁大双眼,泪珠一颗颗落下来。
太子俯身,埋首。
卫玉躲无可躲,她屏住呼吸,叫道:“他不会像你这么对我!”
李星渊的动作一停,抬眸。
房间外传来了几声响动,依稀像是有人在吵闹似的。
但太子并不在意,置若罔闻,锐利的眸子只看着身下的卫玉。
方才那一番乱挣中,她的发簪不知落到哪里去,一头如墨长发散乱逶迤,衬着白玉般的肌肤,若隐若现的腰身,竟透出几分难以言说的妖媚。
卫玉毫无察觉,只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暗色的床帐,哑声道:“他从来不会强迫我。他不像你,三王爷。”
李星渊倒吸一口冷气。
小时候卫玉到他身旁,常常会半带生疏而畏惧地这么称呼他。
整个王府里只有她一个人这么叫。
起初李星渊觉着新奇,后来她学会了规矩,这个称呼,就成了对那段极珍贵日子的一个提醒。
太子低头,望着卫玉。
只看见被他撕扯开的里衣凌乱,露出了半边雪白的肩头,不盈一握,如此可爱。
她如惊弓之鸟,还在瑟瑟发抖。
李星渊的喉结动了动,按捺着没有动作。
“你,”他仍旧有些惊恼地问:“……你说什么?”
卫玉吸了吸鼻子,想要放声大哭,却只是无声地掉了泪。
“我不欠你啦,三王爷……要不是九爷,我早就被你害死了……”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没有退路了,只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你说的对,我现在确实想着离开你,因为我害怕到哪一天再重蹈覆辙,那次我到豫州我就是故意的,因为我不想回京!后来我要去湘州我也是想远远地离开你!所以我真的不是喜欢谁才想这么做,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再死在你手上。这条命、我给过你了。这辈子……不想再给……”
如果不是良妃出事,只怕卫玉绝不会再回京。
而她回京之后,太子的那些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安排,卫玉没有否认,一则是因为良妃的故去,她不忍。二则便是她心里清楚,倘若那时候她再一走了之,李星渊一定会迁怒给宿九曜。
暗影中,李星渊的双眸睁大,其深如渊。
卫玉无力地趴倒在枕头上,声音里带着几分轻颤:“这次,你放我一条生路吧,三王爷。”
第99章 第99 章
白天从保婴堂回来后, 太子吩咐把卫玉关在房中,不许任何人探望。
这件事阿芒是听说了,但他不晓得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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