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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荠菜本身的味道虽过于特殊寡淡,可是跟猪肉混合在一起后,正好去除了肉的肥腻而只剩下了肉本身的鲜美,再加上荠菜独特的鲜香,竟形成了一种得天独厚的绝佳味道。
卫玉先喝了一口汤,五脏六腑像是都得到了莫大抚慰。
绿色的荠菜跟粉红的猪肉,浑然天成的丸子在齿颊间弹开,再喝一口清汤。
这一瞬间,叫人仿佛看到了整个春天。
春雨绵绵,从天空降落,地上的野草闲花慢慢地舒展枝叶,长成了最鲜嫩欲滴的样子,一口下去,仿佛整个春天的灵气都糅合在这汤中,至美至真。
卫玉忘了忧虑,忘了不快,全神贯注在这碗面跟荠菜肉圆汤上。
她吃的十分关注,甚至连小九来到都没有抬头。
宿九曜走进内,卫玉已经吃了个七七八八,猛然看见他,她不免有点儿赧颜。
她能嘴硬的抗拒这个人,可对这一碗面,这一碗汤,却丝毫的抵抗力都没有。
而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为了缓解尴尬,卫玉道:“你没吃吗?”
小九道:“已经吃过了。”
“真的?”她显然有点儿不太相信。
从飞廉的口中,卫玉知道这保婴堂上下的孩子们也都有面跟丸子汤吃,可想而知他必定不会轻松。
宿九曜笑笑:“横竖我饿不着,你自在吃就是了。好吃吗?我好久没有下厨了,只怕做的不尽如人意。”
“好的很。我也好久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卫玉低下头,夹了一个丸子。
宿九曜望着她:“玉儿。”
卫玉手一抖,那颗丸子掉了回去。
她低声:“别这么叫我。”
宿九曜笑笑,忽然道:“昨晚上……太子殿下找你,是做什么?”
卫玉其实已经吃饱了,只不过还想格外的多吃两个而已。
肚子一饱,脑袋转的就慢下来。
“什么?”卫玉先是一愣,又道:“哦,没什么……不过是看看我睡了不曾。”
宿九曜微笑道:“我隐约听见……”
卫玉看向他:“听见什么?”
“听见太子说什么……女装之类。”
卫玉的心先是一悸,继而转开头:“你听错了。”
“我大概是没有听错。”宿九曜目不转睛地望着卫玉,见她的耳根有点儿红,便笑道:“是不是太子殿下有什么怪癖,喜欢看人穿女装?”
卫玉愕然,啼笑皆非:“你少胡说。”
宿九曜道:“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你跟我说一句实话,殿下真的没有什么怪癖么?”
卫玉抿了抿唇:“什么怪癖?我看你是皮痒。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宿九曜道:“没有就好。我也是担心你受人欺负……对了,我还听见殿下说什么去豫州,是有何事么?”
卫玉瞪向他:“你还听见什么啦?”
“没有,后来我就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似乎觉着遗憾,又仿佛透着一点餍足。
卫玉暗中松了口气:“不该你问的不要乱问。你听的也未必是真的。”
“玉儿。”宿九曜偏偏又叫了声,凝视着她:“我其实想跟你说。借着这一次……你能不能留下来?”
卫玉一惊,继而垂眸躲开他的目光:“别说这些不可能的话。”
“为什么不可能?你虽然没回答,可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卫玉站起身来:“你若还说这些话,我就要走了。”
宿九曜赶忙拉住她的手:“要是你担心太子殿下不答应,让我去说,他一定会允许。”
卫玉原本有些六神无主,听了这一句,她反应过来。
抬头看向小九,卫玉忽然想起早上太子对她说过的去铠城的事:“你跟殿下说了让我替他去铠城?”
“嗯。”
“你为什么忽然间有这种想法儿?”
“你不愿意去吗?”
“就算我答应去,也不过是为公务而已。”
“我知道所谓万事开头难,只要你肯去,我就高兴。”少年笑的很平静。
卫玉摇了摇头:“你在胡说什么?别把公务跟私事搅在一起。”对上小九含笑的眸子,她心头一震:“你心里在想什么?”
“想你。”他的声音堪称温柔。
卫玉的心都一哆嗦,脸更热了:“胡闹。”
她不敢再跟宿九曜独处,仓促转头看向门外,望着门口的天光日色:“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
逃也似的迈步,到了门口她又停下,回头说:“是否去铠城的事,殿下还未决定,一切由殿下自己决断。你不许再自作主张也不要胡思乱想,听到了吗?”
背后,宿九曜的目光仍是追着她,缓缓道:“如果你不让我自作主张,那你就听我的话,留下来。”
卫玉假装没听见这句,迈步出门往外走的时候,她看向北边的院子。
她记得……先前赵姑娘就在那里。
午后,卫玉回到驿馆。
入内拜见太子殿下,却先看到崔公公站在门口。
崔宇迎着卫玉,笑道:“回来了?这一趟出去可好?”
卫玉道:“去了保婴堂一趟,殿下如何?”
崔公公望着她,欲言又止。卫玉问:“怎么了?”
正在这时候,里头传了太子的声音:“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卫玉正疑惑的看着崔公公,
听见太子发话,崔公公扭头,匆匆地低声道:“务必小心些应答,殿下心情不好。”
卫玉诧异。
只是来不及询问崔宇太子殿下出了何事,只能跟在崔公公身后进了里间。
李星渊抬头看了一眼卫玉,淡淡笑道:“看样子今日在外头颇为尽兴,脸色不错。”
卫玉莫名,想到崔公公的叮嘱,谨慎道:“是……”
太子的目光转动:“去见过什么人了?”
“回殿下,去了保婴堂,见了那些孩子们,还有昔日的几个相识……宣威将军也正在那里,就……”
还未说完,李星渊道:“难道不是知道他在那里,所以才去的?”
其实卫玉本来就是要去,只不过正好小九在那里。
得知小九也在,她原本想避开,偏又被明掌柜拉着。
可是要认真解释起来,反而显得有事一样。
“殿下,”卫玉笑笑:“真的是碰巧而已。”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无非……是些闲谈的话。”
太子的喉头一动,然后他笑了笑,笑的有几分讥诮:“好个碰巧,好个闲话。那昨天晚上在你房中是不是也是碰巧?也是闲话?”
如闻惊雷,卫玉窒息。
“怎么不说了?”太子轻描淡写似的问。
卫玉跪倒在地:“殿下恕罪。”
“你有什么罪,要孤饶恕?”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怒雷前的电光。
卫玉的唇动了动。
是啊,她有什么罪呢?
“我不该欺瞒殿下。只是当时情形有些尴尬,我因为不知如何解释,所以才将错就错。”
“什么叫有些尴尬?什么叫将错就错?”太子声音不高,但压迫力十足:“你只告诉孤,他为什么去了你房里?你们又……做了什么?”
最后四个字,轻如尘烟,薄如刀刃。
此时崔公公早已经退后了数步。
尽量的让自己低下头,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崔宇的呼吸声都极细微,生怕声音大一点儿,便引来太子的迁怒。
卫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太子还在等着。
“他……也是因为在席上争执不快,所以才去看看……只是当时我睡着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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