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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玉茫然不解,心中涌起了千万种的念头和设想。
那些疑惑跟猜疑在心底飞来飞去,弄得她的头开始剧痛。
卫玉抱着头。
“怎么了?”李星渊握住她的手。
“头疼。”卫玉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
太子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回头扬声:“传太医。”
卫玉想阻止他,可那股剧痛袭来,让她不得不抱头伏身,咬紧牙关一声不响。
李星渊情急之下坐在床边儿,扶住她的双肩:“玉儿怎么了?快传太医!”
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肩头,太子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
外间,崔公公赶紧命一个腿快的小太监去传。
太医飞跑而来,诊断过后,只说是思虑过甚,急火上攻。
喂她吃了两颗“宁神丸”,又开了一副汤药,叫人立刻去熬。
那“宁神丸”有助眠之效,卫玉慢慢安静下来。
太子一直等她睡下,才回到外间。
崔公公见殿下眉头微蹙,面有忧色,小心说道:“殿下,太医说小卫她无事的……您别担心,这里有人守着,您还是抓紧时间回去歇歇吧,明儿还要上朝呢。”
太子置若罔闻。
其实,因为刚才卫玉那下意识的闪避,让太子的吻落了空,李星渊的心里还是有一点儿说不出的微妙的。
但他不愿意往坏处去想。
太子领受到了教训。
比如上回在紫薇巷,因为他的偏执跟赌气,才把卫玉打发到了湘洲,一路上经历了多少磨难。
要不是老天眷顾,她怎么可能安安稳稳的返回京城?
还有之前卫玉出了意外,流落到豫州,那是他得的第一次的教训。
第二次就是圣旨之下,打发她去湘州。
故而这一次,太子暗中告诫自己,一定要耐心,绝不能再犯错。
不管再怎么猜疑也好,生气也罢。他都要按捺自己的脾气,不能随意再冲动赌气了。
其实说来也怪,对别的人,上到皇帝皇后,下到臣子奴仆,太子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涵养极佳,八风不动。
可唯独是面对卫玉,他总会忍不住的闹出些阴晴不定的小情绪,伤人伤己。
崔公公见他不回答,壮胆道:“殿下,小卫……知道了?”
这些日子,卫玉虽在东宫安分守己,但就如同卫玉知道崔公公是个人精一样,崔公公也知道卫玉心细如发,故而彼此心里都有些揣测了。
私下里崔太监也担心两个人的事什么时候才能挑明。
毕竟在崔公公觉着夜长梦多。
没想到择日不如撞日。
刚才他在门口惊鸿一瞥,看见了太子殿下俯身吻落的那一幕,只是从他的角度却没看到卫玉躲开。
还以为太子真的……
面对崔公公的询问,太子淡淡说:“大概到底是有些突然了,玉儿有些受惊。”
崔公公听了,自然要为太子纾解:“殿下不必多虑,奴婢觉着,这半夜三更了,小卫睡了一觉刚醒,只怕脑袋还没清醒过来呢。”
这个说法让李星渊略觉满意。
一手负在腰后,右手搁在腰前,太子徐徐往前走了一步。
因为对卫玉的反常举止有了一个合适的解释,他的眼前豁然开朗,心情重又转好。
虽然说今天晚上跟卫玉说破,并不在太子的意料之中,但这是迟早晚要发生的事。
本来李星渊也在想该什么时候、如何捅破……这样一来也不用再左思右想、总琢磨着找个好时机了。
所谓万事开头难,如今最艰难的开始已经过去……以后,自然该好好的。
太子顿时踌躇满志起来,脸上甚至多了些笑意。
“你说的对,好好叫人照看着玉儿,她有什么话、或者要见孤之类的。都顺着她。”太子特意吩咐。
崔公公看太子笑了,也乐成了一朵花儿:“殿下放心,知道呢。”
他叫了小安子进来,低低嘱咐了几句话。
本来以为卫玉这番头疼只是偶然,受了点儿刺激所致。
谁知下半夜她就发起热来。
小安子觉着不妥,吓得赶紧去找崔公公。
当时太子才歇下不久,崔公公不敢惊动他,小跑过来查看。
摸着卫玉的头滚烫,崔公公脸色都变了,问太医:“这是怎么回事?先前还好好的。”
之前卫玉从靖王别院回来,正是这位张太医负责调理的。
张太医擦擦额头上的汗,说道:“我看这是之前服药之后中了迷/药之后的余毒、终于……终于发了出来了。”
崔公公满脸惊疑,似信非信:“余毒?”
张太医回答:“多半是这样。之前不是说小卫学士的头还常常地作疼,发晕,就是因为余毒没有清除。”
正在此时小安子从外跑进来,道:“公公!殿下来了。”
崔公公吓了一跳:“什么?是哪个多嘴耳报神惊动了……”
还没抱怨完,一转头果然看到李星渊快步走了进来。
原来太子虽然睡下,但心里总是想着跟卫玉的那几句话,以及同她相处的情形。
想了一会儿这些,不免又想起先前跟她在纪王府的旧事,想到那些贫寒与共的日子,太子忍不住唇边带笑,可一会儿又觉得微微心酸。
但在这所有之外,他想的最多的,却是以后。
以后……
心好像被什么煎熬驱使着,大概是一种叫做喜悦和期盼的东西。
如此一来,他如何才能睡得着?竟是越来越清醒。
外头小安子叫崔公公,太子早察觉了,本来想等崔太监过来禀告,谁知崔宇竟一声不吭鬼鬼祟祟的走开了。
太子当即叫了留守内侍来问,才知道卫玉不太好。
当下起身,只披了狐裘大氅就赶来了。
李星渊先到床边儿仔细看卫玉的情形,借着灯光发现她的脸上略有些红扑扑地,沁着汗。
太子回头问太医,听了张太医的解释,他摆摆手。
众人正在惶惑不安,崔公公会意,急忙示意叫他们退下。
室内,太子打量着身前的卫玉。
用帕子擦了擦她脸上沁出的汗,李星渊略有点懊悔。
太子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喃喃道:“难不成是受了惊吓?亦或者真的是余毒未清。”
再看卫玉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李星渊又觉心疼:“可怜的玉儿。你是怕什么?难道怕孤会不喜欢你。”
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别的人。
太子心里的话就这么冒了出来,他倾身靠近卫玉,几乎凑到她耳畔去:“孤一直喜欢你呀,所以才不想你离开,你难道不知道吗?玉儿,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
卫玉含糊了几声,虽然没说什么。
太子又是怜惜,又觉得好笑。
他叹了口气,指腹在卫玉的鼻头上轻轻蹭过:“平常那么伶牙俐齿的,怎么这会儿就变呆了呢?傻孩子。”
刚说完这句,只听见卫玉低声含糊的说:“救我……殿下、救我!”声音十分凄楚哀苦。
太子本来正喜欢,闻言一惊。
他瞪向卫玉,再度俯身靠近:“玉儿,你说什么?”
卫玉闭着眼睛,显然并没有醒来,刚刚的也许是梦话。
太子惊疑不定,但又一想——是了,她一定又梦见了在靖王别院的那些不堪,所以才在这昏迷不醒的时候让自己救她。
李星渊的心猛然又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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