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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卫玉是东宫的人,他自是不敢得罪太狠,能弥补就弥补一点。
卫玉笑:“当然,我并不为难徐掌门,你请便。”
徐掌门虽然狐疑,态度却越发和气。
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了前厅,两个人都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徐掌门抬腿往外走去,才出了门,他忽然间止住。
外间除了有几个文书外,其他三家掌事也都在座,自然看清楚了这一幕。
三个人的眼神都变了。
徐掌门对上三人的目光,总算反应过来,他回头看向卫玉:“你……”
卫玉笑容里带几分欣赏:“总之多谢徐掌门配合,改日再跟你闲叙。”
徐掌门背上冷飕飕的:“我、我没……”
卫玉眼珠一转,一叠声道:“对对对,徐掌门并没有告诉我什么。呵呵,您请回吧。”
她这简直是欲盖弥彰。
徐掌门脸色惨白,回头看那三派掌事,那三人正惊诧的望着他。
就算这些人不肯轻信,但是在这种情形下,只怕也信了七八成了。
毕竟徐掌柜单独进去一回,出来时就“其乐融融”了,还要放他回去……
徐掌门原先还着急要离开此处,但是现在叫他走,他也不敢走了。
“卫巡检,你……”他咬牙切齿,进退两难:“你简直要害死我。”
卫玉命人将那三位带走。
她收敛笑容,走近徐掌门:“杀手一共来了几个,是谁所派,剩下的有几人现在哪里?你最好快点儿说,不然以后追着你不放的不仅仅是我,还有那些杀手以及背后派出他们的人。你告诉我,我替你连根拔起,自然无事。”
徐掌门脸色颓然:“你这是陷我于不义。”
卫玉冷道:“人总要选边站的。就看徐掌门要选哪一边了,我如果是你,就好汉不吃眼前亏。”
徐掌门长叹了声:“据我所知,只剩下一个人了。他在……”
根据徐掌门的供述,卫玉带人赶去西城。
找到杀手的藏身之地,踹门而入,却只看到奄奄一息的一名刺客。
张尔赟带人四处搜查,卫玉将那刺客一把揪起来:“小九呢?”
那杀手已经濒死,眼珠有点僵地动了动,嘴角一扯。
不知道他是不愿意回答还是不能回答,卫玉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快说,宿九曜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了?”
那刺客显然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被她挥了一巴掌,稍微有点儿清醒。
定睛看了卫玉一会儿,才喃喃的说:“螳螂……捕蝉……”还没说完,头一歪。
张尔赟在屋内没找到人,从后走上前来细看那人身上的伤口,又翻开他的手看了看虎口上的茧子。
“这人的致命伤是被利器所伤,看地上的血量,应该不是在巷子里就伤着的。他是箱子里使大刀那人。”
死在巷子中的那三个人,一个是甩在墙上活生生撞死的,另一个是被戳瞎了眼睛,扭断脖子。
唯一死在利器之下的那人——凶器朴刀也扔在了旁边,除了那把带血的刀外,还有几枚暗器而已。
事后,从瞎眼的那人身上搜出了相同的暗器,而根据张尔赟的分析,用刀的那位并不在现场。
因为现场中被刀伤的那人擅长的是拳法,从他手上的茧子和异与常人的拳头形状就能看出。而被摔到墙上而死的那人擅长的是腿法,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被人擒住了脚踝,用力甩在墙上,脑浆迸裂而死。
张统领的分析其实跟卫玉的猜测不谋而合。
这几个人显然是冲着宿九曜来的,而小九爷身上并没有带任何武器,所以才用那泥人将对方一击致命。
那把刀,也是他夺了对方的……或者是借力打力,以刀杀了对方的人。
总之他杀了那三人后,不知为何离开了现场——许是追杀剩下之人,又许是当时就受了伤,被人追杀。
而此刻这杀手身边并没有兵器,这样推断,伤他的自然是除了小九之外的其他人。
所以他临死才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卫玉心底才升起的希望又破灭了。
她叫张统领命人挨家挨户的问,问清楚这里有没有发生过任何异动,经过的车,车辆,人马都要问清楚。
张尔赟起身去了。
卫玉看着面前那死尸:假如他们自认为是螳螂的话,那谁是黄雀?
除了那些想要宿九曜性命的江湖人,还有谁会不容小九。
卫玉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就在她惊心动魄之时,阿芒进内,原来是剑雪来了。
剑雪拉着卫玉:“殿下让我来问问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听说你调动了步兵衙门的人。”
卫玉来不及解释,赶紧把张统领叫起来,让他派人去靖王殿下府周围打听看看——案发之时王府是否有任何异动,以及靖王殿下现在在何处。
张统领脸色煞白,意识到不妥:“什么?你怀疑这件事跟靖王殿下也有关。”
剑雪愕然:“胡闹,难不成又要像上次处理范太保案子一样?不可轻举妄动。”
“小九可能出事了。”卫玉冲口而出。
剑雪大惊:“什么?怎么可能?”
卫玉道:“要追杀他的那些江湖人都被他反杀了,我找到的最后这个留下了一句遗言,说是什么螳螂捕蝉……小九在京内没有别的敌人,也许是我病急乱投医,但是我不想错过这个可能,我只怕时间越拖延越对小九不利,先前围攻他的四个人都是高手,他一定受了伤。如果这时候又有不测……”
剑雪眼神闪烁,听到最后她决然说:“那就让我去。我潜入王府看看,假如被他们发现了,你就说不认得我,我也不会承认我是东宫的人。”
卫玉虽然感激,但却知道她是唯太子之命而听的人:“你这样做,殿下只怕不高兴。”
剑雪垂眸:“那我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小九落难而不理。只要他能平安无事,殿下如何惩治,我都认了。”
她说了这两句后却又轻松一笑:“谁叫我吃过他做的饭呢,就算是……报答吧。”
张统领在旁边心惊肉跳,不知道如何是好。
卫玉对他说:“这件事你不必插手了,你也当从没听见我们的话就是。”
张尔赟欲言又止。
卫玉只带了阿芒,正欲回御史台,却有个小童跑来:“是卫巡检吗?有人想见你。”
要见卫玉的是章台会的当家戴三娘。
章台会顾名思义,是青楼的雅称,虽然人人都瞧不起青楼风尘地方。但不可讳言,若论打探消息,眼线众多,青楼也算是得天独厚。
小小酒肆内,戴三娘隔着帘子,轻声道:“难得卫巡检肯来见我。还以为你嫌弃不愿。”
卫玉道:“三娘是有事相告,我岂敢不来?”
戴三娘笑了两声:“你猜的却准。不过看着你先前把徐老大弄得那样狼狈,我告诉你也无妨。”
卫玉屏息。
戴三娘道:“听说换了新的武林盟主,还是个少年,我也甚是惊讶。又听说他在南边儿教训了好几路的山贼水匪,好些人都说他年少不知轻重,才上任就得罪人,迟早晚不知道怎么死呢……卫巡检别见怪,这些都是他们在楼里说的话,说的人多了去了。”
卫玉不语。
“不过也有为他说话的。”戴三娘继续道:“毕竟帮派里的不都是些为非作歹之徒,也有好些苦出身的。”
卫玉道:“小九爷所做,问心无愧罢了,公道自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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