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任宏道:“那他现在在哪里?别说是跟你碰巧住在一块儿吧。”
“东宫。”
蒋仵作咋舌:“本来以为跟你一起,我们还有机会见一见这位小将军,竟然在东宫,那可就没法可想了。”
卫玉道:“这也没什么难的,想见也容易,不过那孩子性格有些古怪罢了。”
卫玉因为一心想听消息,其实并无食欲,再加上胃口被小九爷也养刁了,外面的东西她也不太愿意吃,只陪着他们偶尔吃一口酒。见打听不到,便想着要走。
正此时,忽然有御史台一名随侍跑来,进门道:“卫巡检,让我好找,快快随我回去,有人在等着你呢。”一边说,脸上带着一种似是而非如梦如幻的笑。
卫玉急忙起身:“是出什么事了?”
任宏跟蒋攸安夜随之站起来,只听来人说道:“就是今儿进宫受赏的那位……宿小将军。”
卫玉愕然:“他去了御史台?”
“可不是嘛,如今整个御史台都惊动了。”
任主簿跟蒋仵作对视了眼,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瞌睡的时候送枕头。
他们几个人急急忙忙赶回御史台,只往卫玉的公房而去。
远远地还没到门口,就见院子外头三三两两站着许多人,进了院子,里头台阶前又层层叠叠堆满了人,一个个伸头垫脚的向里边儿打望。仿佛发现了绝世之宝。
卫玉等人完全挤不进去,还是阿芒叫了声:“都让开,让玉哥儿进去!”
大家见正主来了,才忙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任主簿跟蒋仵作也赶忙跟着尾随而入。
原先在卫玉公房内的,还有其他几位同僚办差。
但是此时此刻,屋内寂然无声,空气好似都凝固了。
几个人都呆呆的坐在位子上,却也不是办公,而是时不时的拿眼睛偷偷打量卫玉的座位方向。
在卫玉的桌前坐着的正是宿九曜,他的面前放着一个食盒儿模样的东西
他只简简单单坐在那里,信手翻着卫玉放在桌上的一本书,却竟似锋芒毕露,“蓬荜生辉”,整个屋内光华隐隐。
卫玉的脚才踩到门口,小九爷有心灵感应一般回过头来。
“你怎么来了?”卫玉跑到跟前小声问。
她才问出口,又有点儿后悔,因为除了她之外,周围的所有人都竖起耳朵,正在仔细听着。
“我做了清汤鱼圆,等你回去吃。公公说你未必回去,我就给你送来了。”宿九曜很平静自在地回答。
而周围任主簿、蒋仵作,还有其他围观的众人听了这一句,晕乎乎的,简直不懂自己听见了什么。
唯独阿芒喜出望外:“鱼圆?”两眼放光的看向食盒。
卫玉又惊又笑:“你就为了这个?”
她说话的声音已经很低了,可是屋内屋外,人虽然多,却都屏息静气,有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分外分明。
那许多双眼睛也都不约而同的盯着小九爷。
宿九曜解释道:“你放心,我留了一份儿给太子,这是给你的,快趁热吃吧,一会儿就凉了。再去热的话就有腥味儿,不好吃。”
卫玉后知后觉的拉拉他的衣袖。
回头,她对那些堵在门口看热闹的说道:“各位先请回吧,没什么可看的。”
大家恋恋不舍。而其中一个人探头说:“小卫,这位就是那位新封为平虏将军的宿小爷么?你为何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说话的竟是卫玉的顶头上司蔡中丞,他不知什么时候也挤了进来。
卫玉虽习惯了万众瞩目的,此刻脸上却隐隐的有点儿发热。只能竭力若无其事:“中丞大人,我还不知道呢。”她转向宿九曜:“你被封了平虏将军?”
宿九曜点头:“你先不要管那些,快吃鱼圆。”
阿芒舔了舔嘴唇,成为了现场唯一跟小九爷同心一致的人:“是啊,先吃吧。”
众目睽睽之下,卫玉哪里能吃得下?心里已经像是塞了十个八个的鱼圆了。
蔡中丞已经开始赞扬什么天纵奇才,前途无量之类的词,卫玉只得对宿九曜道:“这是中丞大人。”
小九哪里管什么中丞不中丞,就向他点点头,抱了抱拳。
蔡中丞已经赶紧拱手道:“不敢不敢。”
其实两个人虽是文武官员,但官职其实相差极多。
但在这明艳惊人的少年跟前,蔡中丞竟丝毫的骄矜自得之意都不敢有,被少年身上那种冲天的耀眼锋芒所慑服,本能地仿佛不敢不低头,不敢不垂首。
好不容易,围观的众人跟屋内同僚都暂时离开了,让了清净给他们。
卫玉分了半碗芋圆给阿芒,阿芒喜滋滋抱着走开。
卫玉吃了一口鱼圆,鲜香的气息叫她顿时忘了所有,只感觉鱼丸在齿间轻轻的一弹,然后才破开,鱼肉的鲜甜散开,简直回味无穷。
她从早上来回奔波应酬,自然是饿了,本来吃不下,但是开口后就停不下来。
吃了半碗,才抬头看向小九爷:“你吃了吗?”
“我不饿,”宿九曜一笑:“听人说你去吃酒了,还担心你吃过东西了呢。”
卫玉努嘴:“我刚才是去酒楼了。但是,大概是被你做的养叼了,那些寻常菜色我都看不到眼里了。唉,这万一你离开京城,我可怎么办呢?”
宿九曜看她叹息之状,道:“那你跟我一起走吧。”
卫玉差点呛到,低下头喝了一口汤润润:“皇上可说了你几时离京?”
“叫我在京城里玩两天,并没说日期。”
卫玉头也不抬地:“等我看看,要是有空就陪你在京内逛逛。只不过以后你不要来御史台了,太招人眼目。”
“送吃的也不行?”
“我回东宫再吃。”
是日,卫玉回到东宫,得知太子殿下今夜不用进宫。
问过卫玉今日在外的行程,又说了小九爷面圣的种种。太子说:“玉儿,孤问你,你为什么回来的?”
卫玉道:“我担心殿下。”
“你担心孤撑不过去,还是担心什么别的?”
卫玉不回答。
太子起身,默然无声的来回踱步,过了片刻才说:“你过来。”
卫玉走到他跟前,太子说:“你今天去御史台,是不是找人问了母妃的事?”
卫玉深呼吸:“我只是随口问起来,并没有认真打听。”
太子嗯了声:“这件事确实不能跟那些人随意打听。你总该知道吧?”
别说良妃是病故,就算说良妃的死有蹊跷,也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追查。
否则,一旦给皇上知道,事情就会变得极为复杂。这就相当于家丑,没有人喜欢家丑外扬。更何况是帝王家……
而且皇帝对于良妃一向是并不上心的。
白天的时候任主簿问卫玉:“你是东宫的人你都不知道,还问我们。”
的确,卫玉是东宫的人,近水楼台先得月,本来她应该知道更多内情。
但这种事一来敏感,没有真凭实据,只靠臆测已经是大忌。
二来若贸然问起,岂不是戳中了太子的痛处,让他雪上加霜。
故而是不能轻易开口的,更何况她才回来。
太子望着卫玉,沉声道:“你能回来,孤很高兴。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去办,你帮我暗中留心。查查看母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层窗帘纸被戳破了。
卫玉的心一颤:“殿下也……觉得有蹊跷吗?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太子面沉似水,说:“孤只是感觉到有一点不同寻常,宁可那不是真的。所以,你帮我去查。若是没有……更好。”
卫玉垂首:“是。”
太子又叮嘱她务必行事谨慎,千万不要被人察觉异常。
上一篇:顶流他又又又崩人设了
下一篇:曝光!楚王袖里藏了个三寸小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