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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玉将目光转向王绔:“你的年纪看着也不小了,为何孩子只有五岁。”
王绔的脸色越黑了几分,人也只顾发抖,愈发丑的可圈可点,看的小侯爷在旁咋舌。
章执事看王绔不回答,他就说道:“这也没什么……总有个迟到早到嘛……”一双深陷的眼睛看向卫玉:“总不成卫巡检觉着,娃儿有什么猫腻吧。”
卫玉道:“你指的是什么?”
章执事道:“没、我没说什么。”
“你的意思,应该是怀疑那孩子并非王绔亲生吧。”卫玉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令人骇然的话。
章执事瞪大眼睛,王绔却跺了跺脚,抱头蹲在了地上。
卫玉道:“果然是这样吗,那个孩子,是廖羽的?”
堂下一片哗然。
章执事回头看看,又看向王绔,终于叹气道:“罢了,既然说破了也没什么,这样水性杨花的妇人,恋她作甚,当务之急是处死那十恶不赦的奸/夫……”
“其实这也就说通了,”卫玉蹙眉道:“那孩子所受的伤,是从颈间向上,若是一个大人所杀,通常而言都是向下挥刀。可那孩子的刀口却是反着从下往上,而且他浑身上下只有一处伤口。朱氏就不同了,显然是凶手在暴怒之下残虐致死。看样子事情真如章执事所言,廖羽应当是跟朱氏起了争执,先是失手杀了那孩子,因为恼怒,失控之下把怒火宣泄在朱氏身上,这才将她残杀。”
王绔抱着头,伏倒在地上,像是嚎叫又像是在哭泣。
章执事瞥了他一眼,却对卫玉道:“卫巡检果然英明。”
卫玉摇头:“可惜,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凶器。对吗李知县?”
李知县在旁边听得傻了,听到这里忙道:“啊……是,没有发现。那刀口有些小,不似是衙役佩刀造成,而且在廖家找回了廖羽的佩刀,上面没有血迹,想必……他藏在了别处。”
卫玉道:“这就是你的失职,要判死罪,人证物证缺一不可,如今虽然有了口供,但杀人凶器尚未找到,便不能定案,只能再派人四处去搜寻,务必找到凶器再说吧。”
退堂之后,李知县如在梦中,对卫玉道:“卫巡检,这……这就将结案了吗?”
卫玉道:“凶器一到,就可结案。”
李知县迟疑再三,终于说道:“是不是有些……仓促,毕竟廖羽还没醒。”
卫玉一笑,转身才走了两步,便听身后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回头,正是小侯爷罗醉,两只猫儿似的眼睛望着她。
“小侯爷何意?”
罗醉道:“我不信你办案是这个样子的。”
“什么样子?”
罗醉抿了抿唇:“倨傲独断,昏聩庸吏。”
卫玉淡声道:“这评语也算是独到了,多谢。”
罗醉哼道:“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家伙会赌气离开……”
卫玉扭头:“你见过……他了?”
“没有啊。我可没说。”小侯爷抱着双臂,笑微微道:“卫巡检也没有证据。”
“嗯……”卫玉盯着罗醉的脸看了会儿,捕捉到小侯爷眼中那一点躲闪,她点点头:“嗯,你确实见过他了。他人呢?”
第63章 第63 章
小侯爷轻咳了声:“怎么卫巡检看看我的脸就知道了, 难道我脸上有字?”
卫玉道:“没有字,但是有答案。”
罗醉从北方而来,顺德府武林盛会, 轰动一时,人所共知。
以他这好玩乐的性子, 没理由不去探一头。
既然卫玉已经认定了宿九曜就是那个带着饕餮面具的“武林盟主”, 那小侯爷又岂会不知道?
罗醉面上透出几分心虚, 但他显然没准备要答复卫玉。
小侯爷仰头打了几个哈哈:“这还是头一次有人从我的脸上看出了什么……”
卫玉道:“凡事总有第一次的, 以后习惯了就好。”
小侯爷见她仍是盯着自己, 穷追不舍似的, 他便笑了笑:“哎呦,你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了也没法儿说。我还是不打扰卫巡检你办案了……您还得追那凶器呢。”
他正要离开,卫玉道:“小侯爷请留步。”
罗醉瞥向她:“干吗?”
卫玉笑道:“既然小侯爷不能为我解惑,那兴许……可以帮我做另一件事。”
小侯爷道:“把指使人说的这样理直气壮的, 卫巡检你还是独一个,可我又不欠你什么, 凭什么帮你做事?”
卫玉道:“我并非强迫小侯爷做什么, 你只先听听我的要求……到底应允与否, 看你自己罢了。”
且说先前退堂之后,金龙帮的众人出了衙门,就开始议论这从天而降的巡检的容貌,大都觉着卫玉年轻貌美,不像是个正经官员的样子。
唯独那章执事力排众议,道:“这官儿做的不好不好, 跟年纪大小毫无关系,他要没有真本事, 怎么能当上巡检?知县见了都要恭恭敬敬。”
大家才不言语了,章执事又对王绔说:“王大哥,我看这位巡检也是个英明果决的人,你只放心吧,我看他绝不会袒护那姓廖的小子。”
旁边一个帮众道:“可是他要找那什么凶器,都好几天了,上哪儿找那个东西去?若一辈子找不到,难道一辈子就奈何不了那廖羽了?让王大哥就干等着?”
章执事到:“少胡说,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何况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想老天一定也会帮着好人的……”说话间他轻轻的拍了拍王绔的肩膀,道:“王大哥,你也不要愁了,回去好好地睡一觉,明儿再说,横竖帮里的兄弟都站在你这边,也不愁官府敢怎么样。”
县衙之中,李知县又把先前对于四邻的口供等看了一遍,有些狐疑不定。
对于卫玉先前的处置方式,李知县有些不敢苟同,犹豫再三,还是去前厅找到卫玉:“卫巡检,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请。”卫玉一抬手。李知县道:“我信服卫巡检为人,也不是要指手画脚,但心中有一疑问……先前王家的四邻口供之中,虽然说见到过廖羽,但是也有人说在廖羽去后,又仿佛看到了似是王绔的人,从后门极快去了……”
卫玉道:“这么说知县也怀疑王绔杀妻?”
李知县赶忙摆手:“不不,下官不敢,按理说妻儿死的如此之惨,自然不该怀疑是他。何况凶嫌之一是县衙的人,如果在这时侯再为难王绔,百姓们跟金龙帮的人一定会以为我有心袒护,恐怕引发不测的事端。”
卫玉摇头:“其实大人的怀疑不无道理,真凶未定之前,任何人的嫌疑都不该被忽视。”
李知县却松了口气:“是。”
卫玉道:“所以先前我也才询问王绔当夜是否在码头。但除了王绔跟廖羽外,此案的凶嫌……会不会还有另外一个人?”
李知县怔住:“第三个人?可是……邻舍只看见了两个人而已……”
卫玉道:“知县心里怀疑王绔,这是应该的,只不过你不该碍于金龙帮的人以及百姓的看法,而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藏起来。你既然是父母官,就该心底无私,秉公处置,倘若王绔真是凶手,你却怕惹上袒护衙差的嫌疑而放过他,岂不是枉法?”
李知县脸上冒汗,连声称是。
卫玉又道:“另有一件,我没去过现场,只看过尸首。那朱氏伤的惨烈,想被现场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而造成那样的伤,那行凶的人身上也必定不会干净。既然王绔当夜不可能回到家里。那么邻居所看见的那个王绔……十有八九就是凶手伪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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