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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之后,她把信捂在心口上,微微仰头,闭上了双眼。
有一点湿润的泪渍,从她的双眸中透了出来。
青青看的发呆:“怎么了?不是……不是打了胜仗么?”
老周拉拉她。
卫玉深深呼吸,却有点无法平复自己激动的心绪。
终于,从离开长怀县直到如今,悬着的心总算能够放下了……
她所有的担忧化为乌有,而她所有的盼望也已经成真。
无数次,她揣测自己这一趟长怀之行,到底有没有用处,现在她得到了答案。
而且这个答案比她预料之中的更加“重”,重到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她简直想插上翅膀,立刻飞到长怀县,自己亲眼看一看。
豫州之战,终于有了结果。
不仅仅是卫玉,京城上下,文武百官,上到皇帝下到平民百姓,都被这个结果惊呆。
野狼关黄士铎,在跟来犯的西狄大军僵持了数日之后,终于迎来了决战之时。
而让黄士铎下达决战之令的,却是在西狄军马之后,西狄铠城的倾覆之火。
那一夜,西狄要塞铠城,突然间失火。
这几日,正是铠城里的祭佛节,家家户户都供奉香油海灯,尤其是铠城的武神庙之中,摆放着百姓们贡献的各色纸扎,更有数口大缸盛满了香油,点燃长明灯,规定是要燃够七七四十九天灯火不熄。
大火从正午开始燃烧,自武神庙蔓延。
说来也怪,原本武神庙在南,地势且高,而冬日最常见的是北风,就算武神庙失火,也不至于波及全城。
可偏是那日,原本凛冽的北风忽然间转了南风。
风吹着武神庙的大火向北而去,而在武神庙门口的几口海缸中的香油滚滚洒落,势不可挡。
铠城在瞬间成了火焰之城,这把火从中午一直烧到了傍晚,从傍晚一直烧了整夜。
从野狼关的城墙之上,向北看去,半边天空都被火光照的通红。
这猛烈的火势不仅是野狼关上的守将看到了,就连西狄大军也察觉。
他们中一大半人,都是从铠城出来的,见状岂会不慌。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原本“病中”几乎不能起身的黄老将军,将裹在身上的长袍一把拽落,露出底下一直没有离身的铠甲。
“命人击鼓,出城!跟西狄人决一死战!”他气壮山河地吼,脸上因为激动而涨红。
本来西狄人的战力自然不容小觑,甚至还在启朝之上。
可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会儿已经完全调转。
他们来攻城数日,本就疲累,最近又粮草欠缺,他们自然不晓得粮草已经被宿九曜等斥候烧毁,但饥寒交迫,自然让士兵们心中生怨。
天时地利人和已失,黄士铎以铠城的大火为号,知道时机已到。
此战,西狄八万大军,损失过半。
而在撤退途中,又遇到了启朝的伏击,士兵们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但更让西狄人魂不附体的是,原本是西狄要塞的铠城,被烧成了一座空城废墟。
问起城中幸存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无人知晓。直到一个在武神庙侍奉的僧人,战战兢兢道:“这一场天火,是不动明王降下怨恚……”
西狄的将领自然不信,怒斥他妖言惑众,那僧人双手合掌,喃喃道:“确实是真,那日火起之时,我看到不动尊菩萨现出法相,自火焰中走出来,他一扬手,火光便从他手底直接蔓延而出,如同火蛇吞噬缠绕……毁天灭地!”他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
周围残存的西狄百姓闻言,都战战兢兢。
武神庙祭祀的,正是不动尊菩萨,又称作不动明王。
不动明王的法相,怒目金睛,黑面狰狞,手持金剑,身背火焰。
这僧人是武神庙的侍奉,自然不会看错。
他说的言之凿凿,而这一场大火本就起的蹊跷,又极盛大,这自然让众人心生畏惧。
连士兵们都暗自恐惧,道:“难道真的是不动尊菩萨降罪……所以、所以也才让我们吃了这场败仗。”
只有西狄的将领还咬牙不肯相信,他此番前往野狼关,本是势在必得,没想到竟吃了惨败,又加上铠城之灭,简直如入绝境。
又见因这僧人所说,竟把他的手下的士兵们都吓得胆寒,他一怒之下,当即拔出佩刀,竟将僧人斩杀当场。
正自不知所措,忽然有传令兵赶来,跪地道:“将军,前方王都方向有狼烟信号!”
“什么?”将领毛骨悚然:“怎么可能?”
这一战,西狄人损失惨重,更要命的是,他们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要塞铠城。
而在这连环致命打击外,有一队启朝精锐神不知鬼不觉地深入西狄,几乎攻入了西狄的皇都。
本来想吞掉野狼关,没想到自己的皇都差点失守,对西狄人而言,这自然也是“前无古人”的惊魂遭遇。
任主簿听了不少消息,他虽然可以保证自己会绘声绘色地讲给青青丫头,但以青青丫头的学问,却绝对不能一字一句地把自己的话复述给卫玉。
他要好好地把自己心中的欢悦跟豫州的精彩大捷叙述给卫玉知道,所以宁肯写出来,也不肯辜负。
只不过,任宏跟京城的百姓们自然并不知晓,在这一场来之不易的大胜之中,有一队精锐的斥候,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而让西狄的军民闻风丧胆所谓毁天灭地的“不动明王”,却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而已。
卫玉的喜悦还未退却,有一个人却来到紫薇巷。
萧相下了轿子。
老周开门,他没见过萧太清,只见他风度儒雅,气质不俗。
“您是……”老周疑惑。
萧太清笑笑道:“我来见玉儿。”
此时正是黄昏,卫玉看了半天的书,昏昏欲睡,听到青青来报,才起身就看到萧太清出现在门口。
她赶紧跳下地,鞋子还没有穿好便迎上来:“老师,您怎么来了?”
萧相环顾四周,笑笑:“你在这里倒是颇为自在……是不是打扰你了?”
卫玉亲自给他挪了椅子:“老师请坐。”又道:“哪里的话,您肯来,求之不得。就是我如今在禁足,只怕您来有些不便吧?”
“无妨,你已经不必闭门思过了。”萧相落座。
卫玉讶异:“可是太子殿下……”
“正是太子的意思。”萧太清抬眸看向卫玉,又看看站在旁边的青青。
青青心性单纯,不明所以。卫玉转头道:“你带着花嘴巴出去玩儿吧。”
那小狗见来了客人,正在地上乱钻,拼命地摇动尾巴。青青笑嘻嘻地,抱着狗子出门去了。
屋内没了别人,卫玉才问道:“老师,可是太子殿下又有什么吩咐吗?”她猜测竟然让萧太清亲自登门,应该是有什么要事。
萧太清望着卫玉,端详着她:“皇上有一道旨意。”
卫玉才落座,闻言忙又站了起来。
萧相抬手示意她坐下:“不必如此,我并不是来传旨,只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
卫玉疑惑地落座:“不知是什么旨意?”
“正是因为先前在范二案子上,处置不当,皇上的意思,是想调你出京……”萧太清思忖着说道,一边打量卫玉的神色。
卫玉先是一惊,继而眼睛一亮:“是真的?”
萧相心头微沉:“嗯……你、你愿意往外头去么?”
卫玉刚要回答,又忙换了一种说法:“我想皇上有旨,自然是不容违抗的。”
萧太清微微蹙眉:“太子殿下曾为你据理力争……殿下的意思,确实舍不得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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