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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小娇娘(7)

作者:朱染 阅读记录


慕容烨放下笔,抬眼看萧惜惜,见她今日换了一身绯红衣裙,头上梳双髻,戴两朵精致的珠花,与昨日相比,更添几分娇憨。

昨日沉羽带回来的消息,说人牙子两人,和找上门的黄泰,都是受丞相府内宅的指使。

从扬州远道而来的一对母女,与丞相府内宅有何关系?

莫非,萧惜惜要找的爹,就是谢子午?

慕容烨看着萧惜惜,见她撇着粉嘟嘟的小嘴,一副要哭不敢哭的模样,煞是惹人心疼。这般可人儿,若果真是谢子午的女儿,倒是有几分可惜。

“过来。”慕容烨沉声道。

他受伤以后,最初是号称神医的程淮照看他,给他配了止血药粉,后来程淮离京,去为他寻访解毒之法,他隐匿身份,身边只留沉羽一人。平日换药包扎,都是沉羽来做。

昨日萧惜惜第一次给他换药,他突然发觉,原来不同人换药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萧惜惜给他换药时,他伤口的疼痛似乎能缓解许多。

萧惜惜捂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挪着步子到了慕容烨跟前。

今日慕容烨的伤口没有崩裂流血,换起药来倒是容易许多。

慕容烨一直坐在书案边,面前的案上摆满笔墨纸砚。萧惜惜给他包扎时,他只是侧了身。萧惜惜不能站着,只能跟他一样跪坐着。

为了把白布从慕容烨的后背缠过来,她微微欠身,将布条从他肩上甩过去,下颏几乎抵在他肩膀上。

少女的馨香萦绕满怀,盈盈一握的腰身晃动着,身体不经意地在他胸前蹭了一下,又蹭了一下,慕容烨一向苍白的脸,微不可见地涌上一抹血色。

终于打好了结,萧惜惜想起身,动一动才发觉腿麻了。她身子一歪,倒在书案上,一只青花笔洗盛满水,被她碰翻了,水洒得到处都是。

“哎呀!”萧惜惜惊叫一声,忙从腰间扯出帕子擦水。案上的水流下来,弄湿了慕容烨的衣袍。

笔洗里的水掺了墨,淡黑的墨迹在慕容烨的白袍上晕染开来。

萧惜惜的白帕子也变成了黑色。她怯怯地看了一眼慕容烨,见他阴沉着脸,两眼瞪着她,像是要把她打一顿。

她跪着向后挪了两步,拿起一只毛笔,噘着嘴把笔横在鼻子和上嘴唇之间。

小时候,娘教她写字,她不喜欢写,故意弄洒墨汁,娘生气不理她,她就用嘴唇夹着毛笔逗娘笑。

沉羽发现案上洒了水,正取了一条布巾赶过来,就见七王爷木着脸别过头,嘴角怪异地抽动了两下。

沉羽懵了,主子这是在……笑吗?

第6章

慕容烨转回头时,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千年冰山脸。

萧惜惜嘴唇都酸了,见慕容烨不为所动的样子,猜想这招不灵,只好放下毛笔,小声嗫喏道:“叔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慕容烨气息一滞。叔叔?又叫他叔叔?他冷眼一横,带了几分薄怒。

萧惜惜差点儿哭出来,抖着手从怀里摸出最后一块儿柿子口味的糖糕,含着泪珠儿,递上前去:“你别生气,这个给你吃吧。”

慕容烨本不喜甜食,可一见萧惜惜盯着糖糕,一副十分舍不得的样子,突然起了几分想作弄她的心思。

他接过糖糕,两口吞了下去。萧惜惜看着他咽喉滚动,把糖糕咽得干干净净,一直含在眼里的泪珠子,啪嗒一下掉在地板上。

沉羽在一旁擦案上洒的水,心下十分不解。七王爷那么大的人,怎么欺负小孩儿,抢人家的糕吃?

慕容烨瞥了一眼委屈巴巴的萧惜惜,觉得气顺了很多。竟然三番两次地叫他叔叔?真该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萧惜惜,以后不许叫我叔叔,我……姓叶。”

萧惜惜还沉浸在失去糖糕的悲伤中,呆呆地抬头:“叶?”

慕容烨站起身:“叫我叶公子。”

萧惜惜跟着起身,软软地喊了声:“叶公子。”

慕容烨满意地点头:“从明日起,你每天这个时辰,过来给我换药。”

萧惜惜不敢违逆,乖乖答应:“我知道了。”

慕容烨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萧惜惜走出几步,回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叶公子,我来给你换药,给你带好吃的,你别伤害我娘和李婶,行吗?”

慕容烨剑眉微皱:“你不说出我的秘密,我就不杀她们。”

萧惜惜紧紧抿着嘴,总是惊慌茫然的眼神中,透出几分坚定。嗯,打死她都不说自家隔壁住着一个江洋大盗。

此后几日,何玉漱和李婶仍然日日都去街上打听萧文山的消息。萧惜惜则每日按时到邻院,给慕容烨换药。

何玉漱在街上给她买的小吃和点心,她都匀出一些,带过去给慕容烨和沉羽吃,希望他们大发慈悲,别伤害娘和李婶。

有一日,她发现自己最初送过来的那包茶叶,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索性回家取了茶炉茶具,给慕容烨煮起茶来。

一连相处几日,她虽然一见着慕容烨心里还是发憷,但是跟最初相比,已不那么怕了。

慕容烨的伤口一直都是新鲜的血肉,接连数日没有半分好转,竟像是不能愈合的样子。萧惜惜倒是有几分同情和可怜他。

慕容烨仍每日冷着脸,不给萧惜惜好脸色看。不过,他倒是不再动想杀她的心思了。留着她的命,给他包扎换药,闲来无事还能解个闷儿,倒也不错。

这一日,他正喝着萧惜惜煮的茶,沉羽从外面匆匆回来,附在慕容烨耳边低语了几句。

慕容烨轻点了一下头,看向正煮茶的萧惜惜。她正聚精会神地用小扇子扇着茶炉,不时抬头看看茶水沸了没有,因为热,小脸儿红扑扑的,鼻尖儿也亮晶晶的。

慕容烨收回目光,捻着杯沿儿转了两圈,最后食指一扣,沉声道:“今夜,取他的性命。”

入夜时分,谢丹宁坐在灯下,绣一条墨绿的帕子。下次见到淮阳侯世子,她要亲手把这条帕子送给他。

黄泰那日去找萧惜惜后,就没了消息。谢丹宁料想,他定是把萧惜惜掳走,这几日玩命儿糟蹋呢。萧惜惜那样的女人,男人骑到她身上就下不来了。

没了萧惜惜,她跟淮阳侯世子之间,就没了障碍,只要她表达出爱慕之意,定能引得他心动。

她不禁浮想联翩,脑海中连日后与淮阳侯世子双宿双飞的画面都浮现了出来。

“姑娘,不好了!”丫鬟珠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谢丹宁手一抖,刺破了手指,指尖冒出血珠。

“喊什么!没规矩!”她怒道。

珠儿脸色惨白,顾不得赔罪,慌乱地道:“姑娘快去看看吧,老爷把吴嬷嬷打死了。”

“什么!”谢丹宁大惊失色,“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

吴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也是她的心腹,父亲应该知道,怎么会问都不问她一声,就把吴嬷嬷打死了?

珠儿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所以然,谢丹宁气得跺脚,正想亲自去问问清楚,就听见院外脚步声响,外面的丫鬟婆子慌乱道:“老爷来了!”

谢丹宁忙迎出来,就见谢子午怒气冲冲闯进院中,一见谢丹宁就指着她道:“你干得好事!”

谢丹宁不解,惊问:“父亲,女儿做错了什么事,惹得父亲如此生气?”

谢子午怒道:“你可知黄泰已死,还死在咱家别苑?”

“啊?!”谢丹宁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懵在那里。

“枉我平日费心栽培你,指望你嫁入公侯府第,给咱们谢家长脸,你倒好,做出这般没有廉耻的事,如今京中都在说,你与黄泰有私情……”

谢子午气急败坏地一甩袖子,后面的话说不下去。

今日酉时,京兆府的官差在谢家别苑发现黄泰和家奴的尸身。晚膳刚过,兵部侍郎黄玉就找上门来。

去年,谢子午与黄玉在私分贪赃的军饷时,因为分赃不均闹了嫌隙,两人互相看不顺眼,矛盾越来越深。眼下黄玉的侄儿死在他家别苑,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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