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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给奸臣后(52)
作者:戎酒 阅读记录
仍旧是昏暗无比的房间里,残灯孤影摇晃在红纱软帐之上,屋内炭火氤氲出一室暖意。
这不是侯府,听起来像是司延一处偏宅。
云皎皎蜷缩在锦被里,饮酒后那股感觉浮了上来,但并未似从前浓烈,是她可以忍受,但又说不上难受的程度。
她头脑尚且清醒,越清醒越害怕。
她宁愿司延给她一个痛快,在车上在哪里就做完,也好过这样钝刀子割肉,慢条斯理的折磨她,让她精神防线一并断裂,由他肆意掠夺。
直到听见脚步声,声声都像是折磨拉扯着她的神经,朝她一步步逼近。
云皎皎隐约看到了床榻前的人影,在这模糊的灯光视线之中,显得压迫感十足。
她慌忙起身想要躲,却发现自己双脚脚踝处扣着铁环,链子一并绑在旁边,并不影响她活动范围,但只有这里。
她猛然想起来了不久前,司延与她说的话。
要么把她锁起来,要么三日……
云皎皎后知后觉的他说的都是真的。
司延眼底带着隐藏已久的极致疯性,倒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我记得我是与皎皎说过二选一,你也是答应了,如今想选哪个?”
云皎皎长发散乱,眼眶红红的摇头,被束缚住的危机感非比寻常,本能的后挪。
她一个都受不了。
司延手指勾住旁边的锁链,轻轻一拉就将她双腿拽了回来,摁住她的膝盖,“想跑吗?可惜怎么跑不掉了,小可怜。”
“跑了怎么还知道回来找我了?是又觉得我有用了是吗?”
“那你这次可想好跟我谈几个条件了吗?”司延眼底烈焰灼烧着她,“又是每一条都在算计我?那你这次应当一并算上我还能信你几分。”
云皎皎吓得泣泪涟涟,再度被他戳中心思却又萌生出强烈的心虚,随着他的靠近而躲避。
万分可怜。
“皎皎又是这般可怜样哄我。”司延把玩着她的下巴,“这一招不是时时有用。皎皎再跑一回我就再换一种法子与你玩,我折磨人总有办法。”
司延掀开锦被,露出他早已准备好的猎物。
云皎皎慌张挡着自己,哽咽唤他,“司延,我们能不能……”
“不能。”司延打断了她的话,拉过她手腕腰带挂在头顶,“疼着你,护着你,偏生觉得我是别有所图,非要自己出去撞南墙,那我不如让皎皎感受下我到底图什么好了。”
山风猛烈,忽而重重拍打了一下窗柩。
山庄别苑依山傍水,山涧流水潺潺滋润春日青苔蜿蜒而下,随着山势时急时缓,撞上山石又孱弱的破碎开,落在石缝野花之上,新生的鲜嫩花瓣摇摇晃晃,被春风细细舒展枝叶。
这一片清幽宁静,山野气浓重。
宅院里被清退,并没有几个下人,因而也没有人听到时隐时现的细弱救命声。
即便是听到了,也没有人会救她。
云皎皎觉得自己仿佛灵魂都被抽开,剥离。
被揉搓,折磨。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几度丧失思考能力。
偏又像是他故意看她目光失焦到无法思考的样子,报复她加之在他身上的利用。
呜咽声中她被逼迫叫着“阿延”,听到司延在她耳边哑声呢喃,“皎皎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我。”
云皎皎潜意识里隐约觉得,这语气好像那个人。
她到底忘了什么。
时至天明,她昏昏沉沉的梦境中她梦到了父皇母后,还有哥哥。
那年她五岁,一日她与嬷嬷玩捉迷藏,在庙堂香火桌下,与遍体鳞伤的少年再次碰面。
她很是疑惑,“又是你啊小可怜,怎么又被欺负了?”
少年并不说话。
她看了他一会儿便跑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伏鹰盘纹匕首。
她躲回了香火桌案下,塞进了少年手心,“我哥哥也常被欺负,哥哥说,他有武器就不会被欺负了。”
少年冷着脸说公主天真,但还是接下了匕首。
云皎皎回到宫中,云珩早已在那等着,“皎皎偷我匕首做什么?”
年仅五岁的小公主笑了,软软道,“哥哥独行宫中屡屡受困,皎皎自然是为哥哥和我,再养一把更加锋利的刀。”
第40章
云皎皎醒过来的时候, 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侯府。
日上三竿,分不清时辰。
她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清理干净,本想叫支芙, 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只得拉了下身侧的铃铛。
进来的却不是支芙,是茯苓。
茯苓准备齐全,像是早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云皎皎意外的神情,垂眸解释道,“支芙还小, 她不懂,我来照顾姑娘。”
云皎皎茫然的点了点头, 开口是极致的沙哑,“有劳。”
听到自己的声音,她就满脸涨红并不再说话, 极其不自在的配合茯苓。
昨夜的梦境深入脑海,云皎皎经历过多次, 已经对这种碎片化的梦有了些新的认知。
这应当是她在那场长久的重病之中, 丢掉的记忆。
所以她的感知并没有错,在失忆前,她的确没有真的喜欢过谁,她只是在一群质子之中挑选了最有潜力的一个, 在自己身边养了一把无所不往的刀。
而那把刀本身,并不知情, 还以为他们之间曾有真情。
那个人是谁?
该不会是司延?
云皎皎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可偏偏越想越觉得司延的反应像回来找她负责。
若真是梦中那个对她温柔相待, 处处体贴的小可怜便是发现了顶多是生气不理她了,也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 可如果这个皮下是司延……
云皎皎猝不及防的想到了昨晚近乎疯狂的一切,男人压声说想弄坏,她就浑身上下打了个寒战。
若是一开始就在利用他……
云皎皎不敢想。
一是祈祷不是司延。
二即便是……她也不喜欢他,如何能对这样可怕的人负情感责任。
哪怕是给金钱,权势弥补都好,可若是司延之后要感情,迟早会穿帮让他知道。
难不成她要一辈子装失忆耍赖,一直被困在他身边。
云皎皎顿时头疼欲裂,她如今反倒是有些害怕自己想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
最好就是她想多了,不是司延。
一个人怎么可能前后反差这么大。
“姑娘?”茯苓叫了她几声,云皎皎混沌的思绪才被拉回来。
茯苓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提醒道,“姑娘可以下来用早膳了。”
云皎皎应了一下,扶着床架起身。
折腾一晚上,她是饿了,坐在桌前慢吞吞的吃着东西。
还是没忍住想要试试那个小可怜是不是司延,“你们侯爷在哪?”
“昨日上林苑应当是挺多麻烦的,侯爷去办差了,不知何时能回来。”茯苓看了一眼外面,“以防万一,姑娘这阵子先在侯府躲一躲,别出去了。”
躲一躲?
云皎皎凝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茯苓欲言又止,还是说了两句,“太子因为差点射伤卫小公子的事,触怒了龙颜又得罪了卫府。碰巧抓到的刺客是许义,之前行刺过太子的,太子今早叫了侯爷过去,但看样子应当不是去想办法,而是兴师问罪。”
云皎皎思索片刻,恍然明白为什么太子要兴师问罪。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许义和李隋应该是西行,如果不是为了追她不可能进来。
所以是因为她,让太子对司延产生疑心,反倒忽略了引路的始作俑者顾钦?
云皎皎压下眼帘,吃了几口便没了心思,“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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