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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哄卿卿(76)
作者:十颗糖粒 阅读记录
谢兰辞淡淡看他一眼。
江林州一回想,今日找人传话给楚芫已有五次,当即闭紧嘴。
但回过头来,江林州又觉得不对。
他和表妹是青梅竹马,差不多快要两情相悦的关系。联系频繁一些乃是常事。
谢兰辞这算什么?
不多时,相锦回来了,短短半个时辰,在太阳底下晒得脸都黑了,在门前再三徘徊才认命般踏进屋中,把方才所见告诉谢兰辞。
“元潇和她举止亲密,关系非同一般?”
相锦暗自叫苦,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他可不敢接话,忐忑道:“像是认识多年了。”
江林州乐了。
年纪相仿,谈笑自若,结伴出行,这不就是青梅竹马?
瞟到谢兰辞的脸色,江林州又闭了嘴。
再招惹他,别说两日后,恐怕两个月都要忙得脚不沾地。
第60章 第 60 章
◎见一个爱一个。◎
元潇还想在外逗留片刻, 虞烟带着他在外边闲逛,外面的事元潇不知,她便顺口问了些他在太医院的琐事。
元潇口齿伶俐,但平日里用脑子去看那医术, 把精力耗了大半, 平日还真没多少人可以闲聊, 直到虞烟问起谢兰辞的病情,才悻悻住了嘴,
“我说你怎么不催我回去,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 还记挂着他。”
虞烟左右看了眼,附近没有旁人, 凑近低声道:“你既然去了西苑,也知道我和他是同一条船上的。我除了问你,还能向谁打听?”
元潇身在宫廷之中,这些事免不了多打听几句。
但从青柚的言谈, 和他所见中,谢兰辞哪是在什么船上, 全然是个搅起风浪,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物。
谢兰辞之前是在巡边归京时受的伤, 于情于理, 宫中都格外重视,他的脉案由多位太医经手,制药熬汤这些事也都交给了更妥帖稳当的人来做。
元潇身在其中,只要稍微留意, 便能知晓谢兰辞的病况如何, 更何况在这人身上察觉出了中毒的迹象。
昔年叛军作乱之时, 元潇尚未降生,但他母亲当年亲历叛军以毒屠城之事,又在往后数年处理过上百个中毒者,他决计不会看错。
此毒阴狠至极,中毒后刺痛难忍,哪怕侥幸活命,百日后骨肉尽烂,红肉白骨如丝如缕,死状可怖。
因着谢兰辞身上残留的毒素,元潇又多留了几分心眼,打听过后,才知这人心志坚毅,居然能忍得毒发时的剧痛,毫不外露,以至于外人竟不曾知晓其疾症。
元潇母亲当年也曾深受其苦,哪怕治愈后,腿上仍有些痼疾,行走不若常人方便,是以尽管牵挂故人之子,也鲜少进京看望。
虞烟发热请了太医,元潇知道她那时躲在谢兰辞院子里,二人情谊不浅。
谢兰辞这毒去了八九分,剩下这点余毒,元潇觉得母亲那里应该有解决的法子,不知为何,母亲绝口不提解毒之法,他问过几次,都没能解惑。
宁王暗中派人寻医问药,百姓不知,元家远在千里之外,却是略有耳闻。
元潇在不懂事的年纪知道这个消息,书也顾不上看了,好奇地问母亲:“这么多银子,若制成解药,咱们接下来二三十年也有饭吃了。”
元潇还记得母亲的答复。
“黄金万两于我无益。潇儿,这毒若轻易能解,哪会有上万民众死于城中?”
“况且……我的命也是旁人捡回来的。你往后莫提此事,若为恩人招致祸患,我一死也不能抵偿。”
这恩人,元潇不作他想,定是虞将军和白姨。
元潇忽道:“今年我在京中,等到了日子,我同你一道去祭奠白姨。”
元潇母亲和她娘亲情同姐妹,虞烟颔首应下。
“白姨她……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元潇低声道,“比如我家那些医书,有没有?”
元潇自开蒙起便十年如一日的刻苦,虞烟怜悯地看他一眼,
“我娘是不指望我勤勉刻苦的,传奇集子倒给我买了不少。她攒钱开了个小武馆,到我手里也不赚什么钱呢,还好把大伙都养得白白胖胖的。”
元潇一时无言。
且不论她那武馆里随便挑一个出来就能以一敌十,他们那精壮威猛的身板,和白白胖胖有什么关系?
白白胖胖的馒头可以吃好几个,顿顿有肉,连刀剑棍棒都是用得最好的,俨然成了附近铁匠的老主顾。
虞烟看元潇若有所思,虽然十分期盼能听到谢兰辞的境况,还是忍住了。
元潇对昔年旧事略知一二,但虞烟定然是分毫不知的,便压下心事,只说西苑抓住的几个歹徒。
“世子他能有什么事,贺家那位公子虽抓了杨溪,口口声声说谢兰辞和刺客脱不了关系。但谴去搜查杨溪旧居的人还没回来,宫里风平浪静。”
“每回去给他送药把脉,都自在得很呢。”
虞烟就没见过谢兰辞惊慌失措的样子,想了想西苑风声鹤唳那两日,他的院子里还能有最新鲜甘甜的葡萄给她,这大概就是圣眷正浓的好处了。
元潇再三提醒:“你和他没有缘分,我找大师算过的。”
虞烟还记得那个说她既有良缘又有财运的算命师傅,下意识道:“你找了哪个江湖骗子?”
元潇一分钱没花,乃是自己掐算的,摸了摸鼻子:“说什么呢。你当真是喜欢他了?”
虞烟瞳眸微缩,手心攥紧,浓黑长睫下覆,水盈盈的眼眸掠过一丝惊慌,心口快速跳动两下。
就像背诵文章时死活想不起某个字词,翻开书册那一瞬,顿时了然。
这是喜欢。
原来如此。
虞烟眨了眨眼:“你多虑了。我和他又不是那种关系。”
见一个爱一个应该不难吧?
她喜欢的点心,果子,绣样,首饰,都有好多好多呢。
-
吴夫人盛装赴宴,在别府听了场新戏,回家后见管事来找,立马把人请了进来,唇畔笑意未褪,坐在椅中扶了扶簪子,颇有几分富贵。
吴夫人胸有成竹,不等管事开口,便率先道:“和买主谈得如何了?府中等着用钱,下个月出手正合适。”
管事额上生汗,垂首道出了实情。
吴夫人难以置信:“她是这么说的?”
眼见着管事颔首,吴夫人拍了几案,愤然道:“好啊,这是去圣上面前露过脸,便给长辈端起了架子,耀武扬威起来了。”
“她姨娘不知哪个山头钻出来的民妇,身份不明,打量谁不知道?还敢在我面前耍威风。便是贵人抬举,也要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管事犹疑道:“依夫人看,可要回绝了买主?”
吴夫人手头正紧,眉心一皱,“再等等。我去跟她说。”
虞烟还没清净多久,吴夫人就又上了门,话里话外都教导她要尊敬长辈,“两家相互扶持,才能越来越好。不说旁的,我儿愈发出息,往后不是你兄长的一大助力?”
话音一顿,语气微重,“你要想嫁入高门,这人品名声也是顶要紧的。若传出不敬长辈,家宅不和的风声,对你也不好。”
虞烟就不耐烦听吴夫人讲话,这铺面事小,吴夫人想借机试探她的态度,想在她说亲一事上拿捏她才是真。
倘若想嫁入高门,的确要多加留意,但不巧,虞烟没有这个想法。
虞烟道:“连一点传闻也受不了,那怎么忍得了我的脾气?”
吴夫人不料她说话如此莽直,怔了怔,这哪里像个大家闺秀?
虞烟一不做二不休,续道:“若忍不了我,如何包容我照顾我?夫人请回吧。”
吴夫人一口气哽在喉中,完全找不到应对之法,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珠珠忧愁道:“她若回去传姑娘的闲话,又如何是好?”
虞烟不以为意:“她另有打算,未成事之前,哪舍得坏了我的名声。”
轻易受传闻所惑的,也不是她想要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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