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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哄卿卿(59)
作者:十颗糖粒 阅读记录
薛宁远挑眉:“我来找她不是为了别的。她有东西在我手里,我是来物归原主的。”
素雨神色微动:“不知是何物,奴婢可代为转交。”
薛宁远笑道:“还是给她看一眼为好。当面说清,免得生出误会。”
楚芫闻声而来,以帕掩唇咳了一声:“门口有了动静,我还以为是嬷嬷送药过来。不成想会有人在这时候上门。郡王拾到什么?我可代她辨认。”
薛宁远往怀中一摸,神色不改,勾唇道:“不巧。我未带在身上,下回再来归还。”
虞烟平日就爱躲着他走,薛宁远探过一番,也不能确定她人在何处。
昨夜见她荷包落在亭中,本想守株待兔,但与人交谈后,再回到原地,荷包已让人取走。
仔细算算,若虞烟在这个空当去了八角亭,他与人商谈时,她极有可能在附近经过。
“小兔子还是该留在窝里,若跑出来,让人捉住……逗弄起来也有几分意思。”
虞烟胆子不大,薛宁远都能想到,若她当真听见这些,又被他察觉,她定会双眸通红,一副楚楚可怜,惹人疼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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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山无人再动,虞烟兴致缺缺,想来想去,忽然发觉谢兰辞这人清心寡欲,少吃多吃一些根本没有区别。
凭她根本找不到拿捏他的办法。
敌强我弱,虞烟偃旗息鼓,没再自寻苦恼。
接下来半日,虞烟读书时有两处不解,拿着书来找他,除此外便没再说别的。
谢兰辞回了封密信,搁笔时红霞遍天,金光斜照,和平常别无二致,静谧宁和,独独少了她的声音。
谢兰辞心下微动,找到虞烟时,她枕着手臂,趴在桌上睡着了,柔软白皙的脸颊微微鼓起,长睫下覆,显得乖顺听话。
但谢兰辞很快就发现,她也是很能折腾人的,在他面前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虞烟睁开眼,揉了揉额角,站起身来:“我怎么睡着了?”
她站起身来,没了霞光映照,谢兰辞方看到她双颊潮红,神情亦有些迟钝。
谢兰辞眉心微敛,抬手扶住她。
虞烟瞪他,不满地拿掉他的手:“我能自己走。才不要你。”
谢兰辞不知这不满从何而来,她这半日无非就是在画室茶室停留,打量着她的神情,道:“你想要谁?”
虞烟没有搭理他,摇摇晃晃往前走了两步,脚下一个踉跄,抓住珠帘才稳住身形,立在原地缓了缓,竟犹豫着找不到方向。
紫嫣听说虞烟发热,匆忙跑来,但还未进门,谢兰辞便将人打横抱起,快步从身旁掠过。
紫嫣怔了怔,赶快提步跟上。
虞烟烧得迷迷糊糊,稍微清醒时看他一脸不悦,就更加委屈了,一眨眼,泪珠便自颊侧滚落。
泪眼朦胧之际,察觉到他碰了碰她眼睛。似乎听见谁唤了声烟烟,然后便渐渐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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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她胆子太大。◎
虞烟知晓自己在一个温暖又安稳的怀抱里, 偶尔睁开眼,只一刹那又开始发晕,唯有靠在他肩上,才好受一点。
相繁延请医者耗费了些许工夫, 谢兰辞将人放于床榻上, 寸步不离地守着, 紫嫣想近前帮忙,也插不上手。
谢兰辞试了试她额温,微凉掌心让她发出舒服的喟叹, 虞烟缓缓睁开眼, 目光迷蒙地盯住他,偏头往他身上靠来。
他收回手, 她不允,硬握住他的手贴在脸侧,给自己降温。
虞烟长睫湿润,双颊绯红, 几根发丝凌乱地贴在脖颈上,看起来憔悴又可怜, 难得流露出一丝依赖, 谢兰辞由着她动作, 没有抽回手。
不过须臾, 他的手也被她焐热,虞烟嫌弃地丢开,一转身,便想滚到里面去。
紫嫣端水过来, 谢兰辞以手背试过, 拧了巾帕去给她擦拭, 虞烟这时候不太讲道理,只觉得打扰自己睡觉的人真是可恶,刚睡着又把她吵醒,低低弱弱地说着什么。
紫嫣跟随多年,知晓谢兰辞在许多事上有旁人不能企及的耐心,但也没想过,矜贵清冷的谢三公子,会把好耐性用在这上面来。
西苑随行的太医姗姗来迟,在院外受了番盘问,进屋后面色有些凝重。
陛下那方有惊无险,西苑这里又抓出歹徒,暗地里风云涌动,老太医却没去管这些,一有人来唤便往外走,发现是世子请人,只以为是伤势加重。
但进屋后,珠帘高悬,轻纱垂地,俨然是个女子的居处。
太医稍有迟疑,便见谢兰辞转头看来,只好摒弃杂念,先去瞧他身后的病患。
放了药箱上前,谢兰辞仍坐于床畔,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太医心觉古怪,垂眸一看,只见二人衣袖相叠,榻上姑娘似对世子极为依赖,一只手伸入他袖中,露出一截皓腕。
而世子居然没有半点不愉,根本没有出手制止。
老太医的胡子抖了抖,先去给人把脉。
“夜间受凉,风寒入体,开两副药便可。小姐平日身子康健,没有大碍,着人仔细侍奉便是。”
紫嫣一早备好纸笔,请老太医到桌边开下药方。
等把人送走,支使小丫鬟跟去领药,紫嫣又回到屋中听用。
虞烟住的这间客房,仅次于谢兰辞寝居,位置也离得近,陈设装饰富丽明快,瓶中插花亦是虞烟今早摘来。
外面起了风,紫嫣前去关窗,在丰茂林木的沙沙声响中,还是听到了床榻间传来的些微动静。
衣料轻轻摩挲,姑娘家声音微哑,又带着几分娇气发号施令:“不要动。”
紫嫣侧眸,清楚的看到自家不可攀折的世子,正被侧卧于身旁的女子来回抚摸手腕,男子腕骨结实,那只柔若无骨的纤手按上那处凸起,茫然地眨眨眼:“不一样。”
“和谁不一样?”谢兰辞抬手,替她理了理发丝。
“和谁都不一样。”
虞烟费力地端详身边这人,他长得好像和谢兰辞一模一样。
但她不记得谢兰辞有这么好说话啊。
头好疼,她是不是要烧傻了。
她也没躺在谢兰辞身边,这般仰头看着他。
只有爹爹和哥哥会在生病时,坐在床边守着她。
她有听到大夫说她发热。
会有人高热时,和喝醉酒一般认错人吗。
又想到一个办法,虞烟伸开手,贴到他手上比了比,还没辨别出来,歪过头又睡着了。
一个时辰后,热气腾腾的药汁端来。
“哄着她喝下去。”谢兰辞留了这么一句,又去见了于统领。
于统领眉心微敛:“请世子过来,是为了这两封信件。一封是寄给世子的,而另一个,是从昨日收押的歹徒身上找到,它们是出自一人之手。”
贺朝笑意张扬,抬眉道:“若是些许小事,定不会搅扰世子歇息。但这人的笔触,还有这信上所用的密语,似是军中留下的习惯,却只是用了些平常的信纸,像是匆忙写就,不欲引人注目。”
谢兰辞不动声色地揉了揉手腕,淡声道:“既然截了来信,贺公子可是看过了?”
贺朝指节在桌上轻叩,朗声道:“若怀疑世子与人共谋,我便不会知会于统领,再把世子请来。昨日扣住的歹徒,来路不明,还颇有几分胆气,最紧要的,是先把他的来历查明。”
“至于写信这人……顺道的事,届时自会还了世子清白。”
于统领先验过一次,面前的两封信的确出自一人之手,贺家和镇国公府之间隐有对立的势头,于统领无意涉足,但守卫西苑乃职责所在,贺朝如今所言,并无不妥。
于统领思绪落定:“世子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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