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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哄卿卿(18)
作者:十颗糖粒 阅读记录
谢兰辞身居高位,此时在林中穿梭谈笑的男子,见了他俱是守礼模样,但在后宅中,时日一长,谁也说不清昔日佳婿会不会换了另一副面孔。
而且,他怀疑她能否辨别。
思及此,他眸光微动,启唇道:“那你觉得,我可是温和之人?”
虞烟还在为隐去其他几条而羞赧,闻言,懵然抬头,乌眸直直看向他,小脸写满了疑惑。
让她怎么说好呢。
当然是啊。
好奇怪。谢公子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难道方才找他那人,指着他说德行有亏?
没让她留下,一定是不方便。
男人的脸面很重要,她是知道的。
谢公子没去寿宴,又没能和那些有名的文人雅士相识,已经很可怜了。
居然还受了打击,质疑起这个问题。
虞烟愁肠百结,勉强让自己的声音维持正常,不要让他看出端倪,“是啊。”
第15章 第 15 章
◎关系匪浅◎
谢兰辞身居高位,手上经手过许多重案,死于他手下的重犯不知凡几。虽死罪乃律例所定,他职责所在,但绝不是心慈手软,慈悲为怀之人。
而她却觉得自己性情温良,是个再和善不过的好人。
谢兰辞唇角微勾。
果然如此。
他眸底掠过一丝笑意,那股冷峻寒凉消去几分,愈发清俊风流。
虞烟看着他因为自己的肯定而露出笑容,心里亦是升起满足之感。
落在谢兰辞眼里,则是茫然憨傻,坐实了她全然不知世事这一点。
眼前这事比他预想的要棘手,谢兰辞已经亏欠于她,便只好管到底了。
替她查探几人的底细,又不难。
“你想看的那人,看到了吗?”
虞烟摇摇头,不好意思道:“离得不远,担心有旁人瞧见。”
谢兰辞倚窗而立,长指一动,又将小窗拨开了些许,侧脸映着日光,当真面若冠玉,发丝迎风而动,宛若谪仙,轻笑道:“我在这里。他们不敢乱看。”
“你过来。”
虞烟脑中一片混乱。
他们当然不敢看他了。
应该会自惭形秽。
谢兰辞见她没动,也未曾催促,静默无声地候着。
虞烟受了蛊惑,上前一步,大胆地往外看去。
第一眼时还有些拘束,放不开。但后来就好了,微僵的肩放松下来,她双臂放在窗沿上,远眺着远处来往的行人。
珠珠站在窗边,身前是两位主子,看不到窗外情景。
但论一饱眼福,绝没有人胜得过她。
过往在虞家做事,鲜少赴宴,没见过几个英俊郎君,能与姑娘相配的更是少之又少。
但谢公子站在一边,美色成双,相映成辉,珠珠都有些看不过来了。
珠珠拧眉,心底疑惑,今日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外面那些男子,连谢公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谢公子一身紫袍,暗沉肃穆,矜贵难言。而自家姑娘淡紫衣裙,玉软花柔,就这般站在半步远的地方,借着谢公子给的底气,大胆地往外探看。
谁见了不说一声天作之合?
虞烟好不容易看到哥哥提过的男子,样貌中上,身量颇高,跟在自家兄长身旁,含笑交谈。
虞峣起初让她来看,本就是为了让她先看一眼那人的样貌。
毕竟自家人生得仙子一般,若找来个粗犷男子,实在不堪为夫。
虞烟老老实实看了那人两眼,便没了兴致,偏过头,目光落在垂首看来的谢兰辞身上。
“带了琴?”谢兰辞见她点了点头,遂道,“试试吧。”
前次出门找人穿弦,今日出门,她又用这找了借口,回去祖母问起,也算有个交代。
坐于琴桌前,虞烟落指弦上,练习多日的曲子已然烂熟于心,但下指时,仍随了自己的心意,弹了另一段琴曲。
她指如削葱,白皙润洁,指尖泛粉,未闻其音,只看这模样,便是万分养眼,煞是好看。
谢兰辞若有所思望着某处,分了些心神在她身上,但当琴音流泻而出,他淡漠的神色出现一丝波动,侧首朝她看去。
相锦隔窗听见此曲,脸上神情微变,手中收拣的信件险些散落在地,好不容易才拿稳了,而后怀疑自己耳朵有了毛病,有些呆滞地仰头看了好几眼。
岸上书生也纷纷驻足。
“是谁在奏曲?”
“不能说难听,和谢世子相比,属实远远不如。”
此曲乃本朝享有盛名的乐师所作,谢兰辞五年前弹奏过一次,有幸见证的听众此后屡屡提起,在场的琴师亦甘拜下风。
自那以后,那首曲子仿佛也写上了谢兰辞的姓名。总是被人一道提起。
说话的读书人与有荣焉,但又觉得把这人和自己敬仰的谢世子相比有些欺负人,“还是不错的。”
谢兰辞本人立在奏曲人身侧,微风使得袖摆微鼓,目光漫不经心掠过她的双手,听罢微一颔首:“很好。”
虞烟知晓自己几斤几两,且还有她远远不及的人,她双颊微红,垂下视线:“我已经练过很多次了。”
看得出来。谢兰辞道:“可惜我今日饮多了酒,不然还能教一教你。”
第16章 第 16 章
◎什么意思◎
虞烟弹奏时随心而动,临到头才发觉自己所奏琴曲与外面乐师所奏有所不同,除去这一小段,她的指法也有进步的余地,闻言,眼睫轻颤,而后才抬眸看向他。
一副勤恳好学的乖巧样。
谢兰辞心底一动,抬手抚上琴弦,他忽然的靠近让虞烟往后仰了仰身子,宽袖上的暗纹精致典雅,香气淡淡,却熏得她耳后微红。
他长指一动,淙淙琴音流泻而出,若清风拂过,把她那点焦躁不安全然化去。
意识到自己被美色所惑,虞烟又把视线放到他手上,劲瘦有力的手指色泽冷白,也透着不容亵渎的意味,正是抚琴执笔的好料子。
他示范这一次实在出色,虞烟在心里过了一次,明白了自己的错处。她虽不如旁人机灵,在改过自新这一点上,却做得很好。
正想得入神,听得一道声音响起:“记住了?”
虞烟侧首,又对上了他袖上的暗纹,不禁屏住呼吸。他长得高大,一手撑在椅背上,而她坐于椅中,有如被他半拥入怀,总之左看右看,目光都只能停在他身上。
“记住了。”
相锦端着刚买来的甜饮,悄然入内,看两人气氛正好,没有出声打扰,行至桌前,把东西放下便走,于纱帘外听用。
谢兰辞指尖在椅背上点了点,虞烟说不清紧张自何而来,脊背贴于椅上,他手指传递出的些微震颤,也叫她准确无比地接受,就像后心处叫人碰了碰,说不出的古怪。
相锦进来过一次,两人自然都注意到了。
谢兰辞真如一个负责至极的夫子,让学生自己回顾他演示过的指法,过了两息,又往她脸上看去。
他对她有些愧疚,但给人牵线搭桥,实非他擅长之事,便只能另辟蹊径。
抚琴奏曲乃是雅事,她在这上面花了些心思,更容易出成效。
于宴会上奏上一曲,抹掉那些不怀好意的猜测,在择婿一事上会顺畅些。
谢兰辞目光自她脸上掠过,微顿,又往窗外看去。
还未到六月。今日很热?
大哥的女儿悟性不错,习琴时若有他在旁侧,也容易出错慌乱。
但脸红成这样亦是少见。
谢兰辞收了手,退开一步,离琴桌远了些。
“你要的东西。他们买回来了。”
竹筒装的甜饮透着冷气,青翠欲滴,一看便觉得心中清凉。
虞烟耳后红透,摸上沁凉的竹筒,唇角微弯,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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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一层,绿衣小娘子慢吞吞地往屋中走去,稚气未脱的脸上神色低落,恨不得这画舫再长一些,最好另一头支到镜湖对岸,让她能再拖上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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