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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的小夫郎(226)



今天下午徐启儿回来后,见弟弟脸上有点伤,袖子也是破的,就问了他。

以前徐瑞儿挨了打,就算哥哥回来发现,他不愿说,问多了就说跟人打架了,至于和谁,他一般不张嘴。

徐启儿两三月才回来一次,即便知道他挨打的事,家里没有大人,谁又能给他们撑腰,也是这一次打回去了,才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知道弟弟一个人过得不好,但徐启儿没办法,为了挣钱,不能常常在家,每次回来也待不了一天半天。

天很快黑了,徐瑞儿惦记着明天买肉,睡下后都在砸吧嘴。

黑暗中,徐启儿睁着眼,有点睡不着,琢磨明天还是去找找叔伯,大人不说,好歹让堂哥堂弟帮忙照看一下弟弟,万一林驴儿几个生了报复的心。

不过再一想,林驴儿他阿姆骂完就走了,今天他回来也没来找事。

他推了推旁边的弟弟,说:“以后要是再有人打你,你就去找大爷爷,告状总比挨打强,要么,看见他们直接就往七爷爷家里跑,肯定不敢追你,我明儿去找二伯再说说。”

他口中的大爷爷正是里正徐承安,在徐家这一大家子,徐承安在兄弟里排行老大。

徐瑞儿擦了擦嘴角,说:“知道了,不过我也不怕他们,再来,照样打回去。”

徐启儿怕弟弟吃亏,人家三个人呢,常常混迹在一起,但又觉得确实该还手,不然以后就一直挨欺负,他只能开口:“打不过就跑,没人笑话你。”

“嗯。”徐瑞儿自己心里也有了主意,凭什么白白挨打,就算打不过,也要咬回去,叫他们也疼几下。

兄弟俩说一阵子话,听着外头风声,渐渐就睡着了。

而林家,林驴儿睡在炕上,手腕子用布包着,这两天都不敢乱动,他骂徐瑞儿孬蛋,自己却也怂了,昨天他阿姆领着他去找事,因手腕子生疼,他都没敢出声。

*

因心疼弟弟受了欺负,还常常忍着不说,第二天徐启儿买肉的时候,一狠心再买了两根排骨,回来直接炖了,一根半都进了狼吞虎咽的徐瑞儿肚子,骨头都舍不得扔,再煮煮熬熬,还能出点油水。

东家的杂活还等着他回去干,徐启儿吃过晌午饭,找了一圈自家亲戚后,又嘱咐两句弟弟,这才走了。

再怎么,想把日子过下去,就得去挣钱。

*

天上云厚了,太阳时隐时现,阳光也黯淡。

再过两天就进到冬月,见天色不好,裴厌就说趁今天还没起风下雪,再去镇上卖一头猪。

猪养的多就是为卖,顾兰时跟他一起往猪圈走,问道:“前天去镇上,路好走吗?”

一头猪可比几个蛋筐重多了,要是碰到泥泞处,裴厌一个人的话,要在前头拉车,后面就没人帮着推。

裴厌说道:“泥泞段不多,一路上了官道到镇子,路都好走,没什么难。”

昨天又晒了一天,想来应该会好点,顾兰时放下心。

两人走到猪圈前,这个看一眼,那个再瞅瞅,决定最大最肥的一头快到年关时再卖,那时候买肉的人更多,肉价说不定还会再高。

抓猪一回生二回熟,顾兰时也跃跃欲试,这回上了手。

在裴厌用绳圈套住猪脖子勒住后,他两步冲上前,手里的绳圈已经打好了,直接套住猪两只前腿,两手用力抽紧直接绑住。

“再缠两圈。”裴厌见猪挣扎得厉害,直接大力用手里的绳子另一端快速缠住猪嘴,以防急了咬人。

配合之下,很快猪前后腿都被绑住,无法站立,被放倒在地上。

裴厌取来长棍,和上回一样,两人一起把猪抬出猪圈。

“怎么了?”顾兰时见他在前面停下,不由问了句。

“先放在这里,我去拉板车,直接抬上车。”裴厌说着,就放下了手里的棍子。

从这里抬去后院,以顾兰时的身板,要歇两三回,又沉又累的。

等他拉了空板车过来,合力把猪抬上车后,直接从牲口棚里牵出毛驴,套好车后,他在前面牵着毛驴,顾兰时在后头帮着推推车,果然省力多了,没有像上回那样,累得哼哧直喘气。

从通道出来后,顾兰时跑到前面开院门取门槛,顺便送裴厌出门,边走边笑着说:“那天咱俩只顾着算钱,还说五头猪能再卖十两,都忘了咱们自己还要杀一头,这下就只有八两了。”

他看着裴厌,伸出两根手指玩笑道:“这回卖了猪,二两银子可得都交我手里。”

裴厌脸上笑容一下子变大,点头应道:“好,我记下了。”

第174章

天阴晴难料,担心下雪路难走,卖了一头猪,但过了两天,太阳又出来了。

顾兰时把枕头拿出来晒,也就晒晌午这一个多时辰,过午就收回去。

裴厌把西屋土炕上的稻草挑出来,在谷场那边铺平了晾晒,十五只母鸡被关进了笼子,没让从屋里出来。

下雪觉得太冷,不下雪又操心来年旱涝收成,可老天爷的事又怎么能说准。

顾兰时坐在墙角背风处晒太阳,拿了针线和布料,打算缝两条亵裤,今年不用做新衣裳,有去年的新衣,一个补丁都没有,依旧能当新衣穿,鞋子也是一样,去年的冬鞋厚实暖和,洗净了穿上,体体面面去走亲戚正合适。

昨天他见还有好布料,心想一人缝一条小衣,再缝一双布袜,过年时从里到外全是新的了。

裴厌的亵裤明显更费布料,已经成亲快两年,他早已看惯,没什么羞涩的,上午剪裁完了后,还喊裴厌过来在腰围比了一下。

谷场那边,裴厌把木叉靠在墙上,拎了竹筐去抽稻杆,要给母鸡再把土炕铺好,垫一层稻草,即便炕面太热,也不会烫的母鸡到处乱窜。

忙完之后,见顾兰时坐在那边,他拎了个板凳过去。

身旁多了个人,离得很近,顾兰时早已习惯,继续手上的活,问道:“晚饭想吃什么?”

裴厌想了一下,说:“包子,烤着吃,再切俩咸鸭蛋,煮半锅菘菜肉片子疙瘩汤。”

前天顾兰时觉得包子成天热一热吃,应该换个花样,于是就把锅烧热,把包子放在锅底,烙了一会儿出来,就和烤的差不多,外皮脆脆的,别有一番味道。

菘菜肉片子汤也不难,菘菜叶子切成丝,再切些肉片,把肉炒了煮开,再把搅好的疙瘩面糊还有菘菜丝倒进去,煮熟就行了,热乎乎一碗,很适合天冷了吃。

“行,今天再打个鸡蛋进去,家里没豆腐了,吃木耳吗?”顾兰时问道,见裴厌点头,他又说:“那你抓一把木耳,用热水泡上。”

裴厌起身,按他的话泡了些木耳,还顺手抓了一把干黄花菜,一起泡了进去。

离傍晚吃饭还得两个时辰左右,他又过来坐下,眼睛随着顾兰时手上的针线移动,开口道:“我想去趟山上。”

“去砍柴?”顾兰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柴火冬天贵,弄一车去镇上卖,能得大几十文呢。

裴厌说道:“不是,去找找蛇洞,找不到就挖点冬笋回来。”

顾兰时手一顿,抬头看向他,说:“毒蛇。”

“我会小心,要真遇见烈性的,挖开就先拍死,钱是少一点,但比卖柴火强。”裴厌认真说道。

见顾兰时面带犹豫,他又开口:“一架织布机子就要三两银子,徐木头那边已经在做了,等做好就要给他结账,前三季挣的钱先不提,冬天按三个月来算,鸡蛋咸鸭蛋能挣到三两,手里就只剩卖猪的九两,还是没落下太多,明年还想再起一间房,能早早备下最好。”

“我也不强求,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回来了。”

毒物危险,但确实价钱高,叫人心痒手痒,踏踏实实在地里干一年活,除了口粮以外,能稳稳当当攒下一点钱,大财是不用想了,毕竟他俩只有四亩田和外面那一片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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