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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的小夫郎(126)



“好好,回去快歇歇。”苗秋莲说道。

出村之后,看见树林里有人在挖草根,离得远,那人蹲着,也看不出是谁。

顾兰时几步赶上来,走在裴厌旁边,笑着说:“我都饿了,回去简单做点饭。”

“嗯。”裴厌同样饥肠辘辘。

今天在镇上没吃饭,一个两个都说不饿不想吃,他知道是觉得在外面吃饭要花钱,原本想顾兰时要是饿了,他掏一点钱也没什么,吃点便宜的东西也成,可大伙儿心不齐,这个不愿那个不肯,最后只能作罢。

“回来吃也好,吃完喂猪喂狗,都是活儿。”顾兰时说道,他看一眼车上的酒和肉,满心都是喜悦,又开口道:“明天再炖骨头,到时候开了酒,喝一点,有肉有酒,身上就暖和了。”

裴厌也笑了,好一段时间没喝过酒,明天解解馋。

一开篱笆门,大黑迫不及待窜了出来,围着两人摇尾巴,它闻到了肉味,嘤嘤叫着,跑了好几圈撒欢,拦都拦不住。

*

早起,天灰蒙蒙的,阴云较重,到了巳时初也不见太阳破开云层。

昨晚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外头刮风的动静,今儿天就阴了。

笼了一盆火,顾兰时坐在旁边箍绣绷子,他剪了两块布打算绣手帕,绷好后放在旁边穿针,说道:“改天要是来货郎,得记住买几块素绢,绣点花上去,比粗布的漂亮,过年时就用那个,又新又好看。”

丝帕纱帕轻而柔滑,绣上花草也分外好看,但价钱贵,来乡下卖东西的货郎,一般会卖便宜点的素绢。

“嗯。”裴厌添了几根柴火,他没事做,伸出双手在火上烤烤,转头看顾兰时穿好了绣花针,捉住夫郎的手摸了摸,问道:“冷不冷?”

顾兰时笑道:“不冷,离火盆近呢。”

裴厌握着他的手给暖了一会儿才放开,说:“天冷,少做一会儿,等有了太阳坐在太阳底下做针线,到底是暖和的。”

“就两张,绣一两朵小花,多了我也不会,很快就好了。”顾兰时边说边拿起绣绷子。

外头刮风,大黑没在院子和菜地乱跑,见有火盆,蹭过来在他俩对面蹲坐下,当裴厌看过来后,它耳朵朝后翻,眯着眼咧嘴吐舌头,一副讨好的谄媚模样。

裴厌没赶它走,视线掠过看向外面院子,想起种的菘菜和萝卜,一直盖在麦秸底下,也不知如何了,他起身说一声,大步朝菜地走去。

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说道:“有长出来的,我刨开土看了看,照这样下去,过段时间就算下雪了,还能挑着捡着收几颗长成的。”

“那就好。”顾兰时笑眯眯的,今年开辟菜地当真是件好事,得亏他俩当时没偷懒,把前头拾掇的亭亭当当。

说说话烤烤火,很快到了饭时。

顾兰时放下针线,裴厌闲的没事,说要给他烧火,两人一起进了灶房。

一口锅蒸米饭,另一口大锅添水、放骨头,焯了水再放些大料花椒还有姜块,顾兰时又切了一颗大萝卜用来清炒。

裴厌点火加柴,很快锅底熊熊烈火燃烧起来。

肉骨头飘出香气之后,大黑在灶房门口团团转,馋的直流口水。

等饭做好端上桌,别说狗,他俩也被肉味勾的够馋。

肉骨头炖的火候刚好,肉一抿就下来了,清炒萝卜加上米饭,有荤也有素,裴厌开了酒,酒香味四溢,顾兰时也要了半碗。

见大黑急得呜呜叫,顾兰时夹起一根带肉的骨头,见用树根做的狗食盆在堂屋外面,他往那边走。

大黑小跑着跟上,仰头一直看着他,直到骨头丢进食盆里后,它一低头整根咬住,肉比骨头好吃多了,它狼吞虎咽啃起来,吃得万分着急。

“慢点吃。”顾兰时没忍住说了句,但大黑早听不见人声了。

他笑着回到桌边坐下,裴厌已经倒好了酒,说道:“先吃肉,吃几口再尝尝酒,肚里没东西垫着容易醉。”

“好。”顾兰时答应着,就从汤盆里捞出一根骨头,今天炖骨头没剁开,都是一整根。

放了盐,肉极香,咬下也不费力气。

不知不觉,他就啃光了一整根,捏着骨头的手指都是油乎乎的,这会儿顾不上擦洗,油就油了,碗筷总归是要洗的,他端起酒碗抿了一小口,嘶一声说:“有点辣,不过挺香的。”

“喝慢点,不着急。”裴厌笑着说,他自己一边吃肉一边喝酒,酒碗已经空了。

外头还在刮风,冷飕飕的,但一吃肉一喝酒,浑身都是暖的,一点都不怕。

顾兰时又捞一根骨头,他俩手油嘴也油,可谁都不嫌弃谁,况且只是一点油光而已,多少可怜人做梦都想沾点油星。

吃两口肉尝一小口酒,顾兰时腮帮子鼓鼓的,一动一动嚼着,不小心抬眸和裴厌对上视线,两人都忍不住笑了笑。

第98章

连着阴了好几天,没下雪也没太阳,时不时刮一阵风,冻得多数人都不愿意出门找罪受。

即便有火盆,在旁边坐着一直不动也会手脚发冷,顾兰时和裴厌掩了门窗,在堂屋踢毽子。

上回看别人玩毽子,踢得灵活翻飞,不知道人家是怎么练的,他俩只有比谁踢得多。

大黑也在堂屋,羽毛毽子色彩斑斓,它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脑袋都跟着毽子转,又绕着两人来回走动,差点绊倒顾兰时,顾兰时就撵它到旁边去,不然他要输给裴厌了。

犯了错,大黑老老实实在火盆旁边趴下,没有再上前讨嫌。

毽子踢得太卖力,渐渐有了热意,轮到裴厌踢了,顾兰时倒了半碗热茶在旁边喝。

他放下茶碗,想着坐下歇一歇,大黑忽然爬起来,冲着外面叫。

上回徐启儿来拿钱是下初雪那阵,满打满算,还不到一个月呢,不过这会儿能跑来后山的,应该没有别人了。

院门和篱笆门都关着,他俩往外面走,到菜地中间时,果然听到篱笆门外徐启儿的声音。

“兰哥哥,裴厌哥哥。”

“来了来了。”顾兰时喊一声,脚下快了点。

大黑窜出门,围着徐启儿嗅闻,像是不怎么感兴趣,扭头往旁边去了,在附近的地上和树上闻来闻去,最后抬起腿撒尿圈地盘。

顾兰时笑着问道:“是来拿钱?”

徐启儿点点头:“嗯,天冷了,肚里实在没油水,扛不住冷……”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生怕被骂本来就穷还想吃肉,多少人过年才能吃顿肉。

昨天村里不知谁家炖肉,肉香味都飘到他们家院里了,瑞儿馋的只能嗦手指头,晚上睡觉在梦里哭着喊娘。

他听得心里头不舒坦,才想着今天过来要一钱银子,也不多买,二三两肉够吃两顿解解馋的就行,剩下的钱要好好放起来,买米面粮食这样的正经东西吃。

听完,顾兰时没说什么,转身往里面走,说道:“快进来。”

堂屋里火盆燃着,比外面暖和些,徐启儿站在火盆旁边默默等候。

裴厌进屋取钱去了,顾兰时进了西屋给他抓了两把毛栗子,笑着开口:“这点东西带回去和瑞儿吃。”

他说完想了一下,问道:“家里有蛋没?”

徐启儿双手接住毛栗子,将东西往怀里塞,闻言摇摇头,说:“前两年养了几只鸡,后来被我爹拿去卖了,就再没养过。”

卖掉的钱徐应子要么自己花了要么就拿去赌,想也不会落在他兄弟两人口中,顾兰时心里明白,朝徐启儿招招手,说:“来。”

徐启儿不明所以,还是跟着他进了灶房。

顾兰时从大陶罐里捞了两个咸鸭蛋出来,递过去说:“这是煮熟的,切开就能吃,拿去。”

“兰哥哥……”徐启儿有点不敢接。

比起鲜蛋,腌了的咸鸭蛋贵着呢,价钱好时,在镇上一枚能卖七八文。

“自家养的,又不花钱,给你就拿着。”顾兰时往他手里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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