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的植物都成精了(127)
“她跟你不一样。”文宁摇摇头,“她在没犯病的几百年从来没有受过魔气的困扰,倘若有魔气她一定会告诉我。”
“那就怪了,难不成她本身就是个魔?只不过这魔性隐藏的太深,最近遇事才激发出来?”
文宁沉默不语,这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这种可能太过难以接受。
桑齐拿起画台上的画像,问道:“文宁,你这画透露出几分诡异,近看是一朵朵的小红花,但倘若离得远些或者没仔细看,便很像血雨。”
文宁点点头:“这是兔子第一次犯病的情形,就差把她画进去了,这些类似于血雨的小红花可致命,连临易的幽玉甲都抵挡不住,你可记得天上地下哪里有这种神物?”
“怕不是魔物……”桑齐将画像上下左右端详了个遍,“这也看不出个子丑演卯来,我越来越觉得这只兔子不简单。”
“若是简单,亦图也不会瞒着我们了。”
桑齐叹气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你我现在的情况不能更糟:我,命不久矣,你,被亲爹逐出天界,大不了就魂飞魄散呗,谁怕谁?”
文宁笑道:“你果然还是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不然我一只虎妖能和你们神仙做朋友吗?不怕你们把我的命取了算作功德啊?”桑齐爽朗的笑着。
“你不怪我了吗?”文宁突然问道。
“不怪了,怪你有何用,亦图也不会活过来,这座山我们能替他守一刻便是一刻,问心无愧就好。”桑齐拍拍向前的衣裳,“明日记得还我一件。”
文宁含笑道:“多的是。”
“奥,对了。”桑齐突然想起袖子里的悬赏令,“这是我从山下那群来路不明的同族口中得来的消息,不知谁想要松子的命?”
文宁接过悬赏令看了几眼道:“左右不过北冥城里那些的权势,我听暮鸣说:城里盛传是松子杀了凝羽,而凝羽是祈仓的女儿,所以,我猜可能与将军府有关系。”
“这么说,山下的那些小妖是将军府派来杀松子的?”蔷薇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这将军府当真是欺妖太甚!”
“哎哟……”桑齐拍这额头,甚是后悔,怎么把她给忘了。“你好好休养,松子的事我来解决好不好?”
蔷薇愤恨的瞪了一眼桑齐:“倘若不是你,我又怎会这幅样子?你甩甩手走了,把我困在房里要憋死我啊?再者,你要我这条命我给你就是,反正也是你救的,但是你要直说啊,把我困起来算是什么本事?”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桑齐快要急的跳脚,“我给你下禁制,还不是怕你乱跑去找山下那群小妖打架?就你那两下子,单打独斗你还有胜算,那要是他们轰的一下全上呢?你还不就是个沙包任人捶打吗?”
“山上山下来回,最多一个时辰,你去了两个时辰都不见回来,万一你出……”蔷薇猛的住了口,再开口就是,“让他们打死你算了。”
桑齐原本听出了点关心的意味,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开心,可这开心的小火苗刚刚冒头就被后一句掐死了。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啊?狼心狗肺都比你强。”
蔷薇冷哼一声:“去趟山下就关了我两个时辰,还说我狼心狗肺?你这只老虎是不是只长胡子不长心啊?”
“哦……”文宁突然长长的哦了一声,“你刚进来我就想问你胡子呢,一直也没顾上问,你胡子呢?”
“刮了啊。”桑齐翻了个白眼,“我长个胡子你们说,刮了胡子你们也说,你们到底要怎样?”
文宁忙摇摇头:“随口问问。”
蔷薇将兔子的手握在手里:“大王还醒不过来吗?”
文宁点点头:“看样子得有几天才能醒。”
蔷薇眼里的泪顿时就滴了下来:“我们山上这是怎么了?”
“诶,别哭了。”桑齐将袖子撕下来一块递给蔷薇,“你们大王这好好的,你就在这哭哭啼啼的,多不吉利。”
文宁对桑齐道:“蔷薇的身子已无碍,桑齐你送他回去吧。”
桑齐对蔷薇道:“回去吧?你在这也耽误你大王休息不是?”
“可……”
“没什么可的,文宁在这里照顾就好,万一你们大王有点什么问题他独自能解决,你在这里反倒碍手碍脚。”
蔷薇知道桑齐说的对,虽然她想守在大王身边,但却不能做个累赘。
“文宁,大王就拜托给你了。”
文宁点点头:“放心吧。”
桑齐和蔷薇走后,文宁又开始画画,他将兔子画进了画里。
蛇妖那日,兔子的一举一动仿佛在文宁的脑子里又重演了一遍。
画画需要细节,文宁也注重细节,每画一遍,事情便重演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