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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道情(38)
作者:金陵美人 阅读记录
她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神力,威力之大竟将锁神链震成八段,接着“嗖”地一剑直冲西王母眉心而去。
“去死吧凌苍,我不会再上当了!”
西王母仰头翻身躲过第一剑,玄女第二剑就跟了上来,招式极为凌厉,皆是死招。
她以剑法威震八荒,此时虽左手执剑,西王母仍然难以招架,眼见诛仙剑直冲咽喉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东王公心有不忍,仍使出往生之术。
此术用于净化邪魔妖物,对神族本无大用,但此刻玄女已有入魔之征,无疑是灭顶之灾。
“不可!她不能死!”西王母出口时已经晚了,往生术朝着玄女铺天盖地般压了下来。
玄女左手持诛仙剑,实力大不如前。在往生之术笼罩之下,她五感尽失,只凭本能抵挡。
左挡右抵之间还是被佛文击中,狠狠坠于碎石之中,七窍流血,没了声息。
就在众人以为玄女已死之时,碎石中传来断断续续地咳嗽声。
她还没有死,诛仙剑的黑息包裹着她的身躯。
她仅凭着心中的执念,又站了起来。
玄女撑着剑,倚靠在石柱上,神血在脚下汇聚成了一条溪流。
她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声音沙哑恐怖:“呵……凌苍……我不会死,我以神躯为誓——”
她的躯体会消散,可她的元神将永不熄灭,带着深沉的怨恨,永远笼罩着六界八荒。
东王公大惊,对西王母吼道:“不要让她立誓,灭了她的元神!”
“我说了,她不能死!”西王母将剑插在地上,慢慢地走过去,“云霁,不要一错再错,到此为止吧。”
玄女的身躯剧烈的颤抖着,这副残破的身躯已是千疮百孔,骨头的碎渣混着肉泥往下落。她轻轻地笑了,神情冰冷:“你看……你知道,其实你们都知道……是我的错。”
玄女举起自己的右手,一道可怖的疤痕覆在手背上,她厌恶自己,厌恶这道疤痕。
“你们都知道这道疤是如何来的,你们也知道我的右手再也无法握起诛仙剑。为什么要留下我,为什么要让我痛苦?”
“清屿,我知错了……”她神情痛苦,“你回来吧,带着他们回来吧。”
混乱之中,蓝衣青年踩着乱石走来出来,目光坚定道:“用我的时间做封印。”
西王母不肯:“阿福,她已经清醒了,我们总有别的法子。”
“她已经承受不住了。”阿福走上前,神情严肃,“若想封印记忆,必须有所牺牲。我是玄女娘娘的神兽,这里唯一有资格为她牺牲的是我,请您动手吧。”
西王母只好施展封印,在封印的最后一刻,她迟疑了:“阿福,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一旦法术施下,你就会失去时间。若有一日玄女冲破封印,你会永远的消失,此术无解。”
青年在火焰中化成丹鸟,仰天长啸一声。
他身上的火焰尽数进入玄女体内,白光骤现,一道咒法随即压下。
光束散去,青年变成了小童子的模样。永远是小童子的模样。
玄女的神情逐渐变得平静,身体慢慢地从石柱上滑落,她看着眼前的炼狱血海,凄惨地笑了。
从神之巅的战神,到疯魔的堕神......她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死一般的寂静中,玄女倾身将指尖点在神血汇聚成的血潭中,无声地念出了轮回咒。
她的身体里涌出大量的灵力,碧波荡漾,净化着昆仑仙山。
死于诛仙剑下的生灵即为永灭,本没有轮回的机会,但她以尊神的灵力作为交换,灵力将引导这些生灵重诞世间。
玄女坐在那,一动不动,神色木然。
失去了太多的灵力,她好冷。
呼吸是冷的,血也是冷的,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寒意侵袭着她。
不是疯魔后的幡然醒悟,是终于明白,她再也回不去了。
在漫长的神生中,她打过数不清的胜仗,却留给自己一场残破不堪的败局。
昆仑山落下一场天雨,洗刷着血腥罪恶的土地。
阿福踩着血水走上前,他跪在玄女面前,默默地拥抱她,“我还在,娘娘还有我。”
在阿福的怀中,她感受到了一点暖意,像是从心底里燃起来的,一团瘦弱不堪的火苗,却拼了命地想要驱逐寒冬。
玄女将眼睛闭上,她的头重重地抵在阿福的肩膀上,任由封印将她一剖为二。
一个罪孽深重。
一个渴望新生。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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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世,逢与别,似浮云聚散月亏盈。 📖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杀鸡焉用牛刀啊”◎
宋国, 景泰三年。
六月里,临安府一场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小半个月。烟雨笼罩着水城,水汽活像是要渗进骨子里似的。
妙手馆的宋郎中撑着伞, 领着一位小童子走到云府门口。立在门口的小厮一瞧见宋郎中, 立刻上前引他从侧门入内。
宋郎中将油纸伞递给小童子,用袖子掸了掸身上的雨珠, 边走边问:“我临行前见一妇人在医馆门前徘徊,于心不忍, 赠了她几副药, 这才耽搁了,林孺人未有怪罪吧?”
林春景, 七品孺人, 云怀为之妻。
小厮笑道:“我家娘子是出了名的温婉贤德, 您且放宽心。”他将宋郎中领至内院, 月洞下立着一位约莫十五六岁的娘子,那小厮道:“这位是娘子屋里的梧琴姑娘, 郎中跟着她去吧。”
梧琴微微点头,道:“宋郎中请吧, 娘子正等您呢。”
俩人沿着长廊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 内院雕栏玉砌, 亭台楼阁,处处彰显着这家主人的雅致气度。宋郎中不禁感叹,云大人虽是个六品散官, 但云家的这份家底, 着实令人惊讶。
宋郎中问:“敢问梧琴姑娘, 林孺人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梧琴笑道:“不是, 是二娘子腿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二娘子还在习武吗?”宋郎中问。
梧琴无奈道:“是呢, 娘子也劝不住她。这不正赶上雨季,腿疼的都快走不了路了。”
甫一进雩风轩,便听得二娘子脆生生道:“母亲,我当真没事,你就放我去吧。今日唐师傅要传授剑术,我不好落下的。我保证,只站在旁边看,绝不上手。”
这位二娘子云霁,正是云大人的心头宝。她不爱胭脂水粉,不好吟诗作对,偏要做个铁娘子,整日里舞刀弄剑。
这才十岁,就落下一个阴雨天骨头疼的毛病。
宋郎中笑着入内,朝着林孺人行礼后,又对床榻上的云霁道:“二娘子,老夫上回已经同您说过了,这腿疼需得静养,少动为妙。”
云霁耸耸肩道:“习武之人,讲究持之以恒,不可一日不练功。宋郎中,你再开些膏药给我,还有上回止疼的药丸,我觉得挺有效果的。”
林娘子难得对女儿冷脸,只说:“宋郎中,她这几日膝盖不能弯曲,您看可有法子解决?”
宋郎中从药箱子里取出纸笔,边写边说:“您就算请来宫里的太医,也架不住二娘子来回折腾。”
他将药方递给屋内的丫鬟,神情严肃道:“二娘子,请恕老夫无理了。您趁着年轻,最好仔细养上半年,腿疾是能痊愈的。不然,您这腿怕是要废了。”
坐在床上的云霁小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我知道了,多谢宋郎中。”
宋郎中走后,林娘子板着脸,吩咐梧琴:“你派人去前院同唐延说,二娘子往后都不去了。再将此事告诉阿郎,我是管不了二娘了,叫他来管。”
云霁瞪着眼睛:“爹爹说,女子当自强。女儿志不在闺房内院,誓要保家卫国,守护一方百姓平安。母亲这是独断专行,便是爹爹来了,我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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