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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谋反后(33)
作者:令歌 阅读记录
“郁侍君就在殿外等着。”
“让他进来。”
郁自明得了传召,很快进来,只是与嘉云昨日见到他并没有什么不同,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嘉云离了案桌,亲自扶住了郁自明,握住的手冷得跟一坨冰疙瘩一样。
郁自明面上涌现几分喜色,让他病态的脸色都多了几分生气,他开心道:“陛下!”
“嗯。”
揽着郁自明在软塌上坐下,郁自明的容貌及不上陈文和迟言,何况如今久在病中,便更加的暗淡,可他在嘉云面前,从来都是低眉顺眼透着乖巧,让人即使是不喜欢,也不会无端端地发火。
嘉云问:“还在咳吗?”
“没有昨天厉害了。”
像是在外面吹了冷风,郁自明才刚刚答完,就又咳了起来,他极力忍着,不想冲撞了嘉云,憋得整张脸都红了。
嘉云上前为他拢披风,手指无意之间蹭过了郁自明的颈侧,嘉云安抚道:“只是咳嗽,又没什么关系。”
嘉云鲜少对郁自明这样,郁自明自然是喜不自胜,他抿了抿唇,答了一声嗯。
等到这阵咳嗽缓过去,郁自明看了一眼案桌上依旧浮着热气的羹汤和糕点,他轻声提醒:“陛下去尝尝吧。”
郁自明拖着病体,亲手做了又亲自送过来,于情于理,嘉云应该尝一尝。
才喝了一口,同郁自明本人一样的清甜倾泻下来,嘉云抬眼道:“很好。”
郁自明垂眸,掩去眼中的点点光亮,“陛下喜欢就好。”
勺子抵在郁自明的唇边,热气迷了郁自明的眼睛,郁自明只好顺从地喝下去,等他喝罢了,嘉云才问:“要求些什么吗?”
也不怪嘉云这样问,陈文弄伤了自己,迟言上那些花样,要的都是嘉云去他们的宫中。
嘉云很难相信,会有人,别无所求。
郁自明如今讨了她的欢心,她才主动开口问的。
谁知道,郁自明真的摇了摇头,整个人又乖又软地道:“没有。”
“真的没有?”
也许又是一次的欲拒还迎,嘉云并不上这样的当,只要她循循善诱,总会有贪恋被勾出来的。
果然,郁自明咬着唇道:“要是真的要有一点的话……”
“是什么?”
郁自明抬头看向嘉云:“那就祝陛下岁岁年年常康健吧。”
嘉云一怔,她不死心地问:“只是这个?”
想说的话已经说出去了,郁自明松了一口气,他道:“只是这个。”
郁自明走后,嘉云看向那个食盒,那个碟子,甚至于那个空了的,已经连余温都没有了的碗。
她其实很容易就能洞察到郁自明的心思。
一些漫不经心的触碰都能引起郁自明无穷无尽的欢喜,嘉云对这样的感觉有些陌生。
但她知道这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是不计回报的付出,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决绝,将爱意说尽。
很可惜,嘉云并不相信这样的喜欢。
换言之,她同样不相信有人愿意为了另一个人付出一切,他们无不是被她的权势逼得臣服。
身为天子的嘉云压得他们喘不过来气,他们想要活下去,于是不得不顺从。
比起相信这样的虚无缥缈的爱意,嘉云更愿意相信那些真切的恨,落到她身上的恐惧的目光。
而有个人,就是这么被嘉云一手调|教出来的。
无论是恨意还是恐惧,都情真意切,没有半分欺瞒。
将郁自明送走,暮雪回到殿内,正好碰上往外走的嘉云,暮雪问:“陛下这是要去哪儿?”
嘉云步子未停,“飞燕楼。”
果然是去见行以南,暮雪道:“陛下不用去飞燕楼了。”
嘉云看向暮雪,眼里的火一清二楚,唯恐那火烧到她的身上,暮雪忙不迭地说:“我还没有去传旨,良人还在晚春殿。”
经过这么一耽搁,嘉云的心忽然平静下来,她转身往回走,暮雪目瞪口呆:“陛下,又不去了?”
“要去,”嘉云似笑非笑:“你去传旨,说朕要过去。”
嘉云想看看,出于对她永远厌弃的恐惧,行以南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又能有什么讨她欢心的把戏。
……
晚春殿中,万籁俱寂,灯火忽明忽暗,像是聊斋中的那些荒寺古村,里面有妖在等着。
上一次,嘉云在殿中遇见了狐妖,那狐妖法力低微,连尾巴都藏不住,只能露出来被她玩弄。
而狐妖无法拒绝,眼眶泛泪,抵着被子时不时地喘息。
嘉云捻了捻手指,不知道今日的殿中,又有什么会让嘉云眼前一亮,兴致顿起的东西呢?
原本厚实的床帐被人换成了纱帐,若隐若现之间,嘉云可以窥探到里面的风光。
她那清隽的驸马正被绑在大床的中央,双手双脚都被妖冶的红绳束住了。
那红绳勒进他白皙的肌肤里,形成无法言说的美感。
嘉云走上前,撩开层层叠叠的纱帐,她冷艳的脸出现在行以南的眼前。
“请陛、陛下……”
设想好的词句才说了几个字就被嘉云抬手捂住,行以南不知道嘉云想要干什么,有些害怕。
可他已经成了这般样子,还能往哪里躲?
没想到嘉云只是执起行以南的左腕,她晦暗不明地摩挲着腕上的红痕,柔声问:“疼吗?”
嘉云温柔的语气,似羽毛轻轻拂过行以南的心上,行以南有一瞬间的沉湎,只是他还来不及回应,手腕就被嘉云咬住了。
又急又重,以恨意佐味,为了让他付出疼痛与血的代价,行以南有些恍惚。
丝丝缕缕的血渗下来,嘉云莞尔一笑,“才刚刚开始呢。”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剧本还是聊斋哈。
嘉云嗷呜一口咬下去:改了,是暮光之城。
:???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温存◎
自个儿折腾的, 自然也要自个儿处理,暮雪告诉她,林太医这几日已经对她颇有微词。
左不过是陛下太过凶狠, 不知道怜惜,嘉云一点儿也不在意, 她将怀中人的手扣得更紧, 逼得本来不言不语的行以南轻轻一颤。
嘉云和颜悦色地问:“疼了?”
行以南抿着唇, 不敢收手,即使嘉云这般对待他,他也依旧心惊胆战。
他不知道到底什么样子才是真实的嘉云,
嘉云现下可以温柔地为他处理伤势,也可以在下一刻,狠狠地扑上来。
他在今晚的侍寝中,只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疼痛,欢愉一丝一毫也没有, 他的脑子昏昏沉沉,总算是明白过来, 嘉云是故意的。
她就是要让行以南记住这样的痛, 让行以南继续恨她、恐惧她,千万不要再生出来别的什么妄想。
可是妄想都已经生出来了,即使嘉云再怎么难为他, 那点子念想都不会消散了。
将被她咬破的手腕用纱布细细裹住, 那一截手腕几乎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肉包着了。
嘉云眼神一暗,随手将没用完的纱布丢回去, 她在行以南的腕上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就是这样才好。
她跟行以南应该是互相折磨的关系, 如今她占了上风, 要是行以南真的多出来几两肉,她的心反倒要不安。
方才嘉云饿了,此时暮雪送了吃食进来,她白天提议的梨汤赫然在列。
嘉云不满地扫了一眼暮雪,暮雪脚步不停,一溜烟地就跑出去了,嘉云就算是想要训斥几句,也来不及了。
她也不可能托着这副餍足的身子出去,就为了骂暮雪几句。
行以南抱着手,蜷缩在床的最里侧,从结束到现在,他就没说过一句话,嘉云冷不防地问:“嗓子坏了?”
是要问罪他的不言不语了,惧怕是刻在骨子里的,只要嘉云稍有不耐,就会发作,行以南道:“没有。”
但他一出口,才发觉嗓子沙哑得厉害,也许是方才哭叫得太狠了,他又抿着唇不说话了,身子越发地瑟缩起来,仿佛是怕嘉云同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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