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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谋反后(27)

作者:令歌 阅读记录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

将眼前惊惶的人揽到怀里,一次又一次抚过他瘦弱的脊背,等到手底下的人微微冷静下来,嘉云问:“不想留在这里?”

行宫于行以南而言,早已经变成了让他梦魇的地方,他看见红便恐惧,想要不顾一切地逃离,听见嘉云问他,他急急点了点头。

“可是驸马,”嘉云卡住他的下颌,笑得明媚动人,“你似乎还没有向朕求饶。”

嘉云每每罚他,总是师出有名,多半是他不听话,不愿意向他俯首,而这一次大概是因为……

指甲嵌进肉中,行以南小声辩驳:“我没有。”

“没有?”嘉云用了几分力气,在行以南的脸上留下了几道指痕,都已经这样了,行以南竟然还在跟她说没有。

那人是走了,可这殿内的器具都还在,嘉云的眼睛危险地眯着,她不介意亲自动手,让嘴硬的驸马一时如在云端,一时又如坠地狱。

嘉云捻了捻手指,已然准备在那些器具里面挑挑拣拣了。

有各色的玉,还有活灵活现的木头,花样倒是多。

行以南扯住嘉云的袖子,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就已经让他浑身发颤了,那样带着甜腻的苦楚,他不想再体会一遍,“陛下,我没有。”

翻来覆去就只有这几个字,没来由地让人厌烦,嘉云皱了皱眉,滚烫的手指勾住嘉云的手,行以南还是低声道:“我没有。”

他那双眼睛里涌动的都是嘉云为什么不信他,一波接着一波,到最后,成了无声的质问。

行以南质问她为什么不信他?

嘉云眼底一片戏谑:“驸马,你要朕相信谁,是朕的枕边人,还是背叛过我的行以南?”

行以南想要端他那副隐忍不发的丞相做派,可嘉云偏偏不吃这一套,她遇见这样的行以南只会更加狂热。

嘉云的手指抚过行以南的脸:“驸马是不是想说,你是被诬陷的?”

嘉云手眼通天,晚春殿里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甚至陈文同行以南说了些什么,她都一清二楚。

可她还是想罚行以南,罚他的欺瞒,罚他的背叛。

良久,行以南脸上的泪都干了,嘉云轻笑一声——

“驸马,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

……

行以南自从行宫回来,就意志消沉,他午夜梦魇全都是嘉云最后的那句话。

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

可他其实……

他明明不该相信嘉云,却又巴巴地等着嘉云来救他,在行宫里的每一次调|教,他都是念着嘉云的名字撑过来的。

行以南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寒,那些汹涌而来的烦躁几乎让他撑不住自己。

他得做点什么,他接过回影手里的梳子,心不在焉地梳着头发。

回影不知道行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底的人青丝散开铺满整个后背,又是这样好的容貌,再艳丽的衣服穿到他的身上都不会俗气,如行以南一般的人,总是可遇不可求的,况且陛下还愿意去行宫将他接回来。

回影想着,陛下对良人,总该是有几分心软的。

行以南硬生生扯下一缕头发,回影垂眸,开口劝道:“良人……只要良人对陛下顺从一些,总会有出头之日的。”

如今后宫的人,谁比得上行以南,陈文他们气得牙都要咬碎了,只要他再乖一点,总会讨陛下的欢心的。

行以南紧紧扣住桌子边缘,有血色漫出来,他也不管不顾,他心如死灰道:“不要再提了。”

“良人……”

“不要再提了。”

行以南忽然发了火,他将手里的梳子掷到地上,脆弱的木梳登时成了两截,行以南的胸口还在一上一下地起伏。

他似乎还觉得不够,直到将梳妆台上的所有东西都拂到了地上,才安定了几分。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行以南的脸由红转白,失去了所有血色,他慢慢从凳子上滑落,抱住双膝啜泣出声。

“嘉云……嘉云不会是我的指望。”

他对自己贪恋嘉云感到愤恨,更多的是无能为力,除了嘉云,他在这后宫里没有依靠。

可是嘉云……

想起嘉云那张笑意盈盈的脸,行以南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眼里的无措刺伤了回影,他不安地问:“要是让嘉云……让陛下知道了,她会罚我吗?”

眷恋的嘉云,生疏的陛下,回影还没开口,行以南又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环得更紧了,他喃喃道:“她会怎么罚我呢。”

仿佛嘉云要罚他,已经成了尘埃落定的事实。

那些恶劣的手段,嘉云乖张的性子,一切的一切都让行以南疲惫不堪。

轻轻拍了拍眼前犹如惊弓之鸟的行以南,回影安抚道:“良人不必担心,陛下不会罚你。”

……

行以南在晚春殿打翻东西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嘉云这里,嘉云看向跪在地上的回影,“你的意思是,朕将他逼疯了?”

回影缩着肩膀:“不敢。”

无论是不是,嘉云都已经对行以南失去了兴致。

等到了晚上,暮雪过来问她,可要一如往昔去晚春殿的时候,嘉云改了主意——

“陈文有这样的良策,难道不应该去看看他?”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他是我亲手折下来的◎

陛下要临幸的人,一般都是直接接去长乐宫,陛下亲自到谁的殿中,满后宫里,只有行以南一个人有这样的福分,可是宫侍告诉陈文,陛下正往他这边来。

陈文一张脸上尽是得意,如今这样的福分,也轮到他了。

果然只要除去前面挡着的行以南,陛下的心还是会在他的身上。

陈文陪了嘉云几年,早在行以南还没有成为驸马的时候,他就跟在嘉云身边了,他清楚嘉云所有的喜好。

重新换了衣服,陈文整个人犹如一枝幽兰站在殿前,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拢上一层轻纱。

嘉云在殿前下了步辇,还没进来,陈文就急急迎了出去,到了嘉云的眼前,幽兰吐露,嘉云揽住陈文,手底下的腰肢轻软,嘉云问:“怎么哭了?”

陈文期期艾艾地道:“陛下已经有好几日没有来看我了。”

“是这样么?”

“是啊,该要罚陛下。”

嘉云步子一顿,她好奇地问:“要怎么罚朕?”

这里人多,陈文不好意思说出口,他挽着嘉云的胳膊到了殿内,殿内已经点上了助兴的香,他伸手脱下外衣,没了外衣遮挡,里面纱衣虚虚罩住的身躯呈现在嘉云面前,陈文羞红着脸道:“罚、罚陛下,只能在旁边看着。”

这样的法子,还是陈文特地去风月馆学的,想要挑起女人的兴致,除了在她跟前撩拨之外,还可以让她看到,但却吃不到。

想来迟言就是常常在陛下面前用这一招,才能让陛下陪着他去南花园,陈文心里又酸又涩,嘉云后宫里的人,其实并不算多,可一人分一点点,落到他这里的时候,恩宠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他多想让陛下的目光只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啊,他太贪心,贪心不足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可他偏偏想要试一试。

纱衣已经滑落,露出雪白的肩头,他大着胆子一面自抚,一面唤着嘉云的名字。

不过才刚刚开始,嘉云的手就抵上了他的后背,指尖一一划过,带给陈文难以想象的欢愉,可突兀的,嘉云却停了下来。

陈文睁开一双迷蒙的眼睛,犹疑地望着陛下。

眼波流转,当真是勾人啊。

嘉云抬起陈文的脸,“侍君想要,朕自然会给的。”

陈文贪恋地蹭着嘉云的手,却被后背突如其来的刺痛逼得闷哼一声,他脸上的情|欲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惊惶的苍白。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嘉云,嘉云纤细的手腕中正握着一根漆黑的短鞭,其上布着倒刺,难以想象被它咬上一口,该会有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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