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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纪:“你知道。”
陆不黎:“有这么明显吗!”
叶纪:“有。”
陆不黎:“……”
她神情沮丧:“我果然不会说话。”
——
“哥哥,我想要那个。”
商场一角,晏清拉拉叶纪衣袖,手指一边。
画笔,颜料,画板。
叶纪:“你想学画画?”
晏清:“我不需要学。”
叶纪想起他之前和自己说,学什么都很快——然后就炸了厨房。
不过,画笔总不至于爆炸,于是叶纪给他买了。
回去的路上,叶纪手机微响,他低头看了眼:“去一趟异人局。”
晏清拎着购物袋,乖乖地道:“都听哥哥的。”
这只小蛇大概还不知道,昨天他因为被烧烤辣得翻肚皮,而被陈巧巧他们笑了好一阵。
晏清发现叶纪眼底莫名多了点笑意,脸庞凑近:“哥哥笑什么?”
叶纪:“反正没笑你。”
晏清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还要说什么,叶纪顺手给他塞了一颗糖。
晏清咔嚓咔嚓吃糖。
昨夜周铭带人封了酒吧,然而他也没调查出来什么,反而酒吧老板因为自家店无端被封,闹出不小动静,气得周铭今天一大早又来异人局撒火。
“关我们什么事,谁知道你那么不聪明,居然还敢封人家的酒吧?”陈巧巧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就算周家的少家主来了,也没这么嚣张。”
周铭被怼得甩门而出,和他一起来的李凌叶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站在陈巧巧办公室门口,往里面张望两眼。
然后她一转身,面前站着一个漂亮的银发男子。
李凌叶愣了一下,低头,想从旁边溜走。
叶纪:“你好,137小姐。”
那个一直提醒他的电话号码开头,正是137。
李凌叶吓了一跳。
吓了一大跳。
甚至往外蹦了一米!
陈巧巧好奇地探头,对叶纪道:“叶先生,你的工作证做好了。”
虽然叶纪并非异人局正式人员,也说过不加入异人局,但经过考虑,陈具德还是决定将他的待遇提升至与正式人员同等的地位。
异人局的工作证,在某些时候,某些场景,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叶纪:“多谢。”
他从陈巧巧手里拿过工作证,一转身,李凌叶还站在原地。
她拿着手机,低头疯狂噼里啪啦,眼见叶纪似乎要离开这里,忽然抬起头,喊了一声“叶先生”。
叶纪停步。
李凌叶:“我想……向你挑战,请叶先生指点!”
陈巧巧用怜爱的眼神看着她,傻孩子,知道你在说什么傻话吗?光叶先生的那条小小蛇都能吃了你。
叶纪:“没必要,你并无挑战之意。”
李凌叶微微一呆:“其实,我也觉得我应该打不过你。”
“我是个阵道散修,并非季家人,没有家族扶持,修行总是格外艰难。”她坦然地冲叶纪抱拳,“听说叶先生也是散修,而且是十分强大的阵修,其实我一到这里,就想向您请教一些修行之道。”
“可以吗?”
一旁,陆不聪小声对钟却得道:“叶先生老社恐了,肯定不会答应,而且,修行之道向来隐秘,怎么都不会白白传给外人……”
叶纪:“可以。”
李凌叶:“真的吗?太好了!”
陆不聪:“?”
李凌叶又不太好意思:“我身上没有厉害的法器,也没有多少钱,可能出不起教学费……”
叶纪:“不用。”
陆不聪:“??”
李凌叶:“真的吗真的吗!我现在就可以跟您学吗!”
叶纪:“可以。”
于是他们就走了。
“……啊?”
陆不聪一脸懵逼。
“为什么,叶先生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陈巧巧毫不意外,“我们之前向他请教一些问题,他不也很耐心地回答了我们。”
她和钟却得很早就发现,虽然叶纪不太了解现在的修真格局,但对于修真各个派系的专业知识,简直博学多闻,堪比行走的图书馆。因此,他们也时常向他询问。
修真者以世家分隔,对于本家主修之道的隐秘,很少外传。而叶先生不同,凡有询问,他从不藏私。
当然,他们也当着陆不聪的面请教过叶先生,只是这小子,基本上都在一旁玩手机,不太关注他们的讲话内容。
“……原来叶先生脾气真的很好,只要有人向他请教,他就会教啊。”
陆不聪顿时有些震惊。
“其实,我也想学阵道!”
钟却得咳嗽一声:“师父他老人家今天来了信,你看见了吗?”
陆不聪:“额……算了,我不想了,我去看看信。”
晏清幽幽的目光中,叶纪正在教李凌叶如何起阵。
按照李凌叶过去二十多年的认知,阵修并不擅长攻击,而是偏向辅助。毕竟,光是起阵就要费一番功夫,攻势也不如剑修锐利而不可挡——所以才被剑修打压了那么多年,一直抬起不起头。
可是,她还是第一次见起阵能如此随心所欲,轻松写意的阵修!
“留神,”叶纪道,“随心而起,力量如流水,由你掌握,而不是被其束缚。”
李凌叶重复:“不能被力量束缚……”
叶纪修长的五指轻轻往下一按。
阵起。
李凌叶:“!”
好快的速度!
刚才说话的时候,难道叶先生正在心里默默画阵吗?他花了几分钟?三分钟,还是两分钟?
叶纪:“学会了吗?”
李凌叶:“……实话实说,太快了,看不懂。”
她沮丧地低头,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偷瞄一眼叶纪神色。
然而,叶纪的眼眸依然如刚才轻淡,语气耐心而平和:“那我再演示一遍。”
……
“欲速则不达,你可以回去反复练习。顺便,再练练这道阵法。”
叶纪以指为笔,行云流水地绘下一串符文,符文落成即自发凝聚为一道阵法,如无数闪烁的星辰交映。
李凌叶目不转睛:“好厉害!这样的符文,我从未见在哪本书上记载过。”
虽然不明来历,但是这道流动的阵法,好像蕴含着古朴而强势的力量。
李凌叶当即拿手机拍下,准备回去临摹练习个几百遍、几千遍。
“谢谢叶先生!”她的神情间带着兴奋,今天这一趟,她受益匪浅。
“其实,我有过两个老师。”
“第一位老师,三岁时教我,在我六岁那年病逝了。”
“第二位老师,八岁时教我,在我十二岁那年病逝了。”
李凌叶真诚地看向叶纪:“您今天教了我很多,在我心里,您也是我的老师……”
叶纪:“还好,我没病。”
李凌叶:“咳!不是那个意思!总之,我很感谢您!希望您健健康康,不会生病!”
“不对!也不是这个意思……啊总之,非常感谢,下次再来拜访您,再见!”
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她不好意思地拎起东西跑了。
叶纪送她出门,回到客厅,衣角被人拉住。
他垂眼,晏清面无表情地抬头。
“老师,我也想学。”
叶纪:怎么听起来酸酸的。
他耐心地道:“你想学什么?”
“想学怎么讨老师欢心,让老师以后只教我一个人,只看我一个人。”晏清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语气一点也“不”幽怨,“还想学怎么霸占着老师,不让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凑过来,分走老师的注意力。”
“哦?”叶纪语气平静,“还有吗?”
晏清眼眸微微划过一丝暗色:“还有,我想学——让老师什么都听我的,永远只听我的。”
“这些,老师可以毫无保留地,全都教给我吗?”
叶纪:“可以。”
晏清似乎没预料到他的回答,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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