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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快给他一种错觉,好像布阵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情。
“嗯,那可是叶先生。”钟却得同样小声回答,“越强的阵修,画阵越是简单。你也不看看之前,叶先生抬步即能成阵,都不用画的。”
不同的法阵释放的方式也不同,有些可以凭借阵修意念绘阵,有些则必须借助外物呈现——也就是画阵。
钟却得留意过,需要叶纪亲手画的阵多为辅助阵,而真正遇到敌人、需要出手时,他可以瞬间成阵,阵起即制敌——快到他都没反应过来,一切就结束了。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钟却得自知自己在阵道之上是纯外行,接触过的阵修也就这么几个,所以他并不清楚瞬间成阵,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过,他知道这肯定很厉害,因为他之前接触过的阵修,没一个能做到。
我还站在原地呢,敌人就输了。这么一想,好像阵修是比剑修要帅一点。
额,虽然修真大比上,我见过的阵修对战剑修,都是被追着打到满场乱窜……
钟却得在心里嘀咕。
不知道叶先生愿不愿意参加今年的修真大比,听说那位周家少家主也会露面,叶先生对上他,不知道又有几成胜算?
“叶先生真的很强,”听着钟却得刚才的话,陆不聪目露向往,小小声地说,“长得还好看,气质也出众,简直就是理想的修真者……”
然后,他就听见叶纪清悦的嗓音:“多谢夸奖。”
钟却得、陆不聪:“……”
陈巧巧:“噗哈哈哈!叫你们大声密谋!”
之后的路上,钟却得和陆不聪一直缩着脑袋,安静如鸡。
不过,他们的安静也没持续多久,因为阵内很快就发生了异变。
几米之外的黑暗细微地扭曲一下,仿佛吸收周围的黑暗凝聚出实体,一团团黏稠的轮廓勾勒出来。
陆不聪:不好!果然有邪物,它们必然会攻击最弱的那方,叶先生的小妖有危……
这个想法还没完全落下,他就见那些黏糊糊像泥巴怪的邪物冲他噗噗吐泥水,啪嗒啪嗒冲了过来。
陆不聪:“?”
陆不聪大声:“为什么攻击我啊!”
难道是因为那只小妖跟着叶先生,这些邪物投鼠忌器,才把攻击转向了他?
陆不聪满心委屈不甘,提起桃木剑,一手掐诀念咒,一手提剑横劈,剑身上贴着的符纸光芒浮现,一道雷霆贯穿黑暗,将那些邪物碾碎为齑粉。
陆不聪一愣。
好像……比他想象得更弱。
如此庞大的阵法,里面的邪物难道不应该很强吗?
就在陆不聪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叶纪一言不发地走到那些邪物溃散之地,五指朝下,指尖溢出光点。
当他掌心上翻,五指微屈之时,掌心里已有一团跳跃的黑焰。
焰火之中,一张扭曲的人脸若隐若现,仿若无声哭嚎。
陈巧巧几人面色微变。
煞气?
等等,煞气这种凶险万分的东西,是可以直接用手碰的吗?
那可是能吞噬修真者肉/体灵魂的危险之物,需要借助术法化解,甚至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的!
然而……看叶先生的样子,分明是一派风轻云淡,煞气于他手中,就像一团听话的、不敢挣扎的宠物……
陈巧巧几人震惊的视线中,叶纪将手中的煞气稍稍往晏清面前一递。
“吃吗?”
晏清满脸嫌弃:“不要,这个不好吃。”
叶纪:哦,这只小蛇还会挑食。
他的五指一收,那团煞气瞬间于他指间溃散。
陈巧巧几人更是大为震撼。
叶先生将煞气消解了?
天地间恶念的凝聚,哪怕是一点也危险无比的煞气实体……直接就这样消解了??
其实,借助术法和各种法器,他们也能消磨掉这团煞气,但那需要时间,需要非常长的精力和时间,而不是像叶先生这样,轻飘飘抬指之间,如碾碎一片花瓣般轻而易举……
传闻之中,这可是那位周家先祖才能做到的事情。千年之前,正是周家先祖以此化解了那场天地大劫,拯救世间……
叶先生……莫非和周家……
一时间,各种揣测划过几人心头,但他们都震慑于眼前这一幕,没人敢开口。
而在那团煞气消散之后,空间又扭曲一下,无数的光点骤然浮出,隐隐约约勾勒出一副画面。
春雨青山,一只麻雀翅膀带伤,在泥地上扑腾几下,不小心歪着跌进一个脏水坑里。
一个登山的背包客路过,弯腰捡起麻雀,将它捧于掌心。
背包客头顶的林叶落下水滴,画面如水纹波动,青山模糊于水底。
窗户倒映出城市的灯火,一个身形纤瘦的蓝裙女子,只有长发飘飘的背影,藏在窗外,偷看屋内熬夜加班的男人。
微风从窗外轻轻吹来,女子和男人的身影就像一幅破碎的画,寸寸飘散于黑暗之中。
阵内空间,重归静籁。
陈巧巧:“真是感人啊,如果是小说他们就该相爱了,然后因为一些意外被拆散。”
钟却得:“叶先生,那些画面是什么?”
“执念,”叶纪道,“身陷阵内之人,执念被这道阵法吞噬,化为它的力量。”
钟却得思忖:“也就是说,有只雀妖被那个男人所救,回来报恩?”
“然后中间发生一些事情,导致那只雀妖现在也身处这道大阵之中,甚至有可能就是触发这道大阵的元凶?”
叶纪微微点头。
“所以,我们现在就在解阵?”陆不聪道,“太好了,这比我想象得简单,继续出发,说不定很快就能靠近那个阵眼了。”
“一点也不简单,”钟却得低声道,“你想想,如果没有叶先生……”
这里的邪物被消灭后会化为煞气,他们光是化解这团煞气就要浪费不少时间,要是再多来一点,那就不是时间问题,而是他们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这样的大阵,暗藏不知多少煞气,说不定要这座城市的修士倾巢而动才能化解……那么问题又来了,就算力量勉强足够,也要耗费大量的时间,触发大阵之人居心险恶,必然不会慢吞吞等他们乌龟爬。
到那时,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经过钟却得的解释,陆不聪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哑然无言。
叶纪好像并未发现周围人的情绪波动,低头询问晏清:“下一个在哪?”
晏清目光微动,语带愉悦:“好像有大餐。”
他拉着叶纪衣袖,带他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陈巧巧几人赶紧跟上,决定抱紧大腿。
走着走着,一直紧抱桃木剑东张西望的陆不聪率先出声:“咦。”
“好像……哪里不对劲?”
“没错,场景变了!”
伴随钟却得一声惊呼,他们周围的空间骤然扭曲,黑暗好像褪色几分,视野不再被遮蔽,周遭的环境以灰蒙蒙的轮廓显现出来。
然而,那也是让他们陌生的场景。
古街,古镇,这座小镇似乎被不久前被战场的铁蹄碾压,破落的房屋,坍塌的石碑,硝烟未灭。
“这是……”陈巧巧不住转动脑袋,“阵中阵?!”
这道大阵到底什么来头?还是说古阵法都这么诡谲刁钻?
当下,陈巧巧毫不犹豫,掏出手机——
开始咔嚓咔嚓。
“我天,古籍里才有的阵中阵!第一次见,拍照留念!”
钟却得和陆不聪闻言,也掏出手机,跟着咔嚓咔嚓。
叶纪一言不发。
他停下脚步,直视前方,眼眸像汪着一捧幽井之下的水,透不进光。
晏清:“哥哥?”
叶纪没有回答。
“对了,这是什么年代?”不远处的陆不聪道,“我历史不好,你们看看?”
钟却得:“不好意思,俺也一样。”
陈巧巧:“超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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