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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藏枝+番外(21)



小到她的手脚再也缩不下了,小到她的后背紧紧贴着柜门,小到她的手臂挤着,小到——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隔着一层丝绸衣料和一层粗布衣料,他就那样毫不避讳的看着她,看得虞望枝后背挺的直直的。

而廖映山还觉得不够。

他靠着大柜的柜壁,目光落在虞望枝白而净的后颈上。

虞望枝的骨肉皮相都是极美的,后颈皮肉紧致细腻,没有半点油脂气,白净的像是雨后的山荷叶花,透着氤氲水汽的幽香,一小块圆骨微突,像是玉雕出来的人儿。

瞧了片刻后,廖映山突然动了。

他伸出手,像是捏小猫儿柔软的爪子一样,捏了捏她。

虞望枝当时正在聚精会神的往外看,被他一惊,突然浑身一颤,险些叫出声来!脑子都跟着“嗡”了一声,耳根都跟着烧红,她颤抖着抓住了廖映山粗壮的手腕,扭过头来,又惊又羞,小声问他:“你做什么?”

狗东西,臭男人,大混账!

昏暗的大柜里,她瞧见了他那张锋锐寒戾的脸,又升起几分恼——他总摆着这张凶脸,真以为她会一直怕吗!

“再喊大声点。”那土匪神色自若的望着她,声音混着外面的动静一起落下:“叫他们俩都听见,把咱们俩捉出去,你的计划就都完了。”

虞望枝掐他的胳膊,手指都掐酸了,但那土匪脸色都不变一下,虞望枝只咬着牙,把声量放的更低,道:“把你的手拿开。”

“凭什么?”那土匪反倒比虞望枝还理直气壮,他把虞望枝的身子往自己怀里一摁,在虞望枝怒火满满的目光中,垂下头来,接近她的面,面对面的宣告,语气平淡道:“这地方,是你刚才许给我的,我想怎么碰就怎么碰,想什么时候碰就什么时候碰,虞望枝,你答应给我的东西,就不是你自己的了,你管不了我。”

他这人确实讲点道理,但讲的不多。

虞望枝听着他这番混账话,感受着他欺负她的手,再想起之前他点她心口的事,顿时一阵恼羞涌上心头。

那土匪点着她心口说“我要这里”的时候,她还以为这土匪说的是什么“我要你的心里有我”、“要你爱我”之类的呢,结果,这土匪其实只是想要这块地方归属给他,他占地为王,想干什么干什么!

亏她还以为那土匪多喜欢她呢!说来说去,还是图她的美色!

虞望枝一口气憋在心口,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只扭过头来坐着,生他的闷气。

她居然还指望这个土匪讲什么柔情似水!呸!

而正在此时,床榻间的林鹤吟长哈一口气,倒下,不再动了。

虞望枝听见那土匪在她身后极轻的哼笑了一声,似是带着几分嘲意。

“若是我——”他不明不白的说了这么三个字,又不说了。

他没说完,但虞望枝知道他在笑什么,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若是他,肯定比林鹤吟久——他就是想说这个!

只要是个男人,就爱在这上面逞威风。

虞望枝恨不得把自己耳朵挖了!也恨不得把自己眼睛填上——她今天晚上这一回,真是,真是!讨厌死了!

“看好。”突然间,那土匪收回了掐着她的手,又将她发软的身子扶正,将她送到缝隙间,叫她往外看。

“柳玉娇安排了这么久的重头戏来了。”土匪与她说。

虞望枝顾不上和这土匪生气,她的眼紧贴着大柜的缝隙,往缝隙外面望过去。

厢房外亮着一根小蜡烛,烛火摇晃,只有那么一点儿,借着这一点光亮,虞望枝看见柳玉娇赤着从床榻上下来,快步走到梳妆镜妆奁前,拿了一个小瓶子来,走到床前洒在被褥间,然后又飞快走回来,走到镜前后,将那瓶子里的东西倒出来一些,抹在自己的腿间。

大红色的液体在白润的肤色上晕开,又在烛火的映照下,被照出一点橙亮的颜色,虞望枝瞧见,那东西是血。

虞望枝虽说是反应慢了些,但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蠢姑娘,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血,被抹在这处,应当是要充作...处子血的。

虞望枝心口跳的更快了。

而柳玉娇做完这些之后,飞快将瓶子收拾好——恰好此时,外面的丫鬟高声喊起来了:“姑娘,请的大夫到了。”

柳玉娇动作飞快的将衣服穿起来,然后去开门、出了厢房内,她们主仆似是有话要说,要避让睡着了的林鹤吟。

廖映山便趁着这么一点时间,抱着虞望枝跃出柜子,还没忘将柜子里的坐过的痕迹、沙土的痕迹全都清理掉。

处理好痕迹后,土匪带着她一路顺着后窗跳出去,跃上墙沿,跳入林中,顺着来时的树上林路,一路顶着寒风,跑回了静秋院。

回了静秋院里,土匪轻车熟路的抱着她从窗外翻进去——这一路上都颇为顺利,外面的小厮和私兵根本发现不了他。

他们落回了厢房间,那土匪将她直接抱到床褥前放下,又解下她的披风,顺手一丢,扔到了桌上去,最后拿起被子,把虞望枝都裹起来。

火炕烧了一夜,还是暖的,虞望枝被被子一裹,被寒风吹僵的骨肉便活过来了,她抬眸看着那走到窗前关窗的土匪的背影,问他:“你知道...柳玉娇为什么这么做吗?”

第15章 柳玉娇的秘密

那土匪关窗的声音和虞望枝的问话一起落下来,大开的窗户被关上,那浅浅的月华被一点点收拢,最后归于黑暗。

但虞望枝并不怕黑,她知道,那土匪在这呢——黑还能有土匪可怕吗?不能!所以有这土匪的地方,她什么都不怕,只睁着眼瞧着他。

虞望枝想知道,柳玉娇为什么要做这种胡事,她的脑子里面隐隐有一个轮廓,但是却并不怎么清晰,她需要一个人将她面前的薄雾吹散,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廖映山刚关了窗、拖了一条板凳过来,点了根蜡,直接坐在她床榻前,用手掌拍了拍他膝前的被褥,随后抬起眼眸来,一双锋锐凶戾的丹凤眼一错不错的望着她。

虞望枝跟他对视两个瞬息后,羞恼的抿唇挪开了目光。

他没说话,但虞望枝就是懂他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想要,就要先给,这句话,这个土匪和她说过两次了。

而他要的东西,总是那么羞人又讨厌。

但是虞望枝真的想知道。

她抿着唇,伸出了自己的足腕。

她的足腕是极美的,白白嫩嫩,粉润软暖,在蜡烛的光照下,映出玉一样的色泽,若是摸起来,一定是极顺滑的。

但那土匪不摸。

他只垂眸看了看,然后又抬起眼眸看虞望枝,问她:“这一块,给我吗?”

他其实更喜爱右胸膛,跟左心口能凑一对,但是足腕也很好,他不挑——只是两个不能同时摸,颇为苦恼。

虞望枝抬眸,恶狠狠地瞪他。

他要把她分成一块一块的,出一点事,便要一块,迟早把她整个人都要遍!

这个土匪,越来越贪,第一次的时候,不给他摸,他也什么都告诉她,现在给他摸都不够了,他见了什么,就要什么,非要标上他的姓名,像是狼一样咬出个痕来,他才算满意。

她瞪他,廖映山也不怕。

她捏着他想要她的筹码,他也捏着她想跟林府人斗的心思,两人互相拉扯,先认输的一定是虞望枝。

因为廖映山拖得起,他这个人耐性十足,在树上都能住上几日,只为了时刻盯着她瞧,廖映山没有被任何人迫压。

但虞望枝不一样,虞望枝在林府的每一天,都被林府的人迫压,更别提还生了今日这档子事儿了,等林鹤吟清醒过来,一定会腾出手来收拾她的,她想还手,那就一定需要一个人来帮她。

两边一拉扯,虞望枝的输境显而易见。

“给你。”她舍生取义般的把足踝往他面前一递送,气呼呼的问:“行了!说吧,柳玉娇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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