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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小厮冷着脸将她推回去,并且一边关门一边说道:“虞姑娘还是小声些吧!给大少爷下媚药,想用这等手段上位,今日之事若是被林大夫人知道,您可是会死的!”
虞望枝愤而反驳:“我没有!”
她是想下药,但没有下媚药!更不会用这种手段来上位!
小厮一脸嫌恶道:“虞姑娘,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不是你还能是谁?难不成还能是柳姑娘吗?我们少爷待你那般好!你被土匪掳走,我们少爷都不曾想过弃你,你呢?却对我们少爷下药!你这般品性,为人不齿!”
说完,小厮“砰”的一下关上了门,硬生生将虞望枝撞的退跌两步,之前扭伤、养的半好的脚踝冷不丁踩歪,虞望枝又一次跌在了地上!
这一回,不止是身上痛,心里也憋闷的要死,她坐在地上,气愤地用拳头砸着自己受伤的足踝,用近乎自虐的方式发泄!
足踝被砸了一瞬,疼的虞望枝眼底里顿时泛起了泪水。
她跌坐在地上,像是个被抛弃的猫猫,委屈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她想不出,对于柳玉娇来说,她跑了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什么柳玉娇要大费周章的弄媚药来陷害她呢?
她与柳玉娇分明没什么仇怨,把她弄得如此凄惨,对柳玉娇又有什么好处呢?
她又想起林鹤吟把她压在桌上的场景,只觉得下颌与脖颈上都爬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恶心极了,含着泪去擦自己的脖颈,用力之大,将细腻瓷白的肌肤都擦出了道道红痕。
当时正是夜色寂静,跌坐在地上的小姑娘咬着牙擦自己的脖颈,不知想到了什么,嘴一撇,眼泪便再也忍不住,顺着她的脸蛋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安静的房间中,只剩下了她抽泣的声音。
直到某一刻,她听见了熟悉的“笃、笃、笃”的声音。
那清脆的敲击声混在风中与抽泣声中,但却又那样清晰,再听到它的时候,虞望枝整个人都打了个颤,她骤然回过头,一双哭红了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西窗。
屋内点着烛火,屋外一片昏暗,所以她看不见屋外有什么影子,她只能听见外面的动静。
片刻后,外面的人似是提醒她,又缓缓地敲了三下。
笃。
笃。
笃。
她浑身的血液似乎也随着这几声敲击而凶猛的在她的身躯中奔腾,将她的额头冲的头晕目眩。
她想,能在这个时候敲击她的西窗的人,除了那个讨厌的土匪,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那土匪竟然还没走吗?
难不成这些时日,他还一直留在林府?
只等着她一敲窗,他便出现了,他对她...竟然这般执着。
虞望枝的脑海里似乎闪过了土匪的那张脸,平静,冷锐,凶戾,瞧着没什么表情,但与他对视的时候,那双丹凤眼里压着沉甸甸的欲,似是随时都会扑上来,将她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
虞望枝的哽咽与呼吸都被她压到了胸腔间,她甚至不敢喘息,坐在地上盯着那扇窗瞧了许久,又低下头,看了一眼狼狈的自己。
窗外的人似乎也很有耐心,没有再敲击窗户,给了虞望枝选择的机会。
那扇窗外黑乎乎的,像是一推开,便会冲进来什么不好的东西,将她裹挟进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一般,但是,虞望枝想,她还会比现在更惨吗?
她胸口的愤懑无处平息,促使她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过去,颤抖着伸出细长的雪白柔荑,将那扇窗,第二次推开。
窗户一被推开,外面竟然没有人!
虞望枝大惊失色,匆忙探出小脑袋去看,这一看,她便听见了一声轻微的敲击声。
虞望枝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在窗边,那土匪便站在窗旁,借着暗影躲避——他故意叫她以为窗外没人,惊得她探身来瞧。
这样一急一惊,她还没开口,便已经落了下风。
瞧见她情急的模样,土匪终于向前走了一步。
他从暗处走到明处,那张轮廓冷硬的脸映在了屋内烛火的光芒中,墨色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的脸,一开口,便是冷沉平静的声音,他问:“要和我走吗?”
虞望枝咬着下唇看着他,既可怜又委屈。
那土匪依旧如同上次一样,神情淡淡的看着她,道:“想要,就要说“想”。”
他等着她来求他。
这一次,他不信她还能留下。
第13章 求求他
虞望枝站在窗内,看着那土匪冷凶寒戾的脸,指尖紧紧地扣着掌心,她抿着唇,轻声说:“我不走。”
那土匪冷冷的抬起眼眸来,看她的目光像是要吞了她。
虞望枝咬着下唇,壮着胆子伸出两指来,在那土匪刀刮一样的目光中,勾住了他的一根小指。
华美的水袖擦过了坚硬的精铁护腕,细腻纤细的柔荑试探似的勾住了粗糙的麦色指骨,讨好一般晃了晃。
他手骨粗大,纵然人在冬夜间待了整夜,身上也是滚热的,肉骨更烫的惊人,比在屋内烧着地龙的虞望枝的手都要烫,烫的虞望枝几欲松手。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松手。
她觉得,这个土匪凶是凶,但是也是真的想要她...否则怎么会在这留这么多日。
他想要她,她就有了和他讨价还价的本钱。
“我不想走。”她又说:“我想留下,不是为了林鹤吟,是为我自己,他们骗我,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受这个窝囊气。”
想起来今日在马车里的事情,她的眼泪又浮上来了。
林鹤吟欺负她,她还知道为什么,但柳玉娇骗她,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
柳玉娇分明知晓了所有事情,却偏要利用她达到某种目的,她被利用了。
她受了这么一回事,被人利用后的愤怒憋得她恼懑难当!除了这股火气,还有疑惑。
柳玉娇为什么要给林鹤吟下媚药呢?
她如果就这么跟这个土匪走了,她这辈子都咽不掉这口气,忘不掉这件事,她要知道为什么,她要想办法报复回去。
所以她不肯走。
但是她想要在这偌大的林府内做点什么事情,处处都是阻力,她连门都出不去,她能依仗的,能相信的,就只有眼前这么一个...土匪。
一念至此,虞望枝握着他小指的手指头晃得越发勤了,从窗内探出来的面颊莹润的像是一轮月,粉面含春,像是来讨食的猫儿,围着廖映山喵喵叫。
她隐隐知道,这土匪就喜欢她围着他撒娇讨巧的模样,她仗着自己美□□人,拉着他的手娇娇俏俏的唤他:“你帮帮我,好不好?”
廖映山抬眸看她,从她艳丽的眉眼看到她雪白的脖颈,看到虞望枝面色羞红,他才慢声开口道:“想要,就要先给。”
赔本的生意,他不干,他要将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变成他的。
廖映山望着她清澈灵动的黑色眼眸,像是看见了一个走在陷阱旁边的甜美猎物,只要他稍稍动一动手指,虞望枝就能掉下来,摔碎端庄的衣摆,散下墨色的发丝,穿着艳红色的肚兜,跪在他的床上,一声一声的求他。
“我帮你。”廖映山定定地望着她问:“你能给我什么?”
虞望枝受不了他的眼,那双眼乍一瞧好似平静的、没有波澜的海面,但她如果深深去瞧,便能瞧见海面下面汹涌着的欲,像是随时都能将她拉到旋涡里,让她一生都挣扎不出去一般。
他对她的喜爱和欲望一向不加掩盖,只要她抬头看,就能看到野欲疯长,像是老房子着火,要烧的片瓦不留,火光旺盛到,要将黑夜要映成白昼,要让一切无所遁形,他们互相都能看见彼此的身影,也能看见彼此越来越近的距离。
她能看见,他在一步步逼近她。
这个土匪,蛮横无理又斤斤计较,强抢了她的事从来都不提,她要他帮忙,他就开始占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