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都已经被穿透了，又怎么能说的出话来？

男人走过去抓住刀柄，一脚踹在心月狐肚子上，刀被拔出，鲜血从她脖颈和嘴巴里喷出。

温热的血飞溅到男人身上和脸上。

她被踹的后退几步，从悬崖边上掉了下去。

“啊！”夙夜被梦惊醒，捂着脖子喘气。

“我又死了，我又死了。”口中胡言乱语。

他的惊叫声，把隔壁的黑珀也给惊醒，外衣都没穿，赶忙往夙夜的房间跑去。

伸手敲门，门被反锁，又无人回应。

黑珀施法把门栓弄掉，打开门看到夙夜呆愣愣的坐在床上。

黑珀放慢脚步，走近才看到夙夜在捂着喉咙喘息，过去就搂住他的头，拥在自己心口。

摩挲着夙夜的头发，像哄小孩子一样，说：“好了，好了，阿夜不怕。师父在呢！”

夙夜伸手搂着黑珀的腰，泪水唰唰地淌了出来。

他哭着说：“师父，有人要害我。在轮回境里，那人一刀把我喉咙捅穿了，我好疼好疼。”

黑珀脸色瞬时煞白，稳了稳心神，摸着夙夜的头说：“你是做噩梦了，梦里都是假的。”

夙夜耍起小孩子脾气，一把把黑珀推开，啜泣着说：“那不是假的，是我的前世记忆，是我身为心月狐时的记忆，有人害我。”

“你知道是谁害你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杀我的男人说，是奉他主人的命令要把我弄死在轮回境里。”

“别再想了，赶紧睡吧！如果你害怕，我陪着你睡。”

夙夜没想到黑珀会主动要求陪自己，以前再怎么求他，他都不愿与自己同榻，今天他是发了什么善心？

不管那么多了，既然黑珀要求的，那就勉强答应他吧！

夙夜往床里面挪了挪，把被子掀开，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置，示意让黑珀上来。

黑珀顿时有种羊入虎口，掉进坑里的感觉，也不好多说什么，听话地坐到夙夜旁边，给自己盖上被子，钻进被窝里。

夙夜随即躺下搂着黑珀的腰，感觉到他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轻声说：“师父，别怕，让我搂一会儿，等我睡着了，你再把我推一边就好。”

黑珀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比蚊子声音还小的“嗯”。

有黑珀在身边，夙夜心中满满的安全感，一下子身心都放松下来，很快就睡着了，还打着轻轻的鼾声。

黑珀转过身对着夙夜，用手指点在夙夜眉心，进入他的识海。

夙夜的识海都是暗红色，各种诡异狰狞的人脸幻影，悬在天上，有笑脸，有哭脸，还有发怒的脸。疯狂的奸笑声和哭吼声时隐时现。

一只白色的小狐狸在红色的草丛中蜷缩成一团，尾巴遮盖住眼睛。

是夙夜的真身，黑珀走过去轻轻抱起小狐狸，小狐狸还蜷缩在他怀里发着抖。

黑珀打个响指，从他体内钻出一条黑龙，黑龙飞到天上，对着那些丑陋恶心的幻影咆哮。

一个神龙摆尾， 把那些人脸幻影打散，散开的幻影转瞬又恢复原状。

黑龙飞向幻影，张开血盆大口吸食人脸幻影，人脸开始扭曲变形，化作一缕缕黑烟被吸进黑龙肚子里。

天色渐渐恢复清明，周围的暗红色也逐渐褪去，恢复天地间原有的色彩。

黑龙又回到黑珀体内。

小狐狸把头伸出尾巴，看看周围，又看看黑珀，狐狸眼眯成一条线，张着嘴巴像是在对他笑。

黑珀轻抚狐狸头，说：“别怕，有我在。”

小狐狸摇着尾巴，对黑珀点着头，又用脑袋蹭他的手。

黑珀把小狐狸放在地上，狐狸从他手上跳下去，又对他摇着尾巴转圈圈，还立起两只前爪对黑珀作揖。

这可爱的模样让黑珀忍不住又使了点劲揉揉狐狸的脑袋，可能被揉疼了，伸出爪子拍掉黑珀的手跑走了。

待跑远些，狐狸又转过身伸出一只爪子上下挥动，像是做告别。

黑珀也抬起手向它挥几下，小狐狸看到黑珀也给它挥了手，转身消失不见了。

黑珀收回神思，回到现实，把夙夜的手轻轻挪开，起身对着床边咳嗽一声，一滩血水咳在地上，还冒着隐隐的黑烟。

他缓口气，下床倒水漱口，坐在凳子上愣神。

夙夜在轮回境中到底受了多大的刺激？才让他的识海狰狞不堪。

夙夜说的那个男人的主人要害他，所谓的主人，到底是谁？

黑珀扶额叹气，思考一会儿也想不出眉目，起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第二日，夙夜醒来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昨晚睡得真舒服，有师父陪睡，就是安全感满满。”

夙夜回神，师父呢？人怎么没在旁边？

穿上外衣，准备去找师父，低头找鞋子，看到地上一滩暗红色的痕迹。

夙夜蹲下身，用手抹那滩痕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是血腥味。

夙夜身体瑟缩一下，难道这是师父的血？他怎么了？

第41章 收徒

鞋子也没穿就往房外跑去，跑着喊着：“师父，你在哪？师父。”

跑到黑珀房门前，敲门，门竟然被敲开了，没有反锁门栓。

夙夜进屋看到黑珀穿着外衣躺在床上，衣服上和嘴角还有星星点点干涸的血迹。

“师父，你怎么了？”夙夜大呼一声，跑过去跪在床前，摇着黑珀的身体。

“师父，你别死，你别吓我。我不能没有你。”夙夜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止不住流的满脸都是。

“你师父我还没死。”黑珀低声道，睁开眼扭过头看着夙夜。

夙夜赶紧用衣角擦擦眼泪鼻涕，咧嘴笑起来说：“太好了，师父，你没死。”

黑珀问：“我为什么要死？”

夙夜指着黑珀嘴角的血迹说：“你都吐血了，衣服上也有血迹。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疼？”

黑珀起身，擦擦嘴角凝固的血，说：“我没事了，昨晚你做噩梦，我就进入你识海帮你清除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后半夜你睡的可还好？”

“嗯，睡的特别好，我还梦见我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小狐狸在草原上开心的打滚。”

“那就好。吃完饭，叫上盛羽，咱们再找你的第二条尾巴。”

“好的师父。”

二人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夙枫，夙雪，苏灵，孟凡，盛羽都已在饭桌上等着师徒二人了。

黑珀坐上饭桌。

苏灵给孟凡使个眼色，孟凡起身走到黑珀旁边，扑通跪下，开口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黑珀愣了愣神，才想起今日已经是第三天，答应收孟凡为徒的日子。

孟凡也不给黑珀拒绝的机会，磕了三个响头。

苏灵端起早已准备好的拜师茶递给孟凡。

孟凡接过茶盏，双手举在头顶：“师父，请喝茶。”

黑珀看看孟凡，又看看夙夜和盛羽，二人都耷拉着脸，不发一言。

夙夜心想：好一个先斩后奏，也不管我师父有没有准备好，上来就先磕头。

黑珀也不答话，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收徒礼物我回头再送你，现在还没准备好。”

孟凡看黑珀喝了拜师茶，心里是乐开了花，说道：“师父能收我为徒，就是徒儿最大的幸运，无需礼物。”

黑珀也不再看他一眼，说道：“大家吃饭吧！提升内力的法阵我要准备几天，晚会儿给你基础功法册子，你先照着册子练基本功。”

“谢谢师父”孟凡站起身，回到座位。

夙夜施法给黑珀传音入耳：“师父，你真准备给设他提升内力的法阵？”

黑珀又给夙夜传音入耳“给他设法阵又何妨，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只要有内力，修炼起来就能一日千里？我给你的功法都是你上辈子学过的。别人学起来，没个几十年他连皮毛都学不会。”

“我上辈子学过的？你怎么知道我上辈子学过哪些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