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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跑一只坏狐狸+番外(45)
作者:陌上双箫 阅读记录
事实上他也曾真心爱过李氏,只可惜接二连三诞下的死婴磨灭了他对李氏的爱意,他以前因为娶到李氏有多骄傲满足,现在就因为李氏的存在而觉得有多丢脸和羞愧,以及……后悔。
好极了,正愁无所事事没什么好玩的,现在乐子它不就来了,真是时候。
李氏已经找到,吵闹的人群逐渐散去,夭七目视他们离开的方向,扯了一下嘴唇,兴致盎然道:“小莺,阿狼,该干正事了。”
这段时间一直在跟曲瑄你侬我侬,都忘了最初的目标,好在还不晚,以自己现如今的实力,肖方良随身携带的护身符护不住他也救不了他的命。
肖方良,你的安逸日子要到头了。
天不知不觉暗下,通黄的灯伴随渐沉渐黑的夜一盏接着一盏点上,村子灯火通明,成为这静寂山林里的一道亮丽风景。
现在是晚饭时间,小孩儿趴在餐桌边瞪大眼睛看着女人一碗碗端上烧好的菜,男人则拿起饭碗笑着给妻儿盛饭。
各家各户围坐餐桌前,谈论这一天的辛劳和乐趣,彼时良季,刮来的风都是暖的,不冷也不热,他们开着门吃饭,好让微风吹散一天的疲惫。
肖家同样大开堂门,饭桌摆在大门正中央,桌上饭菜丰盛徐徐冒着热气,香味扑鼻令人胃口大开。
肖家人坐上桌,却没见几个人是面露笑容的,均带愁色,而门外的围墙上,正对大门的方向,夭七晃着脚丫坐在上方,变成小狼崽的阿狼趴伏在他的腿上,正在夭七手下饱受摧残和蹂躏。
柔软狼毛被逆着揉成蓬松一团,宛如一个毛绒绒的被夭七抱在怀里薅的小毛球,小莺落在夭七的肩头,对阿狼的遭遇表示同情,不过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夭七视线落在屋子里所有的到场人身上,一眼便锁定住端坐于主位的中年男人,哪怕人到中年,脸上被岁月留下无法抹除的痕迹,布满难看皱纹,也依旧能从他脸上看到年轻时的风采神韵。
夭七的目光顷刻间变得无比冰冷,余光瞥到中年男人身边坐着的妇人时,凉飕飕的眸光不见缓和半点,反而还染上厌恶。
这便是他恨到骨子里的人——肖方良,旁边的妇人就是肖方良的妻子了,就是她请的来伏妖师,跟肖方良狼狈为奸一起设计谋害夭夭姐。
一圈扫视下来并没有发现李氏的影子,想想也是,谁会允许一个疯子上餐桌吃饭,可是最应该断子绝孙饱受争议的是他们才对,而不是因为嫁给两人儿子被迫受到牵连的李氏。
有罪的人没有得到惩罚,无辜的人反倒痛苦不堪。
桃华所劝解的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道轮回”这些乱七八糟的大道理嘴上说说都没用,只有有人为此出手,有罪的人才会得到惩罚,这些大道理才会应验。
肖方良和她都不无辜,夭夭姐的死二人都有责任,一个也跑不了。
逆着撸毛的手突然一松,夭七低头看着手里被薅下来的一撮毛,沉思仅仅一息,最后镇定移开把手耷拉到墙围上,悄悄松开手指任狼毛掉落被风吹散。
阿狼没发现,只要他不知道,这件事就没有发生过。
夭七赶紧把阿狼身上蓬松的毛发撸顺,遮好不小心被他揪秃的地方。
阿狼:“……”你薅轻点儿的话或许我真不知道。
薅毛可以,薅秃都行,但是阿七,下次能不能不要下这么重的手。
差点以为跟阿七有仇的不是肖方良,而是他自己。
男人伸出缠有绷带的手臂亮给众人看,指着伤口向肖方良愤愤诉说着什么,无非就是些指责谩骂李氏的话。
一旁的妇人眼露心疼,小心拉过男人的手臂,时不时侧头跟着附和几句。
肖方良慢慢抿掉桌前下人们为他倒满的小酒杯,听着娘俩的诉苦,最后他放下手中的瓷杯,平静开了口。
声音不大不小,大到身边的男人和妇人刚好能听到,小到也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
他们的距离,夭七只能看到肖方良的嘴巴在动,不过也够了,他说的是:你自己要娶的,那就自己解决。
意思是他们可以随时随意解决掉李氏这个负担。
肖方良的话让两人露出喜色,入座就餐明显能看出男人心情愉悦,面容轻松不少不再那么难看,好似“摆脱李氏”已经实现,吃饭时让下人多盛了两大碗米饭。
真是无情呐,怎么着也是为他们肖家诞下过三个后代的,因为他们遭受牵连,因为他们失去腹中孩子,他们却因为觉得丢脸想杀了李氏。
孩子是从李氏的肚子里出来的,所以他们从不会觉得也不认为错在自己。
那就亲自下去给那三个孩子磕头赔罪吧。
饭后的肖方良领着下人去花园逛了一圈,消消食,一会儿拨两下摇摇欲坠的花朵,摘掉看似多余的枝杈,一会儿又背着双手,即树花吟诗作词,脚步悠然,半分不见有被李氏的存在烦恼到,浑然不知不远处的黑暗里正有三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候了好一段时间仍不见肖方良有半点睡意,阿狼等的不耐烦,两只蹄子往前踏一步,提议:“我冲过去把他咬死。”
夭七摇头拒绝,说:“不必。”
他并不着急,几十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一小会儿,夜色渐沉渐深,手里的灯笼、房里的烛火却欲显明亮。
肖方良终于乏困,遣散陪同下人回屋休憩,刚一进屋肖夫人便迎了上去,主动为肖方良褪去外套。
女人默默观察肖方良的神色,不见有异这才开口询问:“儿子的事你打算如何?”
肖方良不愉:“不是说了他自己解决吗。”
“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吧,”女人说道,“总不能就这么无缘无故暴毙了,别人肯定不会信,再者还得给儿子安排另娶,肖家的名声已经因为李氏传臭,都说咱们家不详,莫说哪个清白家的姑娘了,就是风尘女子也不敢嫁进来,届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嚼我们舌根。”
这些话并不无道理,肖方良半拧眉梢这才认真思索起来,如果只单单让李氏死,那些流言蜚语可能不仅不会随之消失,反而会适得其反。
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良久,肖方良眼眶微睁,有了个法子,问女人:“如果李氏不是人呢?”
女人道:“老爷的意思是?”
肖方良直言:“有没有能让李氏变成妖怪的方法,短暂的障眼法也成,只要让她在众人眼前露出尾巴或者妖耳就行。”
一旦李氏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异变,她是妖怪这件事便坐实了,村民们自然而然会联想到李氏诞下死婴是因为她是妖邪,跟他们肖家无半分关系,肖家也是被其蛊惑受了蒙蔽,何其无辜。
女人瞬间明了:“我明白了,老爷英明。”
届时即使他们不杀李氏村民们也断不会答应,除掉李氏便成了名正言顺的事,只要叫儿子演演戏口头替李氏求情几句,立一个深情人设,村民非但不会斥他们无情,还会夸赞他们为民除害。
一举多得的事儿。
好一个一举多得。门外,夭七一袭红衣背靠梁柱,脚跟抵住墙壁,左手叠放在胸前,右臂手肘压着左手,垂着长密睫毛翻看细长手指,看看圆润指甲是否整齐完好。
知道肖方良的打算,夭七嘴角勾起一抹带有嘲讽意味的浅笑。
“方法还真有,”女人兴冲冲走到压箱柜前蹲下,打开柜子翻找,如愿从中翻出几张朱砂符纸,她递给肖方良,说,“这是旧人留下的,以前曾听他说过,他们伏妖师有时候为了降妖会装成妖怪假意接近以此来达到目的。”
旧人说的便是那个伏妖师了。
“方法很简单,符纸化水饮下即可,就是不知道时隔多年这些符纸还有没有功效。”
肖方良看着手里的明黄符纸,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有没有用试试不就知道了,如果不能立马见效那就每隔一日化水给她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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