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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自重+番外(88)

作者:念念的晞 阅读记录


“机关怎么开?”萧越晃了晃身上的天幽,问。

不待他说话,孟煦就取出那枚将石门打开的玉诀,解开受伤的布条,沾上鲜血,按在盘龙机关上。

“轰!”石壁一声闷响。

紧接着缓缓上升,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出现在眼前。

“第一层。”天幽伸长脖子朝下望了一眼,嘟囔道。

“阿煦,咱们走吧。”

孟煦不知道在想什么出了神,萧越唤了他一声后,空洞的眼神才有了一丝光彩。

萧越将夜明珠还给天幽,让他举到头顶照明,自己则背着他,小心翼翼的迈上石阶。

天幽伏在萧越的背上,脖子快拧成麻花,一直看着跟在后面的孟煦。

遇到脚下崎岖不平时,还不忘叮嘱他注意安全。

“哥哥,这里有水坑,你要小心。”

“哥哥,当心碰头。”

“哥哥……。”

萧越被他在耳边聒噪的心烦意乱,忍耐不住,呵斥道:

“闭嘴!你是母鸡下蛋吗?咯咯咯咯的叫不停,吵死了。”

天幽像是有意要气他,非但不收敛,变本加厉,撒起娇,更黏糊了。

“哥哥,他凶我!”

“凶你怎么了?信不信我还要揍你。让你小子天天惦记我的人。”

天幽不服气,鄙夷道:“你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有钱吗?有宅子吗?有……。”

萧越不待他再秀优越下去,挑挑眉,不怀好意的瞅向孟煦,神情暧昧:

“我有阿煦喜欢的……。”

天幽没听明白,用力拍打他的后脑勺,咒骂:“喜欢你什么?大言不惭。”

眼看两人越吵越往羞臊的方向发发展,一直沉默无言的孟煦终于幽幽开口,警告道:

“再吵,我就点你们的哑穴。”

天幽这才撅撅嘴,安静下来。

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良久,又到一个宽阔的平地。

这里有些奇怪,除了中间竖着一根两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柱子,四周空空如也。

萧越背着天幽靠近柱子,借着夜明珠的光,发现上面刻有密密麻麻的符文,可惜并不懂什么意思。

“阿煦你看。”不等天幽又“哥哥,哥哥”的母鸡下蛋,他先一步将孟煦叫到跟前。

“是镇压冤魂的祭文。”孟煦抚摸着石柱上坑坑洼洼的文字,出乎意料的说出了答案。

连天幽都惊讶不已:“哥哥怎么会知道?”

孟煦苦笑,惭愧的看向萧越,内疚的说:

“八年前, 母亲为了给我治病,在一个小村庄住了很久。我那时候还小,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在村外建了一个坟冢,还在上面的石碑上刻上了看不懂的文字。”

说到这,他转头看向萧越,眼睛里都是赤诚无比的悔恨和歉意:

“对不起。害了你和,你的师兄,还有碧落村的村民。等此事过去,我自行了断赎罪。”

萧越其实早就知道了。

在碧落村出事后的那几年,他不是没有恨过。

恨那个将他人性命视作草芥,利用无辜的村民炼制阴毒巫蛊药,为了自己活命的羸弱少年。

所以,他才偷偷的给被囚禁的村民们服用了自己的鲜血。

原以为,自己的血可以解掉他们身上的蛊虫,使药物失效。

没曾想,却弄巧成拙。

萧越年纪小,不知道他的血能解蛊毒,是因为曾经在月煞宗吞了一只巫蛊虫王。

巫蛊虫王在他体内后,血中便带有另外一种更加猛烈的毒性。

村民服下之后,导致他们体内用来炼药的小巫蛊虫发生不可遏制的变化。

这个变化过程持续了七天。

一开始表现出来的是村民体内的血液被净化,像是变成正常人一样的假象。

那时候,孟煦的病情也有所好转,痊愈的希望就在眼前。突然,医师一筹莫展,药断了。

母亲心急如焚,发了疯的将医师们咒骂一顿。

他趁人不注意,悄悄走出门,尾随医师去看究竟。

才发现母亲竟然伙同他们在村民身上养蛊,药便是活生生挖出村民的心头肉,熬制的。

从那以后,即便医师想尽办法搞到珍贵的药,他都是咬紧牙关不肯再喝。

母亲见他行动自如,虽然没有痊愈,也好似没有什么大碍。

再加上医师告诉她,只要以后再修炼一些心法,便能控制病情发作。

于是,也不再逼迫他喝药,准备返程回家。

就在他们离开后的当晚,东窗事发了。

那些看似恢复正常的村民,突然变得狂躁暴虐,见人就撕咬,很快将村子里其他没有种蛊的人,也传染了。

他们像是嗜血的凶兽,成群结队朝着村外走,寻找下一个撕咬目标。

若不是柯默及时出现,将这些丧失理智,人不人鬼不鬼的村民一个个收拾住,困在村子里,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他也因为搏斗过程中,寡不敌众,浑身上下被撕咬的血肉模糊。

即便是这样,善良的柯默自始至终没有拔出剑,除了打晕他们,捆起来,不曾伤他们一丝一毫。

当萧越赶到的时候,柯默已经躺在血泊里,正在忍受蛊毒的折磨,生死一线。

……

回想到这里,伏在萧越身上的天幽明显感到他硬朗的后脊背,似是一座山,无声无息的倒塌了。

萧越腿一软,双眼漆黑,踉跄一下,差点跌倒。

体内的火燥蛊毒又开始肆虐来袭,像要将他连同过往的回忆,一并吞噬般,势不可挡,汹涌无比。

“阿越!”

孟煦见状,赶忙将天幽从他身上拖下来。扶着萧越倚着柱子躺下,眼尾发红,颤声道:“都怪我,不该提那些。”

萧越捂着心口,强忍着难受,摆摆手,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安抚他:“傻瓜,不怪你。”

他一语双关。

碧落村的事,孟煦又不知情,要怪只能怪他母亲,爱子心切,走火入魔。

他蛊毒发作,更是怪不到孟煦的头上,不过是内心深处那一根最敏感的弦,被突然触动而已。

当初,萧越看到失控的场面,浑身是血的柯默意识都开始模糊,口中仍在念念有词:“不要让他们走出村子……。”

萧越一时冲动,愤怒和惊惧之下,放火烧了那些原本还有可能解救的村民。

还擅作主张,用了从老游那里偷看来的怪诞法子,在被大火烧的惨叫连连的村民面前,强行与柯默灵肉合一,将蛊毒引到自己身上……。

柯默恨他,怨他,唾弃他,甚至一走了之躲避他,萧越都觉得自己罪有应得。

谁曾想,他却悄悄与游四海串通,隐匿这么多年,为自己寻找解毒的法子。

害得他,跟当初孟煦的母亲一样,变成那个他们都最痛恨的人。

如此想来,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最该以死谢罪的人啊。

可是,他死了,阿煦怎么办?

萧越像是暗夜里孤独行走了很久很久,终于看到一束光亮,他想贪婪的握在手里,却抬抬手,在孟煦的眼前抓了空。

“阿越,你醒醒啊!”孟煦吓坏了,凝结体内的真气,就要给他渡。

天幽在旁边看热闹看的索然无趣,惦着一条腿,阴阳怪气的说道:

“啧啧,油枯灯尽,大限将至了。怪不得,那白头怪要把煦哥哥拿去炼药。现如今,只有至阴之气才能救他了。”

孟煦病急乱投医:“我把至阴内力都给他。”

“没用的。你给,他得要接才行啊。”

天幽说的没错,萧越现在血脉倒行逆流,孟煦无论怎么渡,都只在脉门打转,搅成一个漩涡,又流出来,根本渡不进去。

束手无策之际,他突然想起那本从天机阁偷来的书,上面有副辣眼睛的插画。眼前一亮,似乎有了希望。

“把身子转过去!”

天幽还没搞明白他的煦哥哥为何突然这么命令自己,就看到萧越的后脑勺被托起,孟煦凝聚所有真气,深深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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