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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自重+番外(54)
作者:念念的晞 阅读记录
他一边吃,一边不动声色观察着夏笙的表情。心里打定主意,若是他肯跟自己走,就两大欢喜。
他不肯跟自己走,晚上趁其不注意,用迷女子的药将他迷晕,扛上走便是。
大不了,到时候找个隐蔽处将他手脚筋挑断,囚禁起来,留口气在。
每天晚上回去见见面,自己也能保住性命。
关键,还不耽误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
夏笙被他一路絮絮叨叨不停,早就聒噪的烦不可耐。
若不是被种了朝夕蛊,真想也扔下他,有多远,躲多远。
听到他这么说,脸色一沉,凶巴巴的亮了亮手中的剑:
“请叫我夏笙。再改不过来,我帮你舌头上割一刀,长点记性改。”
季无梵闻言,缩缩脖子,不再多嘴,佯装专心致志的吃东西。
他果断放弃了与夏笙和谈的想法,看出来此人是个驴脾气,死倔。
于是,趁夏笙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将药粉洒在了吃食上。
“来,夏笙!先吃个鸡腿。担心也没用,吃饱了再想办法嘛。”
夏笙挥手将他殷勤递到嘴巴的鸡腿推开,没好气的拒绝道:
“不要以为少宗主不在,你就有逃跑的机会。别忘了,咱们身上都是有朝夕蛊的。”
季无梵将鸡腿放到桌子上,心道:切,还挺谨慎。小爷不急,总会有将你放倒的机会。
夏笙一直不安的在房间里踱步,期望少宗主他们只是出门闲逛,等一会便能回来了。
季无梵吃饱喝足后,见夏笙走累了,倚在门槛处,瞅着大门口发呆。
痴痴傻傻的样子,都快化成望夫石了。
他有心想去拉夏笙先坐下来吃点东西,看到他脸色阴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怕被他骂,又缩回了手。可是,却发现了一样东西:
“咦,门后有字。”
夏笙转到门后面,果然看到木板上,龙飞凤舞的刻着三个字:
“乱葬岗。”
夏笙望着迸发出怒气的字,猜到应该是孟公子刻的。只是,一时想不通他为何仅刻这三个字。
季无梵瞅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他心里盘算着:
刚从那地方逃出来,可千万不能再进去了。得赶紧想办法,将这小白脸放倒才是。
夏笙歪着头想了一会,果然如季无梵所料:
“走。我们去乱葬岗找少宗主!”
第67章 天生逆鳞
孟煦离开同福镇后,只身前往藏剑阁。
为了不被认出来,他专门到地下黑市,买了一张丑陋的人皮面具。
原本想花个好价钱,再购置一匹骏马的。毕竟藏剑阁距离此地遥远,靠腿走得七八天。
可,实在是囊中羞涩。
就这点银子,还是厚着脸皮,从萧越家的米缸里扒拉出来的。
于是,才选了身下这匹被拴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老马。
老是虽然老了点,没想到一上路,它却老当益壮,跑起来丝毫不输正值壮年的马。
不过,天一黑,它的眼睛便看不到路,只能歇息了。
孟煦无奈,只得天黑便停下来,第二日天刚亮就早早出发。
这日,行至半道上时,与一众骑马的人迎面相遇了。
他们浩浩荡荡,五六匹马并驾齐驱,将原本宽阔的道路,给蛮横的霸占满了。
且,在明明看到对面有个游侠模样的人,骑着一匹灰不溜秋的老马时,非但没有让出一条道,却扬起鞭子,呐喊着,示威般的冲了过来。
孟煦见状,将手里的缰绳勒住,把马儿往边上贴。
要是搁在以往,遇到这种以多欺少,不讲道理的情况,他是说啥都不会让的。
说不定,还让这群人吃点教训,好记得做人的规矩。
今日,他不想多事,微微垂下头,让他们先过去。
前排一名壮汉,看他如此懂事,却在擦肩而过时,恶作剧的给他的老马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老马吃疼,嘶鸣着抬起前腿,一窜老高,差点将孟煦给扔下马背。
“哈哈哈!”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嘲笑声,很快尘土飞扬,马队极速从孟煦身前穿过。
他在这些男人粗犷的笑声中,耳朵不经意捕捉到一个银铃般女子的声音。
孟煦稳住老马,讶异的抬起头望去,马队虽然已经走远,依稀看到中间马背上,是堂姐孟琏的身影。
自从上次她被萧越骗去乌山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她怎么和这群土匪一样的人混在了一起?
听刚才的声音,有说有笑,应该不是被挟持的。
那就不用管了。
孟琏从小就善于交际,不像自己,只会关在屋子里发呆。
只可惜,她并非男儿身。要不然,水渊山庄少庄主的位置,还真轮不到孟煦。
孟煦想到这里,调转马头,朝着藏剑阁的方向奔去。
藏剑阁位于一座湖心岛上,仅有一条栈道连通陆地。
栈道外,有一个高耸入云的瞭望楼。那里埋伏着数十名眼力极好的高手。
若是有人不请自来,意图迈上栈道,便会从楼上飞下一支劝退的利箭。
来人不听劝阻,执意硬闯的话,接下来可就不是警告了。
有人亲眼见到,数十只利箭齐发,硬生生将闯入者迈进禁区的那只脚,射成肉泥。
经历了三天奔袭,孟煦终于站在湖心岛的不远处。
虽然看不到瞭望楼上的人,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犀利戒备的目光从上而下,已经将他盯紧了。
孟煦不打算硬闯。
他在明,人家在暗。一是瞭望楼里的箭太凶,即便侥幸躲过去,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二则是栈道上遍布机关,他没有胜算能平安通过。
他想起一段小时候听来的往事,或许,可以借此理由,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孟煦还是八九岁的时候,去过一次藏剑阁。
从记忆起,母亲为了给他治病,几乎跑遍了天下。
后来听说,藏剑阁后山的硫泉,对他的病有好处。
那时候,恰是藏剑阁广发英雄贴,商量对付南方爆发巫蛊族作乱的事情。
水渊山庄也在被邀请的名单里,母亲便央求带他们一同去往藏剑阁。
谁知,见到阁主后,无奈被告知:后山是藏剑阁的禁地,非本门派人是不允许进入的。
为了能让孟煦泡上硫泉,母亲铤而走险,半夜三更带着他,偷偷摸摸的溜了进去。
孟煦刚下水,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幸而他与母亲都会御水术,将身体埋进水里,才没被发觉。
脚步声走向了一侧的寒泉,是两个人。
他们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一泡进水里,就斯哈斯哈的喊痛。
天很黑,两个泉池中间还隔着一排绿油油的灌木。
相隔虽然不算太远,只要不发出大动静,彼此都看不到。
母亲和孟煦悄悄从水里露出脑袋,心照不宣的闭紧嘴巴,期盼他们早早结束。
隔壁的对话,也有一搭没一搭的传进耳朵里。
孟煦当时小,听得懵懵懂懂。
但记得一向娴静沉稳的母亲,脸色很差,握着他的手,不自觉的将他攥得生疼。
其中一名年龄小的,边往伤口上撩水,边抱怨道:
“师兄,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另外一名稍微年长一些,他在黑暗中叹了口气,怨气并不比师弟少:
“我哪知道!那个人一天找不出来,阁主一天就不踏实!”
师弟:“可是,咱们这都找了八年了。从我来,就一直干着不见光的事。且不说死了多少兄弟,为那么一个影子都没有的人,打打杀杀,值当的吗?”
师兄:“唉。值不值当的也不是咱们说了算。阁主他有他的难处,那人不早日找出来,藏剑阁以后会有大难的。”
师弟:“能有什么大难?依着线索,当时不过是个婴儿,现在活没活着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