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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自重+番外(44)
作者:念念的晞 阅读记录
大不了,现在进去,混两顿牢饭再出来呗。
他从床上下来,慢条斯理的穿着鞋靴,正打算跟他们去巡抚司。
但,隔壁一直偷听的夏笙却按捺不住了。
他不想节外生枝,万一少宗主被关在巡抚司,十天半月出不来,岂不要耽误大事了。
于是故意在另一个房间里大叫一声:
“蠢货们,你们要找的人在这呢!”
巡抚司的人听到后,一呼啦全冲出去,将隔壁房间围了起来。
萧越没料到夏笙会突然冒充孟煦,挺身而出。笑着对窗外喊了一句:
“别忘了,尾巴甩干净后,回来取东西。”
夏笙朗声应了句:“知道了。”就纵身一跃,窜出窗户。
巡抚司的人叫嚷着,也纷纷跳出窗外,追了出去。
不一会儿,客栈就恢复了平静。
萧越瞅着空荡荡的房间,叉腰发了阵子呆,意识到孟煦不辞而别了。
只是,走的太过于干脆利落,连封道别信都没给留下。
“这个阿煦,心可真够冷的。”
得,既然人家不想让自己跟着,一声不吭的走了。他也就不惦记什么,给夏笙留了个口信后,也离开了客栈。
想想与阿菁他们分开,一眨眼就过去了大半个月。
也不知道老游带着他们,在哪里落脚了。
想到这里,萧越决定回同福镇的小宅院去看看,说不定游四海能给他留有线索。
于是,萧越吃了一碗馄饨后,就晃晃悠悠的朝着同福镇走。
期间,遇上一队哭哭啼啼报官的富商,据说是他家刚满十八岁的闺女,被采花贼昨夜给掳走了。
萧越一听,满肚子火气:这该死的淫贼,又出来祸害良家姑娘!当初就不该让他跑掉。
反正也无事可做,萧越决定重操旧业,女扮男装再去抓淫贼。
当然,他已经暴露了一次,狡猾谨慎的采花贼估计不会再上当。
这次他打算等夏笙追上来,让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子当诱饵。
回到同福镇的时候,已经中午。
萧越推开虚掩的门,缓步迈进生活了三年的小院子。
此时,人去院空,冷冷清清,落满了枯叶。
他轻轻叹了口气,心中莫名有些伤感。他自出生以来,一直都在深渊里挣扎。
除去黔灵山那段快乐短暂的时光,这个小院子里的点点滴滴让他头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萧越拿起墙上的扫把,学着阿菁的样子,将枯叶扫拢到一起。
正准备点把火烧掉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有异动。
“什么人?”
他警觉的打开门,可四周静悄悄,什么人都没有,只见一份没有署名的信笺躺在地上。
萧越好生奇怪,将信笺捡起,打开来看。
他知道肯定不是游四海所为。
若是老游,看到他回到同福镇,早就趁他不注意,三枚毒针将人放晕,马车里一塞就拉走了。
哪还用得着留这劳什子的信笺?
萧越只消消看了一眼字体,便认出与上次玉非烟约他渡口相见的字迹一模一样。
看完内容后,更是脸色大变。
他将信揣在怀里,急急的朝外走,却与大牛撞了个满怀。
大牛很惊喜,拉住他的袖子,憨声憨气的说道:
“哎呀,萧郎,果然是你啊!我就说嘛,你一直都在的吧,可为什么躲起来不肯见我呢?”
“我还有事,等回来再说!”
萧越顾不得与大牛纠缠,挣脱她的手,急急朝着镇子外面走去。
大牛望着他矫健的背影,三两下就跃上房檐,消失在视线里。
圆嘟嘟的脸上露出花痴相:“我家萧郎就是帅!”
第55章 自作多情
萧越出了镇子,心急如焚的朝着乱葬岗奔去。
原来,从玉非烟给他的信笺里得知:
孟煦并非不辞而别,而是被人给抓走了。
且她还清楚的告知,是被抓进了活死人肆虐的乱葬岗里。若是去迟了,难保不被吃的只剩一副白骨。
萧越虽不明白玉非烟为何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更不懂她这种无事献殷勤的行为背后,又藏着什么阴谋。
他来不及想太多。此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要将阿煦活着救出来。
等他到了乱葬岗前的红枫林时,神色一怔:
红枫耐寒,以往的冬季从未见它们凋落过。
而此刻,树上稀啦啦的没剩几片叶子,地上落满了枯败的红色。
他摘了片新鲜的叶子,放入口中嚼出汁水后,一头扎进乱葬岗。
……
在一处隐秘的山洞里,孟煦紧闭双眼,躺在冰冷的石床上,神识不清。
密闭昏暗的空间里,充斥着浓郁的药草气息。
偶尔有风吹进来,摇响洞门口悬挂的那串白贝风铃,“叮叮咚咚”,清脆悦耳。
两名戴着面具的人盯着孟煦看了一会儿,转过身,围在一堆搁满瓶瓶罐罐的桌子跟面,小声的说着话。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问:“你确定,真的是他?”
另一个人年轻一些,嗓音低沉稳重:“嗯。能让冰蚕虫盘在他的手指上,必定是至阴之体,错不了。”
“可是,此人和小越的关系好似不一般啊。日后他若得知真相,会不会恨你?”
“恨就恨吧,只要他能活着,杀了我也无所谓。”
“你……?唉,何苦呢?这么多年为寻得解毒之法,你看看,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就算欠他的恩情,也差不多该还清了吧?”
“不。只要小越的蛊毒不除,我做的都毫无意义,怎么可能还得清?”
“好好好。那现在这个至阴之体你找到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青年男子沉吟片刻,平静的说:“炼血阴丹。小越服了后,定能遏制住体内蛊毒的至阳之气。说不定,他还有一线生机。”
“你不要命了啊!血阴丹是随便能炼的吗?你现在已经是内力虚空,阳气耗损严重,再不收手,神仙也留不住你!”
那人惨淡一笑:“你我皆知,小越所剩时日不多了。他若是死了,我苟活人间还有什么意义?”
老者无奈的叹着气,开导他道: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便我同意炼血阴丹,怕是撑不到第二层境啊。所以,还是先将养自己的身体,再寻他法吧。”
“可是……。”
躺在冰冷石床上的孟煦,其实并未完全昏迷,浑浑噩噩中将两人的谈话,听取了一大半。
根据所说的蛊毒,依稀能猜到他们口中的“小越”,应该就是萧越了。
这缘分真奇妙。
前一刻还和他面对面躺在同一张床上,意乱情迷。
转眼间,就被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朋友,掳到这里。很快要被放干血(他以为阴血丹是需要放干自己的血炼制药丹),成为解蛊毒的牺牲品。
难以想象,萧越有朝一日拿到他们口中所说的血阴丹,在放入口中之时,会不会还记得他?
应该不会了吧。
毕竟两人萍水相逢,亦真亦假的玩闹中,唯有自己当了真。
孟煦心里苦笑:还未开始,就要为他而死,亏得心不甘情不愿。
青年男子被老者说的沉默好一阵子,突然端了个银碗,拿把匕首又一步步靠近孟煦。
伴随他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肃冷之气。令孟煦心头一震:
这不就是萧越家房顶野猫的气息嘛!
还有,那日马车顶上莫名其妙蹲了一会,什么都没做的高人,也是他吧!
他和萧越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口口声声说愿意为萧越付出一切,哪怕死都无所谓?
又为什么自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萧越却浑然不觉呢?
……
孟煦脑海里一连串的问号,心狂跳不止。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手腕一阵刺痛,他用匕首深深划下一道。
殷红的血滴滴答答流入银碗里,约莫大半碗的时候,青年才用纱布给他胡乱缠了一下,算是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