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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自重+番外(40)

作者:念念的晞 阅读记录


天幽见他吞吞吐吐,面露想说又不好说的难色,还以为是比较刁钻罕见之物。

大手一挥,豪气的说:

“我天机阁阁主在天下的势力,对比当今皇帝丝毫不逊色。区区一个解毒之物,有什么可寻不着的?你说就是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令高殿之下的萧越有种错觉,他举手投足的气质和仪态,竟然与沈凌很相似。

难不成,他也和沈凌一样,是侯门世家出身的贵公子?

因为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从小到大,就被养在锦绣丛里,受人仰视。

那种刻在骨子里贵气和优越感,一张面具是遮不住的。

萧越不动声色将天幽细细打量了一番,把他手指上那枚不起眼的玉戒死死印在脑子里。

“也不是寻不着,挺好找的。只要给有十岁小儿家两个铜板,便能搞定。”

天幽不想听他卖关子,急急催促道:“快点说!别浪费我时间。”

萧越:“童子尿。只要每日睡前饮用半碗,连续十日,便可解毒。”

天幽一听要喝尿,气得抓起桌子上的玉盏,恶狠狠的丢了过去。

“胡说八道!你,你是故意要恶心本阁主!”

萧越一偏头,轻巧的将玉盏躲过去。

恰在这时,负责将先前那些人押送到风涯洞的白佐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他躲闪不及,玉盏贴着脸划过,划出一条浅痕,却并未流血。

白佐使捂了一下脸,抬眼看了看怒气冲冲的阁主,在大殿门口堪堪停住了脚步,不敢再进去了。

萧越一脸赤诚:“阁主,没骗你,真的得喝童子尿才行。”

门口的白佐使身体哆嗦一下,再次胆战心惊的看向天幽。

果不出他所料,此时的阁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虎,一股惊涛怒浪即将席卷而来。

但萧越一点都不怕,气定神闲的看着怒气烧红了眼的天幽,平静的说道:

“你若是此刻把我们杀了,信不信,十日后,童子尿也没用了。”

天幽原本抽出的天机丝,又缓缓的缩回袖筒里。

大殿异常的安静,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沉默良久后,天幽颓然坐在软榻上,对他们嫌恶的挥挥手:

“白佐使,送他们下去吧。”

白佐使瞪大了眼睛看向他,显然是不敢相信:

“阁主?”

天幽有气无力的说道:“让他们滚。”

临出门前,萧越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他转身对着软榻上兀自恼怒的天幽,别有深意的说了句话:

“敢问阁主,可否记得六年前的一桩旧事?”

“什么?”

天幽抬起面具遮盖的脸,看不清表情,但从迷茫和探究的眼神中,萧越判断,他好似是什么不记得了。

更或许,是什么都不知道。

难不成,是自己猜错了?

当年,那个在轿子里的华贵小少年,并不是他?

萧越若有所思的回过头,跟在白佐使的身后,朝着一处山崖边走去。

路上,已经稍稍恢复平静的孟煦见他心不在焉,忍不住询问道:

“萧公子,你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劲吗?”

萧越冲他笑了笑:“没事儿。只是觉得应该再问一件事的。”

孟煦不解:“何事?”

萧越将目光定在空中漂浮的一片云上,黯然道:

“问一个人的下落。”

第50章 专等有缘人

走至崖边,白佐使就示意手下去将两人的眼睛蒙起来。

跟来时一样,他们又手拉着手,被按在云天筏的竹子上。

“从哪来,再送回哪里去。”

白佐使没有跟随的意思,交代好手下后,就要转身离开。

被萧越给叫住了:“白佐使,你脸上的伤没事吧?”

白佐使原本已经走出几步,闻言停住脚,用手不自然的摸了摸脸,又一声不吭的走了。

“哎,怎么这样,不搭理人了还。我不过是看着你有些面熟,特别像,像谁来着……。”

萧越佯装不满的嘟囔着,低头做苦思冥想状。

白佐使突然又退了回来,盯着萧越恶声恶气的问:

“像谁?”

萧越哪可能说实话,假装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失落的摇摇头:

“不记得了。或许,也可能只是看错了。”

白佐使盯着他阴沉沉的看了一会,什么都没说,挥挥手,云天筏便从山崖坠下去了。

和来的时候一样,云天筏落地后,便被先前那四个人,给领进同样的马车里。

马车里依旧黑暗,萧越和孟煦两人面对面,各怀心事的坐着。

马车走了一阵,孟煦最先耐不住沉闷的气氛。

他先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保天机阁的人没有偷听,才问起萧越反常搭讪白佐使的缘由。

“你是真的见过他,还是乱说的呢?”

黑暗里的萧越沉默片刻后,才缓缓说道:

“那人戴的是一张人皮面具,我认识它的主人。”

孟煦其实也看出端倪,听萧越这么一说,更是确信了白佐使并未以真貌示人。

“天机阁的老巢都藏的如此隐秘了,他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弄个人皮面具戴在脸上。”

萧越好似对他的话并未听进去,叹了口气,压抑着悲痛,自顾自的说道:

“那张脸太像师傅了,就连额头那道疤都一模一样。”

孟煦不解:“难不成他杀了你师傅,制出了人皮面具?”

萧越摇摇头,否认了:“不可能。”

看到白佐使顶着他老人家的人皮面具,在天机阁作威作福,萧越是既气愤又迷惑。

师父是因病而死的。

他临死前特意交代,为避免疫病散播,一定要将他的尸身投入烈火中焚烧。

萧越当时也在场,与众师兄弟们亲眼目睹了师父被熊熊大火,烧成灰烬。

但,白佐使的那张脸明明就是师傅的啊!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萧越不想打草惊蛇,只得将这个困惑埋在心里,再寻机会探探白佐使的口风。

两人没聊多久,萧越又困了。

他自己感觉到,最近的身体状况每日愈下,只要不打起精神来,稍有懈怠,就发困。

看样子,老游带回来的那个什么灵丹妙药,又又又……又失败了。

不过仅仅遏制住些,让他多活些时日罢了,要命的蛊毒该发作的,还是会发作。

该死的时候,他也会死的。

“阿煦,我有些累,借你肩膀再眯一会儿。”

萧越毫不见外的挪过去,紧挨着他坐下,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舒舒服服的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孟煦轻轻推醒了他:“萧公子,我们到了。”

萧越揉着惺忪睡眼,随孟煦一同走下马车。举目四望,发现已经又回到了金陵城。

马车将他们放在先前的茶馆门前后,招呼也不打,就快速驶离了。

被天机阁阁主接走,一来一回整整消磨了一天。

他们也就是早上简单吃了点东西,此刻都已饥肠辘辘。

孟煦好面子,嘴上不说什么,眼睛总往街边吃食上瞟。

萧越见状,拉着他朝着附近一家小酒馆走去。

“还没来得及感谢你相助救沈凌呢,走!我请你去喝几杯金陵城最有名的菊花酿!”

孟煦被他拽着袖子,边快步跟上,边小声提醒道:

“阿菁不是不让你喝酒的吗?”

萧越不以为意:“她就是杞人忧天,把老游的话当圣旨。人生苦短,再不小酌几杯,岂不更无趣?”

说话间,二人已经迈进了一家叫做迎客来的小酒馆里。

“客官里面……请!”

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一看到孟煦的脸,笑容凝固当场。

萧越心道:不妙,忘了阿煦的画像,此刻贴满了金陵城,还在通缉中呢。

孟煦也示意到暴露了,转身就要朝门外逃。这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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