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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自重+番外(4)
作者:念念的晞 阅读记录
最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哦不,交人。
分舵舵主看到了他托守卫送过来的白布,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明日午时,同福镇柳河边,带五万两酬谢金。”
这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在说:
我绑了你家主子,赶紧拿钱来赎,否则,撕票。
等分舵舵主反应过来,带人追出门外时,萧越早就不知去向了。
他又悄悄去了另外一个地方,鸿兴当铺。
在大腹便便的何掌柜那里,用那块白玉很顺利的换了一百两银子后,才朝着醉香楼慢悠悠的走去。
果不然,沈凌早就等候在那里了。
他刚进厢房,就被藏在暗处的两名影卫给一左一右钳住胳膊,按在了门上。
“哎,轻点,轻点!疼!”
沈凌阴沉着脸,坐在对面,手指下压着一封密函。
“你还知道疼啊?”
萧越嬉皮笑脸:“都是爹妈生的,肉长的,你这两位高手是出了名的铁爪,被他们按着,不疼才怪呢。”
沈凌还在生昨晚上的气,朝着两名影卫皱皱眉:
“叉出去!”
抓着萧越的影卫得令,将他压到窗户边上,撺出半个身子,就要往下丢。
萧越朝下望了眼:乖乖,楼下摆着一个臭烘烘的大粪桶。
不用想,定是沈愣子特意安排,专门招待他的。
“沈哥,沈爹,沈爷爷,您大人大量,就饶了我吧……。”
萧越能屈能伸,遇到这种时候,脸皮算个屁。
沈凌也没真想把他扔进臭粪桶,眼神示意影卫将人放开。
两名影卫没有好好的教训他一顿,显然不怎么乐意,磨磨蹭蹭不肯松手。
沈凌眼睛一瞪:“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影卫无奈,只得麻溜的放手,身形一缩。又躲到暗处去了。
萧越从窗户里回来,揉着被他们差点捏碎的手腕,拍马屁道:
“还是沈小王爷威武霸气!感谢及时出现,打跑月煞宗的恶人,救了小的一命。”
沈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行了行了,你闭嘴吧。”
见萧越竟然还真的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又翻了个白眼给他:
“若不是我父王安排了四位西域的高手影卫,一直暗中保护我,恐怕现在已被那帮杀手剁成肉泥了。”
萧越闭紧嘴巴,一幅:“正因为如此,我才找你断后”的表情。
沈凌又气又笑,憋在心里的怨懑也一消而散了。
第5章 富贵险中求
萧越见他不生气了,才大大咧咧的坐下,招呼小二上了一桌好菜好酒。
酒菜很快上齐,二人边吃边喝,聊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沈凌很好奇,倒了一杯酒问道:
“你不是去抓采花贼了吗?怎么会招惹了月煞宗的人?”
“还有,马背上的那个男人又是谁?你怎么会和他在一块儿?”
萧越和他碰了碰杯,将酒一饮而尽,才缓缓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他听。
当说到,萧越救了水渊山庄的少庄主。事成之后,还要分给他一万两。
一直没有插话的沈凌突然意识到什么,猛拍额头,叹了口气,发愁道:
“老萧啊,这次,你怕是捅了马蜂窝了。”
萧越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怕啥,区区月煞宗,我还从未放在眼里过。”
沈凌:“我知道你与月煞宗的渊源,他们奈何不了你。可是……。”
萧越正倒酒的手停下来,抬头看向吞吞吐吐的他,不客气的催促道: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沈凌不知该从何说起,将那封一直压在手底下的密函推过去,示意他打开看一下。
萧越不明所以:“什么呀?”
沈凌端起一杯酒,兀自饮尽:
“本想给你个赚赏金的好机会,看样子,钱可能少了,你舍不得。”
萧越疑虑的将密函缓缓打开,只看了一眼,就惊得张大嘴巴:
“真的假的啊?”
沈凌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见他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又接着说道:
“这是一大早,水渊山庄派人送到巡抚司的。他们想要借助官府的力量,抓捕孟煦,找回被盗宝物。”
末了略表遗憾的加上一句话:“赏金才一千两。”
对比五万两,少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没错。萧越昨夜救下的白衣男子,正是孟煦。
他现在可谓是稳赚不赔了。
将孟煦交给官府,白花花的一千两就能轻松到手。
若是不要命的搏一搏,冒冒险。明日午时柳河边交给水渊山庄的人,或许就成了五万两。
沈凌看他陷入沉思,碍着交情在,也不逼着要人,只是提醒道:
“水渊山庄的浑水,你还是不要趟了,见好就收吧。”
萧越却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劲,他挠挠头:
“他不是少庄主吗?水渊山庄将来都是他的,还不是想拿什么就拿什么,犯得着盗窃吗?”
沈凌自然也猜不透,但他不爱管闲事,更对往上爬没兴趣。
就等混够日子,回他的定国府继续当个无忧无虑的小王爷了。
他摊摊手,道:
“管他呢。让抓就象征性的先贴贴告示呗,等你啥时候想交人了,就来找我。”
萧越想起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最终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置。
沈凌当然希望他越快交出来,官府越快帮水渊山庄结案,他也甩掉一个大麻烦。
两兄弟各怀心事的喝了几杯酒,就分道扬镳了。
萧越回家前,先去最有名的南鸭记给弟弟妹妹们买了四只烧鸭。
又在路上看到一个卖首饰的瞎眼婆婆,他阔气的丢下一把碎银子,给阿菁买了个漂亮的发簪。
这丫头,过了中元节就十四岁了,该打扮打扮了。
等他敲开家门后,看到阿菁一反常态,走路轻手轻脚,连说话都小声细语。
另外三个淘气吵闹的弟弟妹妹也都乖乖的蜷缩在墙角玩耍,声音压的很低。
萧越边招呼他们过来吃烧鸭,边警觉的四下打量着:
“是什么人来了吗?”
阿菁摇摇头,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胆战心惊的指了指他的房间,就带着弟弟妹妹赶紧进屋去了。
“这是怎么了啊?”
萧越对突然安安静静的小院子很是不适应。
既然阿菁说没事,也就不多想,大跨步朝自己小屋走去。
一进屋,就看到桌子上摆着两只碗。
放汤匙的那只是个粥碗,吃的干干净净。
另外一只盛着汤药,却一滴未动。
孟煦面向外,盘腿坐在床上,双手垂当膝盖,眼睛紧闭,正凝神打坐。
他腰背挺直,面色沉静,气质出尘,似天外谪仙。
萧越待在门口怔了一会神,才想起将汤药端起,快步走到他跟前,不解的问:
“你怎么不喝药啊?”
孟煦缓缓睁开眼,目光深邃,似一汪幽潭,清澈无比。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萧越,又看了看药碗。
竟一本正经说了个令他始料未及的理由:
“太苦了。”
苦?萧越自小就是在药罐子里长大,对世家大公子的养尊处优到这种地步,很是无语:
“矫情!”
萧越不甘示弱,接下来,也做出一个令孟煦匪夷所思的举动。
他从容的端起碗,大口大口将汤药喝下去。完了,还不忘咂咂嘴,摆出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情。
“不喝拉倒!阿菁辛苦熬的,浪费可耻。”
孟煦吃惊不已,怎么也没想到,世间还有怕药浪费,跟喝水一样,不管有没有毒,就全然下肚的人。
萧越一身酒气,他严重怀疑此人醉蒙了脑子,把药当醒酒汤了。
孟煦不想理会他,继续闭起眼睛打坐运功。
萧越却不见外的凑过来,在床边坐下,试探性的问:
“喂,你真是水渊山庄的少庄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