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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自重+番外(15)
作者:念念的晞 阅读记录
再抬起头的时候,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不正经的笑:
“没想到孟大公子换身衣服,更加英俊潇洒了,都让我误以为家里来了位仙人呢。”
孟煦看出他的不自然,边往桌边走,边垂首看向身上的衣袍,依稀猜到点什么。
萧越手忙脚乱的打开两个油布包,一条黄灿灿的烤鱼,还有一摞香气四溢的肉饼映入眼帘。
他去给水盆舀上水,边洗手,边邀功的说:
“就知道你得饿了。这可是我排了好久,才买到的。还专门打了一壶酒,嘘,不能让阿菁知道。”
孟煦换完衣服就净了手和面,此刻不需要再洗一次。便拉开椅子,无惊无喜的坐了下去。
他嘴里口水直冒,仍顾及形象的端着君子架势,但肚子却咕噜噜的响了起来,被萧越听得真切。
萧越洗完手,见他痴痴看着,硬和肚子里的饥饿较劲。笑嘻嘻的找出布包下的竹筷递给他,还不忘调侃道:
“怎么?民间乡野的粗鄙饭,不对大公子的胃口?”
孟煦毫无杀伤力的瞪了他一眼。接过筷子,慢条斯理的夹起一张饼,优雅的放进嘴边咬了一小口。
萧越见他吃东西太费劲,一手抓起一张饼,放在嘴里咬掉大半个,鼓着腮帮问:
“怎么样?好吃不?”
孟煦没眼看他,不满的嘟囔道:“饿死鬼投胎吗?嘴都塞满了,都碍不住你说话。”
萧越不以为意,将饼几口咽掉,夹了筷子鱼肉,也不管有没有刺,扔进嘴里,含混不清的说道:
“你说的就不对了。人生苦短,到头来一场空,唯有美食最能抚我心啊。”
孟煦听到后,咀嚼的动作停了停,随后扒拉着鱼肉,低头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该不会真的只剩下半年了吧?”
萧越没有动静。
孟煦等了一会,见他迟迟不答话,忍不住抬头看向他。
萧越此刻抠着嗓子,满脸通红,一看就知道被鱼刺卡住了。
孟煦又气又笑:“都让你慢点吃,看看,报应来了吧。”
他放下筷子,正要使用御水术帮他把鱼刺取出来,只听的萧越猛然咳嗽几声,从嘴里吐出一根银针大的刺。
他气呼呼的将鱼推到孟煦跟前,为自己斟满一杯酒,仰头饮尽:
“咳咳。老子再也不吃鱼了!”
孟煦轻笑:“是你太心急了。”
说罢,他将挑好刺的一块鱼肉夹起来,骄傲的放在嘴里,嚼了会后咽下,然后伸出舌头,朝萧越炫耀:
“我怎么就没卡到呢?”
萧越气不过,只埋头吃饼子,看也不看他,即便心里馋的痒痒,也不吃鱼肉了。
孟煦总算在他跟前赢了一回,得意忘形,脑子一热,不知怎么就将细心挑好一块鱼肉,夹在筷子上,毫无预料的递到萧越的嘴边:
“喏,这块没刺。”
萧越讶异的看着他,眼瞅着筷子上的鱼肉开始发颤。
双目对视的瞬间,孟煦很快反应过来此举无疑是自掘坟墓,想要抽回手,为时已晚。
萧越捏住他的手腕,将筷子稳住,张嘴轻轻的把鱼肉含到嘴里。
鱼肉入口细腻爽滑,果然一根小刺都没有。
孟煦脸色微红,愠怒的挣开手,被他含过的筷子拿在手里,丢也不是,用也不是。
萧越看着他,很是无辜:“不赖我啊,是你想要喂我的。”
孟煦无言以对,逮住饼子狠狠咬了一大口。还真别说,如此吃法,竟然比他一小口一小口的,来得美味的多了。
萧越卖乖的给他也满酒:“来,尝尝同福镇的菊花酿。”
孟煦与他轻轻碰了碰,一饮而尽。
酒入长喉,辛辣甘烈。
萧越初尝到被投喂的美妙,岂能浅尝辄。他转了转眼睛,死乞白赖的说:
“今晚寻找解药,异常艰险。劳烦此刻孟大公子多动动贵手,到时候我才有气力多跑跑腿。”
孟煦知道他是有意指使自己,虽然绷着脸,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心里竟不似先前那么气了,拿起筷子,一块一块的为他挑着刺。
“哎,问你的还没回答呢?真的活不了半年吗?”
萧越闭着眼睛,似是很享受此刻被人关照的时刻。
直至孟煦的筷子敲到他的脑袋,才睁开眼睛,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反问道:
“你信吗?”
孟煦意味不明暼了他一眼,将鱼肉喂进他嘴里,淡淡的说:
“我当然不信。就你这样说话底气十足,跟泥鳅一样活蹦乱跳,我老死了,你都指不定还上梁揭瓦呢。”
第19章 奇怪的野猫
萧越嚼着鱼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粲然一笑:
“借你吉言!”
说罢,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二人晚上还有事,再加上怕小管家婆阿菁发现,又少不了撅嘴怄气,对着萧越一顿唠叨。
便不敢多饮,吃饱后就早早收场了。
孟煦见他收拾完残羹,就伸着懒腰朝床上躺去。不禁疑惑的问:
“不是说好要出门寻解药么?”
萧越不置可否,招招手邀请他也过来睡下:
“还早着呢。现在去,那东西根本寻不见。不如先好好歇歇,过了酒劲再说。”
这话在孟煦听来,怎么想都不靠谱。
但,事已至此,除了他,自己别无所靠。为了解毒治腿,只得听之任之,唯他马首是瞻。
孟煦刚要挪步过去,猛然瞅见仅有的一张床,四平八稳的躺着萧越,又难为情的愣在原地。
想想不久前,两人唇齿相依,那种难以言说的羞耻感,还在心底游荡,不由得耳根发烫。
此刻又要挤挨在一起,情何以堪啊!
萧越等了半天,见迟迟没有动静。眼睛眯起,看到一脸抗拒,踟蹰不前的他,很快明白缘由,故意嘲弄道:
“怎么?你害怕啊?怕我趁你睡着,对你图谋不轨?”
孟煦被说中心思,尴尬的将目光错开,看向窗外淡淡的月色。
萧越话锋一转,两手捂紧衣领,又阴阳怪气的说道:
“切。我还怕呢,你万一垂涎我的美色,对我霸王硬上弓怎么办呢。”
孟煦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从窗外收回目光,恼羞成怒: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们都是男的,男的!能做什么!”
萧越心道:能做的事情可多了。
但,不想吓住他。便收敛了一些,拍拍里侧床铺位置,坦坦荡荡的说:
“那不就完了。快点过来睡吧,咱们丑时还要出去寻药呢。”
孟煦听他终于提及了寻找解药的事情,脸上的愠色稍稍缓和下来。
再加上这家伙看上去磊落坦荡,再忸忸怩怩的,反而显得自己心中有鬼。
他踱步床边,脱掉了鞋子,钻到里侧。
萧越见他也躺下,便悠哉悠哉的闭起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而孟煦却没有他那么放松。
冷不丁身边睡了一个人,很不习惯。他将头枕在手臂上,绷直身体朝里侧卧着的,盯着墙壁发了好一阵子呆,才觉得眼皮发涩,也渐渐合上双目。
不知过了多久,萧越在睡梦中被他使劲给摇醒。
还未待萧越抱怨,孟煦便一把捂住他的嘴,竖起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
然后,又指了指房顶,神情戒备,压低声音说道:“上面,有人。”
萧越闻言,惺忪迷离的睡眼,瞬间就清朗了。他侧耳警惕的听了听,片刻后又神情舒缓:
“别担心,一只野猫而已。”
孟煦不信,他明明感觉是有人踩在了瓦片上。而且,还携着股子莫名的杀气,从房顶贯穿而下,死死指向了自己。
“不可能,肯定是人。”
萧越见他攥紧拳头,双眉簇成峰,一副要冲开房顶,去看个究竟的模样。
他轻轻按住孟煦的肩膀,安抚道:
“别担心。若是真有人来抓你,早就将院子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