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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自重+番外(10)

作者:念念的晞 阅读记录


一回头看到孟煦站在门口,目光炯炯的看着,误以为他也是口渴了。

便又重新舀了瓢水,不当外人的递到他嘴边:

“你也喝点?”

葫芦瓢里的水晃动一下,凉凉的水珠溅到脸上,将孟煦惊得后退两步。

他本能的伸出手,推开葫芦瓢,嫌恶的说道:

“不喝,一点都不卫生。”

萧越尴尬的收回葫芦瓢,顺手扔进水缸里,小声抱怨了句:“娇气。”

娇气的孟大公子假装没听到,一瘸一拐,径直走向床边,坐了下来。

他跟着腿脚健全又利索的萧越走了一晚上,早就累得腿软,尤其是受伤的那一条,更是疼得厉害。

他费劲的脱掉鞋靴,发现受伤的那条腿肿了大半圈。

他弯下身子去解开绑在腿上的纱布,却因为小腹的伤被压住,而疼得呲牙咧嘴。

萧越原本是想甩袖子冷眼看戏,谁让他刚才说自己用过的水瓢不卫生来着。

见他艰难的弯腰,脸疼成猪肝色,终于不忍心,也赶紧走了过来。

“罢了,还是我帮你吧。万一挣开伤口,白费了那么多伤药。”

萧越半蹲下身子,将他的腿轻轻抬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一层层拆开缠绕的纱布,露出肿得老高的小腿,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不应该啊,归魄丹能治百毒,难不成你中的是百毒之外的毒?”

孟煦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不只是青肿那么简单,顺着血管的纹理,竟有一道道的黑。

他苦笑:“看样子,是想让我死了。”

萧越心里替那颗归魄丹惋惜,早知道就该听阿菁的,不该趁她不备偷了丹。

这下好了,瞎子抱娃遇到坑,全栽进去了。

他唉声叹气道:“既然救不活,何必赔了夫人又折兵呢。我唯一的丹药啊!”

孟煦听他这话,更是觉得自己无药可医,离死不远了。

于是,将失而复得的玉佩从怀中取出,诚恳的交到萧越手里。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反正都是要死了,你拿去卖钱吧。就当报答你了……。”

萧越没去接玉佩,却扑哧一声笑了。

“哈哈,逗你的。这不过是七日蛛毒,虽是归魄丹唯一不能克制的毒,放心,哥还有其他法子。”

孟煦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被他这个不好玩的玩笑惹生气了,手里托着玉佩怔住了。

半晌,他才抬起来头,一脸憎恨的说:

“何冰真该杀!”

萧越不知道他怎么又提起了何冰,还以为是对水井冤魂念念不忘,正要劝说。

却见孟煦拿起玉佩就要往地上摔,吓得他赶紧伸手拦阻:

“你怎么了呀?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摔他做甚?”

孟煦悻悻的看了他一眼,啪嗒一声松开玉佩,被萧越接在手里。

“假的!”

“啊?”

萧越不可置信,捧着玉佩左右瞧瞧,在他看来,和昨日摸走时的手感一模一样啊。

而且,那何冰开当铺做生意是出了名眼光准,心黑。

此刻手里的这枚玉佩无论从成色还是质地,明眼一看便知世间罕有,价值连城。

比狐狸还多几个心眼的他,是断不可能拿它当做赝品打发两人的。

“怎么会是假的呢?”

孟煦示意他拿到灯下看:“我那块,里面是碧绿絮。而这块……。”

萧越看到了:“是红的!”

似血如丝的絮,在凝白的玉里若隐若现,不仔细看,真难以发现。

“或许,真是拿错了?”

孟煦突然又想到什么,接着说:“还有,你从那里顺回来的玉玦呢?”

萧越边从怀中掏出玉玦,边不满的嘀咕道:“什么是顺?明明是看你喜欢,你又不好意思,我才出手的。”

孟煦没理会他,簇着眉头接过玉珏,用手轻轻抚摸着它中间的空环,喃喃说道:

“我小时候好像在母亲的房间,看到过这个。但也不确定,是不是它?”

说罢,他从萧越手里拿过玉佩,轻轻的放在玉玦的圆环里。

两枚玉竟然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孟煦依着记忆,用手轻轻的转动放进去的玉佩,待转到一个位置的时候,便转不动了。

此刻,玉佩也取不下来了。

任由他如何晃动,甩动,玉佩牢牢的长在玉玦上,就像是一个整体般,剥离不下。

萧越啧啧称奇:“真是怪了啊。没想到还带回来一对儿。”

孟煦纠正道:“不是一对儿,是母子。”

萧越不理解:“你怎么知道的?”

孟煦将玉玦对准烛光,两眼发直。刚才原本拿回假玉佩的失落心情,也一扫而光。

他顾不得与萧越解释那么多,指着玉玦与玉佩上红絮连成的形状问道:

“你可见过这种图案?”

第13章 美人姿

那是个说不出形状的图案。

丝丝缕缕交错缠绕,像是昆虫爬过沙地,留下毫无章法的痕迹。

萧越好奇的凑过头,一眼就认出那个图案。

怎么会是它?

他心里不由得一紧,不动声色的再仔细辨认片刻,待确认无疑后,将目光挪开。

他却假装不识,摇摇头道:

“我见识少,哪可能知道是什么呢。”

孟煦倒是没起疑,他将玉玦翻转着看:

“估摸着你也没见过。我猜,这图案与水渊山庄找寻几十年未果的……。”

孟煦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差点给外人泄露山庄的秘密,赶紧噤了声。

萧越正听得起劲,冷不丁卡了壳,神情不满的推了他一把:

“小气!咱们都在同一张床上睡过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咳咳。”

孟煦见他又开始胡说八道,气得直咳嗽。

想纠正吧,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的确,两人不仅同睡过一张床。而且,不出意外,待会还要睡在一起。

他不想搭理此人,皱着眉头将图案记在心里,反向转动玉佩,把它从玉玦上脱离下来。

然后,捧着玉玦若有所思。

萧越困得哈欠连连,脱掉鞋袜就躺在床上。

他很自觉,紧紧的贴着外沿,里面给孟煦留足了位置。

孟煦却毫无困意,他盯着玉玦看了一会儿,突然扭头对快要起鼾的萧越说道:

“你先眯一会,我们还得去趟鸿兴当铺。”

萧越睡的迷迷糊糊,敷衍的应下了:“好,好,去。”

须臾后,突然又一个鲤鱼打挺,猛然坐起来,震惊的问:

“你说什么?意思是待会儿还要去鸿兴当铺?”

孟煦点点头:“是的。必须要把我的玉佩拿回来。”

萧越抓抓头发,苦恼的说:

“天很快就亮了。别说藏宝库数道锁了,就是没有锁,人来人往的,大白天也不好偷啊。”

孟煦也意识到难度,他拧紧眉头,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

萧越试探性的问:“要不,咱先缓缓?反正拿出来两件了,也不亏。等我去黑市卖掉,换回银票,说不定就能赎回来了。”

孟煦摇摇头:“玉玦不能卖。”

萧越一把将玉佩拿在手里:“没关系。有这个就够了,我还有点私房钱呢。”

说完,他揣着玉佩又重新躺下。还顺手拍了拍里侧的位置,示意孟煦也赶紧睡一会。

孟煦还是一脸愁绪:“不能等。我们必须尽快拿回玉佩。万一被水渊山庄的人得到,我便无所遁形了。”

看萧越不理解,他其实也讲不明白个中缘由。

反正就是,那枚带有自己气息的玉佩,一旦落入大堂姐的手里,便能成为指引方向的罗盘。无论他藏到哪里,很快就能被揪出来。

萧越觉得太玄乎了,不大相信:

“你那个堂姐是何方神圣啊?巫女吗?还是狗精?鼻子那么灵。”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

萧越突然想到什么,又坐起身,将孟煦的双手腕抓过来,指腹按在脉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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