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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小 姐今天退休了吗[星际]+番外(230)
作者:瑞皮 阅读记录
洛林:“……没有,只是紧张。”
还有恼火。
提督总是办法很多。但有些时候,她的办法也太多了!
“对,我忘了,”她喃喃道,“如果有高血压,怎么可能选入机甲军?但你长得就很像高血压患者,老了以后要注意啊……”
“阁下!”洛林有些哭笑不得,“您这话留到七十岁再提醒下官吧。”
方彧不敢苟同:“七十岁再控制已经晚了,五十岁就应该定期检查,因为……”
“阁下——我们还是亲吻吧。”
方彧转了转眼珠:“……啊?”
洛林没有那许多顾虑,他正大光明地道德绑架:
“这是下官这一朝不保夕之人一点小小的请求,阁下可以见赐吗?”
方彧:“当、当然。但是……怎么?”
“‘怎么’?”
“就、就是舌头保留在各自口腔内……还是进行一点唾液交流的那种?”
洛林一瞬间神情复杂。下一刻,他的手指覆盖上她嘴唇,柔声说:
“阁下,您别再说话了——只要那样看着下官就好。”
方彧如其言闭了嘴,盯着洛林的眼睛:“……”
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她不喜欢香水,但洛林身上的气味没什么酒精味,却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很安稳、很踏实。
他嘴唇上有干裂的细纹,刮过皮肤的触感却很好,麻酥酥的。
他吻了她的额头——
方彧一怔,忘记了约定,脱口而出:“这也太18-了……为什么不吻嘴唇?”
洛林动作一僵:“抱歉,事发突然,属下还没戒烟。”
“你也没有口臭……唔,那你……什么时候戒烟?”
“现在开始。”
“所以目前只能像小孩和妈妈的晚安吻一样吗?”
“您得到过‘晚安吻’这种东西吗?”
“……没有。”
“那也算得上一种独占鳌头……不算亏。”
洛林说着俯下身,温暖的额头抵在她肩窝里许久,像一只毛茸茸的大狗。
方彧隐约觉得,他是在压抑伤心的情绪。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便随手揉了揉他的后颈……
“……卧槽。”
有人!方彧吓了一跳,连忙松手。洛林迅速抬起身,鹰一样的目光射过去。
安达岚川目瞪口呆,后退一步,磕磕巴巴:
“方彧,你你你——他他他——你们还真白、白昼宣淫,搞什么?”
她咳嗽一声:“……安达上校有什么事吗?”
安达岚川怒了:“我有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哥被黎明塔批捕了,你不想法子,你在这里卿卿我我腻腻歪歪恶心巴拉——我要跟你回桑谷!”
“……你不能回桑谷。”
“为什么?!”
“回去了也不会对局势有所裨益。留在这里,立下战功,倒可能帮他一把。”
方彧顿了顿:“当然,这是建立在你想帮助令兄的基础上。如果你是急着回去另起山头、继承家业……”
安达岚川一愣。
方彧毫无感情:“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最好不要起这个念头。”
安达岚川:“你!你又威胁我?你狗眼看人低,谁稀罕我们家那点破——”
帕蒂抢身上前,没搭理二公子:“提督!星舰已经来了,催提督赶紧过去……我想和提督一起回去。”
“哎呀,你就不要回去啦,前线怎么能少得了帕蒂?”方彧挠挠头。
“下官知道事态凶险,无论如何请让下官在您身边——下官也安心一点。”
“……阿加齐。”
方彧停下脚,柔声说:“我也很担心前线的大家。我不能留下,如果你留在这里……就相当于我在这里。我也会很安心。”
“提督明明就是担心我受连累,说这些干什么!”
“哎呀……”方彧被戳破后略显无可奈何,挠了挠头。
帕蒂悄然红了眼圈:“如果是提督的命令,下官不敢不遵守。”
方彧无奈:“好吧,这是命令——那我可走了?”
帕蒂吸吸鼻子,敬了个礼,目送方彧离开。
第93章 鎏金审判(1)
◎会有坏蛋欺负您的。◎
桑谷。
法尔希德准将哼着歌, 溜达进联邦情报局的监房,偷眼窥视。
这位高贵的犯人正旁若无人地躺在脏兮兮的地板上,眯着眼,金发披散, 一地碎金——色泽太接近于日光, 以至于在夕阳中若有若无。
他双手举着一本书, 有节奏地翻着页,突然手一松, 啪地砸到脸上。
“!”安达默默揉了揉生疼的鼻梁。
“事已至此,没想到阁下还颇有闲情逸致啊。”
法尔希德适时扬声:“看不进去就别看了,砸断了鼻梁骨,遗容可就不好看了。”
安达瞥了他一眼:“……准将偷看很久了吧。”
法尔希德鞠了一躬:“不错,观察人类是下官的工作。”
安达:“哦,您观察到了什么?”
“一个蠢货。”
安达莞尔:“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法尔希德咧嘴一笑:“阁下何其韵也!我?我当然也是蠢货!居然不明不白上了您的贼船——大蠢货掌舵的船上, 个顶个是小蠢货。”
安达嗯嗯了一声, 算作回应, 继续翻书。
法尔希德猛地逼近:
“我可提醒阁下, 下官派去的星舰早到了潜林,可至今没有方彧同意回桑谷的消息——阁下还能读得下去这什么狗屁《行为心理学》?”
“狂躁,法尔希德,”安达又翻了一页,“口服碳酸锂治疗。”
“下官还没狂躁到极致, 您想见识见识?!”
安达这才合上书:“方彧……会回来的。”
法尔希德冷笑:“您这么相信她?”
安达也冷笑:“您自己说的, 大蠢货船上都是小蠢货, 不是么?”
法尔希德咬牙压低声音:“就算方彧回来……您有什么办法自救吗?您有后手吗?”
“……没有。”
“没有?前线惨败, 即使没有真的惨败也会被渲染成惨败。他们真可以要了您的命!您没后手?——您是不信任下官, 还是真蠢?”
“……从尊驾的角度说,后者。”
安达从容道:“当今之联邦……如果事事都有后手再做,那什么也做不成。”
法尔希德无语了。
他后退一步,狞笑道:“阁下,既然如此,那您最好也甭信任下官。”
安达抬眸:“哦?”
“属下本就是墙头草随风倒,我是怎么归附于您的,咱们心里门儿清——您偏要往死胡同里钻,别怪下官提桶跑路啊。”
安达又垂下眼:“……哦,知道了。”
法尔希德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达淡淡道:“您不是要一拍两散吗?我知道了。祝您前程似锦。”
法尔希德被安达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惹恼了——就好像他的去与留、忠诚与背叛,对他来说完全可有可无。
那种礼貌又敷衍的、旧贵族式的无所谓,是他平生最不能忍受的。
他猛地抓住安达的领口:“……您平常可不是这么好脾气的人!您就这样不在乎?”
安达不曾提防,被拽得太猛,头痛欲裂,下意识按住额角。
他愣了愣:“谁说我不在乎了?你要背叛,我会有多少麻烦——我自然生气,我快要气死了!”
“那您又故作清高,装什么不在乎?”
“谁在装不在乎?我都告诉你了,我在乎!”
或许是头痛,安达的脾气也上来了。
他恼火地瞪着法尔希德:“松手。”
法尔希德没有松手:“那您为什么不质问我,为什么不骂我背信弃义、反复二主、无耻小人?”
“您又不是我的奴隶——您有离开的自由,我没有随便侮辱您人格的权力,即使您的自由选择与我个人利益相悖。”
安达怒道:“何况这些话,我统统在心里骂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