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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春娇(96)
作者:沐语欢 阅读记录
那些下人立马退到一边。
丁若华虽迂腐,可不是个傻~子,见状对前几日苏会和他说的话又信了几分,顿在原地越发痛心疾首,“昭昭,你怎么能和他——”
丁若溪忙甩开苏会的手,满脸苦涩的垂头对丁若华道:“五哥,此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记得今日是你生辰,我们先过完生辰再说。”
两人说着话一同朝屋里去。
苏会抬脚就要跟上。
丁若溪身后仿佛长了眼睛般,冷不丁的开口制止道:“五哥不想看到你,你先去忙吧,待会再来接我。”说罢,转头扬声对连枝道:“去外面街上帮五哥打壶酒来。”
苏会顿下脚步没再跟上去,转而低笑道:“我车里就有好酒,不用连枝去外面买了,权当是我送五哥的生辰礼。”转头吩咐秦用:“把那坛上好的女儿红搬过来。”
秦用立马去了。
丁若溪面上无甚表情,但也没拒绝转身进了屋。
待两人在屋中站定,丁若华刚要张口,丁若溪忙将他拉到墙角处,小声道:“五哥,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先按照我说的做!”
*
苏会是个没耐性的,在院中等了好一会儿,见两人还没从屋中~出来,索性吩咐秦用再去对面街上有名的饭铺子买来现成的菜来,便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人刚到郊外军营,就有副将急匆匆的来禀:“今日城中又涌进来了一大批流民,这些流民缺衣短穿的,又没个一技之长,有些饿得很了,竟结伴去抢劫,只这半个月城中被抢的人家就有十几家,惹的城中民怨沸腾,纷纷去京兆尹那告状,不让朝廷再放流民入城,京兆尹怕此事传到圣上耳中,治他一个渎职的罪名,就令守门的将士不再放流民入内,这些流民被阻在城外也不老实,不停的滋生是非,这不,今日一早咱们的将士就在河边发现一起抢路人钱财的祸事,人我已经派人抓到了,也都老实招供了,说是实在是饿的没法子了,这才抢劫的,可若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毕竟我们的军营就在城外,若这些流民攻击军营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苏会眉峰紧锁:“吩咐下去,从我开始军中六品以上的将士,每人捐献二百两,其余将士按需捐献,不可强迫,你拿着这些捐来的钱去购买粮食,先分发给这些灾民冲饥。”
副将领命,“这是个好主意。”转身就要去。
“等下。”苏会解下腰上玉佩,扔给副将:“我捐银一千两,外加这块玉佩,你把它拿去当了,换成银子。”
副将大惊失色:“将军,这可是您的传家~宝啊,万万使不得。”
“钱财乃身外之物,快去。”苏会毫不在意的催促道。
副将见劝不动,咬咬牙去了。
这一忙就忙了大半日,等苏会忙完手头的事赶回京郊别院时,金乌已西沉,灰白雾气从天际和郁郁葱葱的树荫处弥漫开来,砖白瓦的房屋最深处,菱花窗上透着橘红的烛光,梦幻静谧的不似人间。
苏会极少有这种有家的感觉,在院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入内。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怒喝:“滚出去,我们家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人。”
丁若溪捂着脸哭着从主屋跑出来,路过他身边时,脸上悲愤的神色更甚,苏会刚要伸手拉她问发生什么事了,她一转头进了他身后的客房,扑在小榻上埋头痛哭。
秦用满脸急色的追过来,看到他忙停下,气喘吁吁的行礼:“郎君。”
连枝听到动静,抱着睡眼惺忪的丁若月站在廊下满脸担忧的看向这边。
苏会见状脸色骤然一沉:“发生什么事了?”
秦用擦了把额上沁出了热汗:“回郎君,今日郎君走了后,五郎和三娘子在屋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忽然大发雷霆和三娘子吵了起来,并把三娘子轰出了屋子,属下忙追问三娘子发生了何事,三娘子不肯说,回到屋里后就开始闷头喝酒浇愁,属下劝都劝不住,后来,也就是刚才,三娘子听说该吃晚膳了,就去叫五郎出来吃晚膳,五郎就,就是郎君刚才看到的那样。”
苏会是何许人,当即猜出两人因什么争执。
丁家家风清正,而丁若华又是出了名的品性高雅,他眼里自然是容不得自己妹子和他不清不楚的厮混在一起,许是觉得丁若溪侮辱了丁家门楣,才有此反常举动。
他转头进了屋,将丁若溪从小榻上扶起来,眸底闪过一丝心疼:“我们走。”
丁若溪发髻散乱,双眼红肿的似核桃,就连唇色都潋滟的仿佛抹了口脂,她挣开他的手,伤心的摇头:“我五哥一日不原谅我,我一日不走。”
说着摇摇晃晃的从小榻上起身,刚往前走一步,双~腿一软扑摔在他身上,一股浓郁的酒香从她口唇,颈间弥散出来,苏会见她双眼迷离,看着他仿佛又没看着他般,眉峰紧锁着将她抱进怀里:“你喝了多少酒?”
丁若溪将头贴着他胸口,只顾着流泪,并未答话。
也不知将他的话听进去没有。
苏会站起身,肃了肃容:“事情因我而起,我去找五哥请罪。”人还没动,大掌便被丁若溪握着,她踉跄着跟着起身,烛光映照在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上,令她有种不同于平日的妩媚娇~嫩。
她整个人如同没骨头般靠在他身上,垂着头语无伦次的低声哀求:“不要去,我五哥,五哥他身子骨不好,你若去了,定会和我五哥争吵,我不想我五哥再因我而生气。”
苏会还想再说。
丁若溪似是头晕目眩的厉害,脚下不稳,贴着他的玲珑有致的身子不断往下滑。
苏会忙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正要起身去旁边水盆里拿擦脸的布巾过来,衣袖就又被丁若溪扯住,她闭着眼,泪珠不停从眼眶里滑落,喃喃道:“不要走。”
若是清醒时候的丁若溪,定然不会如今夜这般依赖他和需要他。
苏会心头生出酥~酥~麻麻的暖意,恨不得时间在这一刻多停留一些,他忙坐回她身侧,反握她的手,“好,我不走。”
丁若溪却似是不信,她挪了挪身子,将头枕在他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腰。
只一刹那,泪水就将他的衣袍染湿一片。女子胸前的柔软贴着他,因情绪低落而不停地上下起伏,如一只雌伏的猫儿柔软的令人忍不住捏上一捏,只听她尓自楚楚可怜的低喃:“如今我五哥也不要我了,我,我只有你了。”
女子馥佩的呼吸拂在他双~腿上,轻的如同羽毛撩~拨着他。
苏会只觉浑身血液控制不住的涌到双~腿上,令他勃勃情动起来,他喉头滑动了下,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知刚一抬头。
丁若溪似是不舒服,她半仰起头,烛光映照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令她眼尾的红晕越发明显,唇也红的更潋滟,她却犹不自知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的勾人,只紧张的盯着他低喃:“木头,你还爱着我的,是不是?”
苏会被她勾的险些不能自持,他猛地将摁在怀里,斩钉截铁的回答:“是。”
丁若溪眸底显出满足的神色来,似觉得不舒服又在他怀里挣动起来。
苏会怕闷到她,忙要放开手,下一瞬掌心忽被柔软湿腻的舌尖舔~了下,那股刚被他摁下去的火苗刹那窜起,他恨不得立刻将她推倒在榻上,可若他真的这么做了,就是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待明日~她睡醒肯定又要同他闹,他仿若烫着般忙撒了手从床榻上起身:“我去给你端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