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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春娇(40)
作者:沐语欢 阅读记录
换言之,他并不想和她除了孩子之外再有任何的关系。
丁若溪也从未妄想和苏会会有别的关系,两人不过各取所需,谈感情反而到时候不好脱身,可她饶是如此想,依旧觉得难堪,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明白。”
苏会听后缓缓转身,脸上那双锐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同样,我也不会承诺你什么,给予你什么。”
丁若溪攥着被褥的指尖已然用力到发白,可她却似毫无所觉,怔怔的点头,因羞惭嗓音渐低下去:“我明白。”
说完,似想到什么,轻声问:“那这个孩子的去向?”
苏会看到她的手,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心口烦闷更甚,索性去到旁边桌案上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之前我们已经谈过,这个随你心意。”
丁若溪眼下只想尽快救出五哥和七妹,待孩子出生后,便带着两人去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住下来,重新开始生活,于是,对这个孩子的憧憬并没多少,甚至可以说,就算她想要,以她婆母威逼她产子至此的态度,届时,根本不可能同意她把孩子带走。
可若她把孩子留在镇南王府,会不会是个极不合格的母亲?
还没等她把这个念头回转完,苏会不知何时又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幽声道:“你若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丁若溪听懂了他话中隐喻。
两人这种关系一旦开始,对她而言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没有任何退路可言,雪白的脸不自觉发白,可她却破釜沉舟般深吸口气,似是在调整情绪,须臾,再开口时眉眼已不若刚才那般脆弱,她直勾勾的盯着苏会,“什么时候开始?”
苏会端起茶盏的手一顿。
煌煌烛光下,清隽的面容显得更加英俊,尤其是脸上那双丹凤眼如两个旋涡,几近能将人溺毙。
他眯了下眼,似在审视她话中真伪。
丁若溪想的却是既然自己决定要走这条路,那么再为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拖延时间只会对自己更加不利,可她又不能毁诺将从陈世筠那听到的话复述给他听,遂眼睫轻~颤,不安的改了话口:“我的意思是说长兄公务繁忙,恐怕没有空暇一直往返我这。”
接着,语气一顿,烛光映入她双眸如流光般温柔,她飞快看他一眼,支支吾吾道:“可这件事不能再往后拖了。”
苏会了然,幽声道:“我既答应了你,就会尽量赶过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屋中又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说到底两人虽是长兄和弟媳的关系,可实际上和陌生人并无区别。若上来就做这等夫妻间最亲密的事,好像怎么都有点尴尬。
苏会心绪似是也不太太平,他坐着未动,手中一杯接一杯的喝水,似乎再没开口说话的意思,更没表示出要走的意味。
这简直令丁若溪坐立难安,她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起身走到苏会跟前,想要和他亲近些,铺陈铺陈气氛,这样也能方便接下来的事,遂拿起一个空茶碗,递到苏会面前。
苏会拎起泥壶倒水的手一顿,便听丁若溪软声问他:“这个茶我没喝过,好喝吗?”
苏会撩起眼皮,少女似有点局促,绯红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娇俏的笑来,杏眸流转时流光溢彩,如海妖般蛊惑人的心智,真是个勾人的妖精。
前日从这离去苏慕凉带给他的心里阴影,霎时如狂风席卷而来,苏会握茶碗的手不自觉用力,手背道道青筋迸起。
丁若溪见他迟迟不给自己倒水,讨了个无趣,尴尬的摸了下自己滚烫的脸颊,又凑近他一些正要再接再厉。
手腕忽被苏会往下一拽,人直直跌坐在他膝头上。随着他的脸靠近过来,男人身上的幽檀香味铺天盖地袭来,如蛊毒,令她浑身动弹不得。
有一瞬间,丁若溪甚至有种错觉,抱着她的人不是苏会,而是那个曾经满心倾慕她的苏慕凉,但也只是一瞬,这种错觉便消失殆尽。男人低头吻她小巧的耳~垂,嗓音低沉暗哑:“我没有做这事的经验,你先来?”
这直白的话语,令丁若溪脸隐隐有些发白,下意识攥紧他衣襟。
第33章
“我........”
丁若溪羞囧的噎了下, 张口想说她也不太会,可触到男人略显冷清的眼神,生怕他中途反悔, 便将余下的话压在舌根。
芙蓉面上因不太放的开更显殷~红,随即只见她深吸口气, 交错搂在男人脖子上的藕臂轻轻往下压。
苏会只觉满怀馨香, 心生摇曳,却耐着未动。
少女微扬起脸,令他更贴近她颈子,如猫儿般嗓音又细又软, 仿佛挠进他心里:“檀郎, 你闻闻我香不香?”
若换做旁的男人听到这话, 定如恶狼般直扑上去,把人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可苏会却不同, 他从小~便自制力惊人, 无论什么时候都分的清楚, 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遂,哪怕丁若溪自觉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可依旧只惹的对方只是看她的眸色更深一些,呼吸促急几分。接着, 张嘴轻~咬了下她耳~垂,竟真的低头嗅了嗅她颈子。
温热的吐息一阵阵喷洒在丁若溪的颈子,胸口上, 如一张无形的巨网,险些将她溺毙, 只听他哑声道:“还不够。”
丁若溪脸更燥红了,承受不住似将头扭过去,张着嘴轻轻的细气,但也只是须臾,便将头扭了过来,她握着苏会的手,顺着下颌往下,“那长兄再看看我白不白?”
掌心下的肌肤软糯如云,更白的赛雪,仿佛稍一用力便能掐出~水来,苏会眸子紧绞在上面,喉头滑动几下。
丁若溪见他迟迟不动,忍着心悸刚要再接再厉,男人忽然低头。
丁若溪霎时疼得轻呼一声,伸出手想要推开他,下一瞬就被男人拦腰抱起朝床榻大步走去。
丁若溪没经历过这种事,被咬的手脚发软,头也跟着晕乎乎的,等被放开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躺在榻上了,男人餍足的抬头,却并未吻她的唇,而是转而吻~向别处,并腾出一只手摁灭烛火。
从始至终不慌不忙,尤其是脸上那双眸子,除却起初的意乱情迷外异常镇定,仿佛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应付她的要求履行公事。
而亲吻嘴唇,是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
很明显,她并不是他的情人,他不屑,也不愿这么做。
这令丁若溪羞囧的更厉害了,她简直不敢看他眼睛,甚至开始庆幸,幸亏烛火已经被他灭了,恰好遮住了她的尴尬和难堪,她双手不自觉抓紧身上被褥,扬起了头将自己送上去些。
与此同时,一声隐含怨恨的唤声忽然从院中传来:“三娘,你还好吧?”
丁若溪听出是彭安的声音,当即一惊,忙要推开悬在自己上方的男人,手却被男人一把抓~住放在枕边,男人低头吮她红若滴血的耳~垂,冷冷的道:“把他赶走。”
丁若溪猝不及防,一声如猫儿般的娇~呼霎时从嘴里溢出。
夜里山下的院子格外静谧,尤其是在彭安将所有下人都赶走后的时候,故而,这道低叫也恰如其分的传入彭安的耳中,彭安心头霎时一紧,这些天常嬷嬷不仅叫他们如何接近丁若溪,甚至还专门派人教他们如何伺候女人,自然听出了这声音中的猫腻。
当即伸手拍手“啪啪啪”拍门,边用大一些声音问道:“三娘,谁在你屋里?”
仿佛小偷被当场抓包了般,丁若溪脸一白,急声反驳:“休要放肆。这寺庙连只老鼠都进不来,怎可能有人在我屋里?彭安,你是不想要你项上的脑袋了吗?”
彭安其实刚才并没听清,这才有刚才那狐疑反问,此刻听丁若溪呵斥声,当即以为自己多想了,哪敢造次,忙急声赔礼:“是奴搞错了,三娘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