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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妃+番外(311)

作者:莲静竹衣 阅读记录


若微心中翻江倒海,一会儿为瞻基的坚守而欣慰,一会儿又为瞻基的自苦而心痛,她只恨自己太过渺小,除了顺受之外,于命运无半分抗争之能。

若是……

念头才起,便被打消。

没有若是。

他可以不是自己的夫君,他也必是天下唯一的皇太孙。

是大明江山的承继者,是东宫的希望和倚靠。

人,向来不能为自己而活。

所以,这种自苦,虽难,也唯有忍下。

想着、想着,心便更疼,眼泪便更多。

朱瞻墉看在眼里,自是跟着难受:“若微,你别难过,我大哥虽然被下了药,可是没糊涂,硬是摔碎了茶碗,拿着瓷片一下一下在胸口上划着,当时那血流的啊,真把皇爷爷吓坏了,从此以后,倒也没再逼他。”

若微的眼泪成串成串流了下来,怔怔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紫烟抽泣着:“皇太孙真是痴情!也不枉我们姑娘这样实心实意地跟着他。”

此时,朱瞻墉不避嫌地拉起若微的手:“若微,你千万别哭,大哥现在虽不能来看你,但是他让我转告你,他对你的心永远不会变,他永远不会负你。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等?”

若微终于哭了出来:“他问我还等吗?他为何要这样问?难道他不明白我的心吗?”

说着,若微转身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终究,她还是未能忍住。

或许,在瞻墉和紫烟面前,她也无须任何隐忍,让泪水宣泄,给浸苦久矣的心找一个出口,也好。

于是,若微跑至林边,伏在树干上痛哭了好一阵。

直至瞻墉追了过来。

瞻墉有些手足无措:“若微,若微。你别急,你在这里过的这样清苦,我大哥是担心你熬不下去!”

若微:“我这里虽然清苦,但还算自在。他在宫中虽然锦衣玉食,又能比我强多少?”

瞻墉:“你放心,我回去就跟我大哥说,你跟他一样,也永远永远不会变。”

若微抹了一把泪:“你只告诉他,那粒枣子我种在山上了,那小龟也养得好好的,让他放心就是。”

瞻墉莫名其妙,突然,鼻子抽动,目光四下寻着:“什么味?若微,你闻到了吗?好香的味道!像是熏鸡,又像是烤鸭!”

若微止了哭,略定了定神,便同瞻墉朝不远处的草甸走去。

不远处。

何傲儿坐在草甸上,架起一小堆篝火,上面架着一只山鸡,烤得焦黄流油。

朱瞻墉一脸垂涎:“你你你,怎么弄来的!”

若微已看穿何傲儿的心事,这何傲儿看似蛮横自我,实而心细如发、体贴入微,才刚在药庐内,见朱瞻墉抱怨没有荤菜,便借口方便,实则是出来猎食,可见心中已有瞻墉。若微由衷替瞻墉开心,欣然地站在旁边。

何傲儿从架子上扯下一只鸡腿,递给朱瞻墉,一脸灿烂:“吃吧!”

朱瞻墉怔了怔,此时也明白了何傲儿的心意,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并未及时伸手去接。

出人意料的是,何傲儿收了笑,冷着脸哼了一声,随即将那只鸡腿收回来丢到火堆里。

朱瞻墉立即苦了脸,跳着脚,一脸惋惜:“你这是干嘛?平白糟蹋好东西!”

何傲儿瞧着他:“你们这些人啊,虽是明理但一点儿也不爽快,拖拖拉拉的做什么?我就是要告诉你们,很多时候,你稍一犹豫,这机会就从眼前溜走了。”

若微思忖着何傲儿的话,觉得颇为有理,不免对其心生好感。这样的女子通达豁然,行事果断率真,当真是可爱极了。

朱瞻墉却盯着烤鸡,一脸垂涎:“你这样,也太不对了,糟蹋美食,天理难容啊!”

何傲儿笑了,又扯下另一只鸡腿,这一次径直塞到朱瞻墉嘴里。

朱瞻墉跳着脚,吃也不是,不吃也推不开,嘴里嚷着:“烫!烫!你要烫死我啊!”

何傲儿大笑,越发灿烂如花。

若微看着朱瞻墉与何傲儿,心中澄然,这世上有一个这般的你,便定会有个那般的她来襄配,虽时有早晚,天遥地远,却总有聚首的一日,正如瞻墉与傲儿,这就这样遇到了彼此。若微想着想着,心里的苦涩渐渐散去,面上也现出了笑容,信念与希望越发坚定。

独家番外之:越王朱瞻墉之死

大明正统四年。

孙若微坐在矮榻上,怀里是一个用大红锦缎包裹着的襁褓,手上则拿着一个拨浪鼓轻轻摇着,眼中浸满柔情,面上是柔柔的笑容。

朱锦馨歪倚在厚厚的靠枕上一边看着,一边撒娇:“母后,这个小奶娃有什么好?眼睛小的像一条缝儿,皮肤也不白,丑丑皱皱的,哪里有馨儿长得好。馨儿小时候您都没怎么抱过,现在对她却这样爱不释手,可真是不公平!”

若微瞥了朱锦馨一眼:“你这孩子,都做了娘,还跟自己的女儿吃什么醋!”

湘汀领着梅香、司音端着各式的茶点步入室内,一面叫人把精致的杯碗盘碟放在炕桌上,一面笑道:“长公主自然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当年在咱们皇太孙府,长公主才刚降生那会儿,咱们太后和先皇为了争着想多抱您一会儿,还吵闹着赌了气,好几日没说话呢!”

朱锦馨瞪大眼睛看着湘汀,仿佛难以置信一般:“真有这回事?可我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若微似嗔非嗔地瞅了一眼锦馨:“你记得?你就记得母后怎么苛责你,怎么拿戒尺打你,逼着你弹琴写字了吧?”

朱锦馨:“嗯,还真是,自从记事起,就记得母后对馨儿极为严厉。”

若微笑了笑,低头亲了亲婴儿的小脸:“小丫头,你说叫个什么名字好呢?真得容我好好想想!”

朱锦馨从桌上拿起一块千层翡翠云片糕,一面嚼着一面说道:“就叫小粘糕得了。母后如今一时半刻抱着她都不撒手,我家附马都来了三次也没给接回去,这都写信跟我抱怨了。”

若微笑了:“薛桓也真是有闲情,你们二人日日相见,想说什么还不直接说,还写信做什么?”

朱锦馨一脸得意:“谁让他嘴笨啊,总是说不过我,所以就想出这么个主意,有什么事就写下来给我看。我又懒的写信回他,他就越发得意,洋洋洒酒厚厚几大篇再给我送来,搞得我烦了,凡事就应了他。”

若微不禁笑了:“你这性子,也亏得他才能降的住。”

说话间,若微怀里的小家伙哼哼叽叽哭了起来,她伸手摸了摸,不像是尿了。

湘汀立即上前接了过去:“怕是饿了吧,咱们小郡主可能吃了。乳母,快来侍候。”

两名乳母上前将孩子接走。

若微看着朱锦馨:“如今看你与附马过得和美,母后也就放心了,若是你父皇还在,看到你这样,不知有多欣慰。”

朱锦馨探着身子,搂着若微:“母后,你又想我父皇了?”

若微苦笑:“怎能不想。”

阮浪匆匆入内:“皇太后,长公主,不好了!”

若微与朱锦馨立即直起身子。

阮浪:“越王府派人传话,说是越王病危!”

若微大惊:“这怎么会?”

朱锦馨腾地起身:“二叔!我二叔怎么了?”

若微也立即起身:“快,快去准备车辇,速去越王府。”

阮浪:“是。”

素来处乱不惊的若微,此时却也神情紧张慌了神。

越王府。

寝室,朱瞻墉躺在床上,面色青紫,呈垂死状。

腹部微隆的何傲儿(瞻墉侧妃)坐在床边,紧紧拉着朱瞻墉的手,端着药往嘴里灌,但是药水全都流了出来,根本喂不进去。

瞻墉正妃吴秋月则在旁边啼哭不已。

何傲儿恼了:“你哭什么啊,烦不烦!太医,你们看看现在这情况怎么办,这药都喂不进去。”

两名太医, 一为李医正、一为徐院判,皆是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夫人,郡王这个情况,臣等也是无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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