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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深玄:“……”
谢深玄最后看向侍立一旁的小宋,与府中的其他仆役。
小宋:「羡慕诸大人,呜呜,我都在谢家呆了这么久了,我能不能也脱离玄影卫加入谢家啊」
婢女:「诸大人与少爷是郎才郎貌!」
仆役:「听说昨晚上诸大人偷摸进了少爷的院子」
高伯:「哎呀,诸大人再不过来,我是不是还得让人将饭菜拿去热一热啊。」
谢深玄:“……”
不不不,这不对劲极了,这比他当初能看到他人骂他还要古怪吧?
他觉着他这像是他那奇特能力又有进展,可他反复将目光在几人之间移转,他其实看不到他们心中的其他想法,他家中之人对他大多没有恶念,他便连对他的恶意都看不见,只能看着他们心中同诸野有关的想法。
那便是说,在他昨夜同诸野亲热之后……他这窥探心意的能力更进了一步,已可探知他人心中同诸野有关的想法了。
谢深玄皱起了眉,正想着或许还需在其他人身上印证此事,诸野却已溜了进来,好似若无其事一般在谢深玄身边坐下,平静用起了早膳。
谢慎忍不住询问,道:“诸野啊,你方才去哪儿了?”延膳婷
诸野也毫不犹豫回答:“起得迟了些。”
谢深玄:“……”
谢深玄垂下目光,一面在心中腹诽,想,那是起得迟了些吗?分明是在他屋中“毁尸灭迹”,以玄影卫指挥使的专业视角,在其他仆从闯进来之前,尽力将这屋中打扫干净。
谢慎未觉有异,只是忍不住笑:“倒是难得见你偷懒。”
诸野依旧很平静:“大约是平日难有休假吧。”
他眼睁睁看着诸野头上飘出了一行字。
诸野:「昨夜好像太过分了一些」
谢深玄:“……”
诸野:「可他的样子……」
谢慎忽地又开口说了几句话,正好打断了诸野心中的想法,诸野后头在想些什么,谢深玄便不知道了,可……可此事不太对劲,他不是从来看不见诸野心中的想法吗?怎么昨晚上同诸野亲热过后,他突然便能看见了?
谢深玄皱起眉,这种事,他总不能直接询问,他只得垂下眼眸,盯住自己面前的桌面,等着诸野与他兄长说完话,而后再悄悄抬起头,飞快瞥了诸野一眼。
诸野头上的字迹已不见了,其余人头上虽还飘着字,令他有些摸不清方才那一切到底是不是他的胡思乱想。
-
吃完饭后,众人便一道离了谢府,登上已备好在外等了许久的车马。
照着昨日的安排,诸野本该策马在侧,可谢深玄一出门,便见默声不言的诸野头上飘起了一行字。
诸野:「想与他同乘,不想骑马。」
谢深玄:“……”
这种事为何要闷在心里?诸野直接说出来便好了吧?
谢深玄皱着眉,盯着诸野看了好半晌,诸野竟也不曾开口,等到一切准备妥当,他竟然闷闷地便去寻他的马儿了,谢深玄这时才忍不住皱起眉,干脆几步上前,伸手拉住诸野的胳膊,道:“你来马车上,我有话要与你说。”
诸野:“……”
诸野眉间似有雀跃神色一闪而过,他点了头,跟着谢深玄登上马车,谢深玄便让小宋将诸野的马儿牵走,今日诸野要与他同行,而后他方才放下车帘,再盯紧了面前的诸野。
片刻后,他果真又见诸野头上冒出了一行小字来。
诸野:「反正马车中只有我与他——」
谢深玄直接便搂着诸野的脖颈吻了上去。
诸野被谢深玄的举动惊了一跳,可也很快便回过了神,一切皆如他心中所想,他自然毫不犹豫顺应谢深玄的动作,一面却又生怕弄出太大声响,令马车之外的人觉察,如此纠缠了好一会儿,待到二人分离时,谢深玄依旧先瞥了一眼诸野头上,等着那儿出现全新字迹。
可这一回,他什么也没有等到,谢深玄这才开了口,低声与诸野说:“你若心有所想,直接告诉我便好。”
诸野:“……”
诸野:「这种事,很难出口」
谢深玄忍不住了:“直说!”
诸野:“我……”
谢深玄盯着诸野的眼眸,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何等话语,才能令诸野这般迟疑不决,他下意识想着了某些难以启齿之事,可又想他与诸野的关系早已如此,就算心中真有所想,同他说便是了,回江州路中或许有些不便,可……可这种事,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这长路漫漫,他们要在路上废去那么多功夫,总能找到机会——
诸野支支吾吾说:“我只是想起……我好像还未同你说过……”
谢深玄一怔:“说过什么?”
诸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道:“这些年……我一直心悦于你。”
谢深玄:“……”
等等,诸野想说的竟然是这句话?
他二人都已不知做过多少荒唐事了,皇上都为他们指婚了!那这句话说不说早都已无所谓了吧?
这种事,不重要的,反正他二人都心知肚明便好,根本不必要再多说上一回。
于是谢深玄点了点头,红着脸支支吾吾说:“好……好了,我知道了。”
诸野:“……”
诸野看着谢深玄。
谢深玄:“可以了可以了,不必再说了。”
诸野:“……”
诸野满怀期待般看着谢深玄。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谢深玄的脸更红了一些,一面飞速移开目光,看向马车中另一侧,“你说的话我已知道了——”
他再度看见了诸野心中所想的话语。
诸野:「他为什么没有回应。」
谢深玄:“……”
诸野:「他不会是——」
谢深玄小声嘟囔了一声什么,可那话语轻得他自己都听不清,而后他又抬眸飞快看了一眼诸野,清一清嗓子,而后方勉强红着脸道:“我……我也……”
诸野稍稍凑上前,仔细去听谢深玄接下来的话语。
“我……我就是有一点……”谢深玄小声说,“有一点喜欢——”
马车忽而一顿,就这么停了下来。
谢深玄将要出口的话语自然都被堵了回去,他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而诸野已皱起了眉,这两日他二人独处总是被人打断,又偏偏每次都在关键之事上,他已积攒了不少恼怒,此番再被打断,他终于忍不住愠怒,回身推开这马车的车门,一眼瞥见外头乐呵呵冲过来要为他们送别的裴麟。
诸野神色阴沉,裴麟登时顿住脚步,默默往后走了几步,缩回了裴封河身后去。
裴封河可不怕诸野这神色,他心情极好,依旧带着笑意,笑吟吟凑上前去,一面问:“深玄呢?”
诸野:“……”
裴封河好似登时会意:“哦哦,不方便——”
谢深玄也跟着下了马车,先狠狠瞪裴封河一眼,道:“裴将军不是在禁足吗?”
裴封河:“嗯?你在说什么?”
诸野冷着语调:“是,禁足还未结束。”
谢深玄:“现在就去写折子。”
诸野:“该骂。”
裴封河:“……我是来为你二人送行的!”
谢深玄还憋着气,自然懒得理会裴封河言语:“偷溜出门,得让皇上好好罚你。”
裴封河皱眉重复:“我偷溜出门,还不是为了——”
谢深玄:“呵。”
诸野:“该骂。”
裴封河:“……”
裴封河深吸了口气,这种事,他当然不能自己一人挨骂,他毫不犹豫将身后的裴麟拉了出来,再指了指也想要来此处为谢深玄送行的太学生们与赵瑜明,道:“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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