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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不止一回强迫过皇上, 好令皇上能够改错,而今他不过是想找诸野问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罢了, 这的确不是什么值得纠结之事,他不该这般再三犹豫不决, 否则事情拖到最后,还不知会有何等结果。
谢慎又看他一眼,再深深叹一口气,说:“深玄,诸大人不会吃了你,你不必怕他。”
谢深玄小声说:“我没有怕他。”
“我早听说过,诸大人在京中很有名气,又是皇上近臣,实在很受欢迎。”谢慎忽地便转开了方才的话题,道,“不仅在京中,在江州家中时,总有人听闻我们家同诸野相识,便特意要来寻母亲见面。”
谢深玄心中警惕:“寻母亲做什么?”
谢慎:“说亲啊。”
谢深玄:“……”
谢慎:“这种事又不好拒绝,也不能答应,来了也只能写信给诸野告知。”
谢深玄:“……”
谢慎:“来一个说一次,再随信带上那需要说媒女子的丹青——”
谢深玄:“……行了,我知道了。”
谢慎笑了笑,不再继续纠结此事,他今日心情是好得很,又有些年份不曾入京了,还特意挑了车帘去看外头的夜景,反倒是谢深玄沉默不言,越仔细琢磨谢慎的话语,便越发觉得不太对劲。
他记得当初柳辞宇也是说过的,京中似乎有不少人仰慕诸野,以至于诸野都出现了什么梦中情郎的奇怪外号,虽说柳辞宇说话一贯喜欢夸大,可这夸大不至于太过离谱,那也就是说,无论江州还是京中,都有不少人想要同诸野结这一门亲。
可他想想倒也是如此,诸野身居高位,是皇上心腹,年岁又轻,还生得好看,反正谢深玄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诸野,他自己尚且如此,那将此事代换到其他人身上,其他人当然也会与他有一般想法。
他不由又想起方才众人在临江楼内时,谢慎故意提及那几件事,诸野比他年长,而他不知诸野心中想法,就算诸野说他如今还不想成婚,可若皇上想不开为诸野赐婚,他也不知诸野究竟会不会拒绝,此事多拖一日便多一分风险,至少如今能问清的事,他还是得尽早同诸野问清楚。
想到此处,谢深玄终于有了几分勇气,他先看向谢慎,清一清嗓子,讨好般凑上前道:“大哥,还有几件事,我有些疑惑。”
谢慎皱眉:“还有什么事啊?”
“诸野这些年,一直都给父亲母亲写信?”谢深玄想了想,又问,“他给您写过信吗?”盐扇挺
谢慎答:“给母亲的多,倒是不怎么给我写信。”
谢深玄:“信中都写了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谢慎想了片刻,他是见母亲拿过几封诸野写的信的,可信中内容似乎也很平常,他一时有些记不清,便只能摇头,道,“你若是想知道,问诸野便是了。”
谢深玄皱了皱眉,觉着他想问诸野一件事,便已需想法子鼓足勇气,一气去问这么多事,他生怕自己回去后心中便要打退堂鼓,只怕到最后连半句话也不敢说。
“他不也给你写过信吗?”谢慎说道,“应当与写给你的信差不多吧。”
谢深玄:“……他就写过几封。”
谢慎不明所以,道:“军中也送不出那么多信来吧?”
谢深玄已皱起了眉,有些微愠:“他只写信给我报过平安。”
谢慎:“那不就够——”
谢深玄:“只报平安!”
谢慎有些不解,依他所想,诸野一人随军千里,此事极为危险,他自然要多同家中报平安,此事本是寻常,而诸野性子又闷,他会特意专门写给谢深玄,便已说明谢深玄在他心中极为重要,毕竟关系稍疏远一些的谢慎,就从未收过诸野写来的平安信。
可谢深玄还是恼怒,提及此事,他倒连说话声音都大了一些,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愠意,道:“他写信给我,信中除了长宁军行至何处,平安,勿念之外,便几乎没有其余字眼了。”
谢慎:“……”
谢深玄:“我是要他写信,不是要他给我写战报。”
谢慎:“……”
谢深玄:“回回如此,谁能不生气啊?”
谢慎沉默了好一会儿,一时竟不知自己该恨谁是个傻子,他深吸了口气,看谢深玄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他才忍不住问:“方才这些话,你同他说过了吗?”
谢深玄怒道:“他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谢慎平静说道:“现在看来,大概是不清楚的。”
谢深玄:“……”
谢慎:“你既心有不满,为何不写信同他直说?”
谢深玄:“……他都写信让我勿念了,我为何还要说?”
谢慎:“……”
谢深玄:“……”
谢慎深吸了口气,勉强平定心神:“弟弟已经长大了,很烦,不想管了。”
谢深玄:“?”
他真就不再言语,转身继续去看街上的景色,懒得再理会谢深玄半句言语,谢深玄还生着闷气,坐在原处想了一会儿,纠结着今夜到底要不要真去问清诸野此事原委,如此一路到了谢府之外,谢慎飞快便下了马车,见着诸野翻身下了马,他忍不住便朝诸野那边走了过去。
诸野见谢慎走来,以为谢慎是有什么事寻他,先唤了句“谢大哥”,还来不及多言,谢慎已伸手拍了拍他肩,又重重叹了口气,面上那摆出的神色很是眼熟,诸野认真想来,也只觉得这像是皇上检查大皇子功课时才会露出的表情,有些无言,像是恨铁不成钢一般,却又不能说重话,到头来也只能同大皇子勉强笑一笑,勉励他还需更加努力。
而后谢慎果真便对诸野笑了。
“诸野,你当初……”谢慎稍稍顿了顿,面上依旧带着那笑,却又露出了方才那副表情,还摇了摇头,道,“罢了,我说也没有用。”
诸野:“我当初?什么?”
谢慎已摆了摆手,朝谢府内去了,诸野满心莫名,不知这又是出了何事,回首朝谢深玄看去,见谢深玄正在看他,可一见他目光便急匆匆移开眼去,追着谢慎的脚步,也飞快跟着进了谢府。
诸野心中更是茫然,只是不住在心中回忆。
当初?
他当初……做过什么吗?
-
谢深玄还是没有去找诸野。
他实在提不起这勇气,一夜辗转反侧,不知琢磨了多久,也因此睡得迟了,到不得不起身去太学时方才起来,原觉得自己经过一夜努力,终于鼓足了勇气,可以去简单问诸野几句了,可起身还未走到临屋之外,小宋已同他说:“少爷,诸大人去玄影卫了。”
谢深玄怔了怔:“他不是在休假?去玄影卫做什么?”
“昨晚宫中传来消息,皇上有急令,传诸大人进宫。”小宋想了想,说,“诸大人一夜都没回来,大概真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谢深玄:“……”
他终于忍不住退后一步,看了看诸野如今这屋子同他房间的距离。
这走过去不过几步,也费不了什么功夫,怎么诸野昨夜入宫就不知道先过来同他说一声呢?
小宋一看谢深玄这神色,便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必谢深玄多问,他已解释道:“少爷您昨夜睡得早,诸大人让我们不必惊动您。”
谢深玄:“……”
是,他昨夜纠结着到底要不要问诸野当年书信一事,特意让小宋他们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他,这听起来的确像是他想早些休息,可既然宫中有这等急事,需要立即传召玄影卫指挥使入宫,他就算真睡着了,将他叫醒也没什么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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