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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这话,严斯玉又朝后退了一些,他来不及开口,那赵府的门内又探出一个脑袋,裴麟面上带着灿烂的笑,朝外一探,还未看清外头究竟是什么情况,便已大声朝着谢深玄问好,还试图得些谢深玄的夸赞,道:“先生!我在里头便听见您的声音了——”
他一顿,终于将目光移到了站得离谢深玄与赵瑜明极远的严斯玉身上。
裴麟皱了皱鼻子,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严斯玉的厌恶,他很想直接从此处离开,以免再看到那张晦气的脸,可他知道严家对谢深玄的敌意,谢深玄在此处,诸野不见踪影,这等时候,他当然不能从此处离开。
裴麟从赵府内钻了出来,还特意拦在谢深玄面前,小心翼翼盯着那严斯玉,却又并不开口说话,只是等着谢深玄接下来的回应。
严斯玉先嗤了一声,说:“原来那裴疯子的弟弟也在此处。”
谢深玄:“……”
“倒也相配。”严斯玉笑一笑,眉目间看起来倒很是得意,道,“听闻那裴疯子在边关吃了败战——”
赵瑜明抽了口气:“诱敌深入也算是败战啊?”
严斯玉:“他可自己写了折子给皇上请罪了。”
赵瑜明:“裴将军写了什么折子,你怎么比皇上还清楚啊?”
严斯玉:“此事已在朝中传开——”
赵瑜明:“啧,一个字也没听说。”
谢深玄:“……”
谢深玄颇为惊讶瞥了赵瑜明一眼,总觉得今日赵瑜明这火药味不知为何比他还足,只是赵瑜明这骂人不成章法,只是在耍赖,对上严斯玉显然并无用处。
严斯玉显然也不觉得被赵瑜明骂是件多么开心的事情,这倒是令谢深玄觉得很奇怪,这严斯玉好像只对他开口骂人有兴趣,唤作其他人骂他,他便要觉得生气,可此事不怎么紧要,他更为关心的倒是严斯玉话语中所说的裴封河兵败一事。
他知近来边关战事频发,皇上因此而忙得焦头烂额,可裴封河一向是镇守边关几名大将中的常胜将军,长宁军在他麾下未尝败绩,今日输了这么一回,倒才真令人觉得惊奇。
赵瑜明吵架不论章法,裴麟比他还要直接一些,他听严斯玉骂他兄长,那眉头越皱越紧,眸中的怒意也越来越深,眼见他已握紧了拳头,看上去像是随时想朝严斯玉脸上来一拳,谢深玄几乎立即便有察觉,可此事绝不能发生,严斯玉可不是严渐轻,严渐轻只是太学学生,严斯玉可是朝廷命官,若裴麟在此处打了严斯玉,此事大概就不是几篇检讨能够过去的了。
谢深玄想也不想,先压住裴麟的手,而后转身看向严斯玉,压着心底不知从何而起的一股怒意,挑眉道:“严斯玉。”
严斯玉立即回眸看向他,虽还竭力同他保持着一段极远的距离,可那眸中蕴意却令谢深玄浑身难受,他皱了皱眉,收回目光,低声与裴麟说:“野犬闻人而吠。”
裴麟疑惑眨眼。
“你若不理他,他便不会叫了。”谢深玄说,“见着它敌不过的人,它只能遥遥而吠,待人到了面前,它便要夹着尾巴闭嘴了。”
裴麟好似这才隐隐从谢深玄的话语中品出些意思来,他恍惚点了头,那赵瑜明忽地又笑了一声,故意朝严斯玉讥讽道:“严大人,您方才说诸指挥使是什么来着?”
谢深玄听着赵瑜明这语气,心中微微一惊,急匆匆抬首,顺着这街道另一侧看去,果真便见着了难得在这时候下值归家的诸野,依旧一身齐整官服,策马而行,见他们聚集于此,其中还有严斯玉,不由蹙眉,似是有些许心焦,匆匆策马朝此处过来。
严斯玉面上尴尬,方才还在侮辱诸野的话语,而今他倒是一句也不敢往外说了,可赵瑜明怎么可能这么就放过他,他还重复了一边谢深玄方才说的话,一拍裴麟的肩,摆着一副指教这还未听懂谢深玄话语的傻小子的模样来,道:“裴麟,这就是夹着尾巴闭嘴了。”
裴麟猛然回过神来,恍然大悟道:“哦!先生说他是狗!”
“胡闹。”谢深玄语调平静,“我可不曾这么说。”
说完这话,他下意识抬手轻轻拂了拂衣摆,理清衣服上细微的褶皱,而后方抬眸看向翻身下马的诸野,哪怕极力告诉自己此处有许多人在场,唇边却还是忍不住带出了笑来,道:“诸大人,今日这么早下值?”
诸野却蹙眉看着他,问:“你怎么出门了?”
谢深玄:“我——”
“我知你烧已退了。”诸野仍旧皱着眉,“可头还疼吗?今日不觉得腿软了?”
谢深玄:“……”
谢深玄小心翼翼挪开些目光,瞥了眼身边几人。
方才还气呼呼的赵瑜明脸上已带了万分灿烂的笑,裴麟睁大双眼看着他们,赵玉光在门缝内小心翼翼朝外打量,小宋又是那副满带欣慰的古怪神色,而对面的严斯玉——他神色阴沉,带着满面愠色,谢深玄与诸野所说的那短短两句话,好像远比赵瑜明指着鼻子骂了他那么多句都管用。
谢深玄不由又多看了严斯玉几眼,一面低声回答诸野的问题,说:“在家闷了那么多日,我想出来走走。”
诸野:“……我送你回去。”
谢深玄:“都已到赵府了,还是再过会儿吧。”
说完这话,他看严斯玉的脸色极近阴沉,心中倒更觉惬意,骂人倒是不必了,看严斯玉这般神色,岂不比骂他一顿有意思?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也不必多说,若继续留在此处说些无用之语,倒也不能令严斯玉更难受了,他便伸了手握住诸野的胳膊,将人朝赵府内带,一面小声说:“过会儿你再送我回去。”
诸野显然一怔,怎么也没想过谢深玄会伸手来拉他,他便也真的这么直接转身跟着谢深玄走了,他手中还握着那马儿的缰绳,马儿可没办法直接随着他们踏上赵府外的石阶,再从赵府那只打开些许的门缝中挤进去。小宋先回了神,用力清一清嗓子,伸手去牵诸野的马,将马自侧门引进府中去,而赵瑜明脸上带着笑,将裴麟也往门内推。
没有人在乎还站在外头的严斯玉,所有人都开心得像是见着了什么好事一般,直至最后,赵瑜明当着严斯玉的面,狠狠一把关上了赵府的门。
那大门一关,他便忍不住骂骂咧咧将门闸往上串,诸野来得迟,并不知他们先前说了什么,他这时才恍惚有些回神,不解看向谢深玄,问:“严斯玉为何会在此处。”
谢深玄挑眉:“他闲的。”
赵瑜明跟着骂道:“疯狗似的,上来逮着就骂人!”
诸野:“骂人?”
赵瑜明挑眉:“先骂了你,再骂封河兄,我是真看不下去了。”
想到此处,赵瑜明忍不住又多骂了严斯玉几句,吓得院中的大黄猫自菜地里急忙逃窜,赵瑜明却怎么也降不下火了,诸野只好再看谢深玄,皱着眉问:“他骂什么了?”
谢深玄:“……”
他想了想严斯玉的言语,前半句他不该说,这话过一过嘴都嫌晦气,他便含糊了一些,概括了大意,而后再复述了后半句,道:“他说你是皇上的人……”
诸野:“……”
谢深玄:“还惯会在外偷腥——”
诸野:“他胡说。”
谢深玄:“啊?”
诸野冷着脸:“我没有。”
第103章 京中教派
虽说诸野神色并未变化, 可这语调却显然有些激烈,很不像是诸野平日会有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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