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了。”乔眠耸耸肩，脸上露出笑意，“既然你不会伤害我，那我为什么要怕你？”

在她看来，齐归和她的区别，无非就是有狼耳朵和狼尾巴；其他的并无区别。

况且这些天和齐归相处下来，让她也觉得十分舒适。

女孩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吹进齐归的心里，此时的乔眠和平时的不一样，多了几分温柔。

齐归的心跳莫名的咯噔一声，宛如一颗小石子坠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浪花；波纹一圈一圈的散开，在水面荡漾。

他嘴角上扬，也跟着笑起来。

乔眠蓦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你有本体吗？就是，你能完全变成狼的样子吗？”

“能。”齐归点头。

掷地有声的一个“能”字砸进乔眠心里，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我可以看看吗？”乔眠问完，手指下意识的攥紧衣摆；齐归的狼耳和尾巴都是银白色，那狼型呢，也是银白色吗？

“不害怕？”

耳边传来男人询问的声音，乔眠顿了一下，闭着眼睛摇头，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够，开口道：“我不害怕。”

看着女孩强装镇定的样子，齐归勾唇轻笑一声，“过会被吓哭了可不会哄你。”

男人打趣的声音传来，乔眠脸上一红，撇撇嘴怼道，“谁要你哄，你给不给看？”

齐归没废话，摇身变成狼型展现在她的面前。

这比乔眠在动物园见过的所有狼都要漂亮，通体银白色的毛发，没有意一丝的杂质；矫健充满力量的四肢，尤其是那双苍绿色的眼眸，如翡翠一般耀眼，但又不失震慑力。

银狼蹲在地上，歪着脑袋看向乔眠，时刻关注着她的情绪；但凡她表现出一点害怕，齐归就会马上变回人形。

可乔眠没有。

在看到齐归本体的那一刹那，她原本黯淡的眸子亮了起来；她一步一步靠近，在银狼面前站定。

银狼蹲坐起来，就已经到乔眠的腹部，可想而知他如果站起来，会有多大。

一狼一人相隔不过半米，宛如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

乔眠低头，凝视着银狼，“我可以摸摸你的脑袋吗？”

不等齐归回答，她的小手已经摸上了狼脑袋；狼毛的毛发既柔软又顺滑，摸起来很舒服，她一路从头顶摸到脊背。

这是乔眠第一次撸这么大的毛绒动物，脸上极力控制表情，心里已经在呐喊了：

怎么可以这么软！

银狼被摸的舒服，阖上眼眸，微垂脑袋，头顶的耳朵也变成了飞机耳。

乔眠：！！！

这个样子的齐归简直可爱极了。

她不禁在内心感叹，这辈子积善行德，有个吊炸天还能随意切换形态的银狼是她应得的！

乔眠都能想象出来之后的日子抱着齐归这只软乎乎大狼睡觉会有多舒服！

敢想就敢问：“我以后可以抱着你的狼型睡觉吗？”

齐归：……

这句话从乔眠的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

眼角瞥到欲言又止的齐归，乔眠脸色一变，“怎么，抱不得？还是不想让我抱？”

“没……”

“那你想说什么？”乔眠松开抚在银狼背上的手，叉着腰问道。

“我想问，你会告诉其他人吗？”齐归的语气透出担忧。

毕竟他是一只妖。

人类本就不会轻易的接受自己认知以外的东西，倘若妖族的事情被流露出来，那等待他们的，将是与全人类为敌。

“什么？”乔眠一时间没有听明白。

齐归变回人形，握住乔眠的手攥在手心：“你会把我的身份告诉其他人吗？”

与他苍绿色的眼眸相对视，乔眠摇头，语气坚定，“不会，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即使齐归不说，她也不会说出去。

别看现在的网友整天在互联网上冲浪，什么番剧小说都看，但现实生活里真要有妖怪，跑的比谁都快。

看着乔眠一脸严肃的表情，齐归蓦的笑了，沉沉的回应了一句：“好。”

他将乔眠拢在怀里，女孩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那除了你，这世界上还有其他妖吗？”

“有，燕哥也是。”

“燕辞？”

乔眠蓦然想起上次舒窈从悬崖上掉下去的场景，如果燕辞也是妖的话，那这一切也就说的通了。

“所以，正是因为这样，上次舒小窈从悬崖上掉下去才会安然无恙？”

银狼点头，算是回答了她的话。

“他不会是只狐狸吧？”乔眠猛然想到之前舒窈莫名的拒绝她摸狐狸，她一直找不到原因；但如果燕辞是那只狐狸的话，

“对，燕哥是狐狸。”

听到肯定的回答，乔眠咋舌。天噜啦，她差点把自家姐妹的老公给撸了。

真是罪过。

“我先去洗漱了。”她翻身下床，踩着棉质的拖鞋哒哒哒的跑进浴室，捧起一把水泼在脸上，冰冷的水浇的她一激灵。

不是梦，这一切都不是梦。

宽敞明亮的房间，此时只剩下齐归一个人，他在床上待了一会，起身走进卫生间，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头顶两只银白的狼耳耸立。

他想象的任何情况都没有发生，他以为乔眠会害怕，但并没有；好像，她还挺喜欢的。

齐归弯唇轻笑，抬腿下了楼。

走到杂货间，找到之前买的两箱狼尾巴；既然已经被乔眠知道身份了，那这狼尾巴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

没用的东西就不要在这里占地方！

要是被乔眠看见以为他有什么怪癖，他就是十张狼嘴也解释不清。

但根据墨菲定律，越担心的事情越会发生。

当齐归抱着两个大箱子走出杂物间的时候，好巧不巧的遇上从楼梯上下来的乔眠。

看着齐归抱箱子的背影，她脚步一顿，“你……干嘛呢？”

两个箱子摞起来，挡住了齐归的视线，他转过身，背对着乔眠，然后再扭头望向她：

“噢，我清理清理垃圾。”

乔眠狐疑的上下扫视齐归一眼，“我们不是刚搬过来吗？哪里来的垃圾？”

“额……那个……”齐归两只狼眼飞快的眨巴，大脑紧急调动起来寻找借口，“之前买的一些东西，现在用不到了，我去扔掉。”

齐归说完就着急要溜走，没曾想脚底一滑，整只狼直挺挺的向前扑去，下巴磕到箱子上，脑袋上的狼耳朵都摔出来了。

盒子掉到地上弹了几下，里面的假狼尾巴也掉了出来；等齐归爬起来仓惶的捡尾巴时，已经来不及了。

乔眠走过来，捡起了其中一条尾巴：“你上哪搞这么多尾巴？”

齐归站起身，拍打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掩饰着尴尬；抬手摸了摸头顶的狼耳，不好意思的开口：“买的。”

地上还散落着几条，箱子里也还有不少，如果乔眠没猜错的话，另一个密封的箱子里，应该也是这东西。

“你买了多少？”

“一百条。”

“一百条？”乔眠攥着手里的尾巴，眼神在齐归和尾巴之间打转，“就这破尾巴，你买了一百条？”

如果她没看错，这应该就是上次齐归给她的尾巴，不仅绒毛扎脚而且颜色也不好看。

齐归在她的注视下，点点头。

“你是……”乔眠皱皱眉，委婉的问道：“你是有收集的爱好吗？”

齐归：他就知道乔眠会这样误会！

“没有没有。”他连忙摆手，开口解释：“之前没想这么快告诉你我的身份，你又喜欢我的尾巴，我就买了一点，想着如果你要没尾巴的话，就给你……”

一点……一百条是一点吗……

乔眠扯扯嘴角，她把尾巴丢到齐归身上，“这很难评。”

——

另一边

舒窈喝下醒酒汤后，清醒了不少；看着坐在床边的燕辞，心里没理由心虚。

看着他没有开口的意思，舒窈启唇：“这……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