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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寒门贵子+番外(96)

作者:可爱叽 阅读记录


他挑了件水红色的长袍,腰带是浅蓝色的宽边腰封,吊着两个挂坠,一个是母亲亲自给他做的平安结,一个是他前几日看见,随手买的玉佩。

古代的玉,寻常人根本买不到好的,像他这个颜色不纯,杂质多,还有许多棉絮和裂纹的糯种,都要三十两银子,还那么小一点,顾媻就很羡慕谢尘那草包身上总是不带重样的玉佩坠子了。

真的,有钱真好,他以后有钱定要买玉,也要出门挑个十分钟,每天出门不重样。

倒不是去贪,顾媻觉得没有必要,不能因小失大,他只需要一直一直的往上爬,钱自己就会乖乖进入他的口袋。

顾媻出门前,还和父亲说了一下最近不要出门,等他抓住那个威胁顾父的再出门,顾父点头。

出去时,顾媻看窗台上睡着小卷猫,这小卷猫昨夜像是累坏了,今天一整天都在晒太阳,懒洋洋的,他好奇地先去戳了戳那小猫,卷毛小猫登时翻了个身子,露出软乎乎的肚皮,顾媻笑道:“别的猫可都去找小母猫了,你再不去可要打光棍的。”

小卷猫可不管这些,继续呼呼大睡,顾媻摇了摇头,捏了捏小猫的耳朵,径直出门去。

他一推门,阳光青睐一般温柔落在少年身上,淡化浓秀的眉目,给那青丝镀上无尽的春色,少年原本艳丽无双,如今更显娇态俏媚,眸中却清朗,只让人惊艳,却不叫人心生邪念。

“走吧,三公子。”少年向孟三公子小跑过去,与人并肩而立。

孟三公子鼻尖顿时扑来一阵清甜的香气,像是从头发丝儿上传来的,又像是衣裳上的皂荚香气,但无论如何都不是孟玉常常嗅见的,是独独属于顾时惜的香味,让人难忘。

只是刚踏出院子,就碰见秦六爷亲自前来顾家送信。

那秦六爷在哪儿都耀武扬威的,可对顾家,那叫一个殷勤。

对这种趋炎附势的人,顾媻倒是挺喜欢的,没有这种人每天哄着捧着,他费劲巴拉去搞权势岂不是少几分乐趣?要的就是每天都活在殷勤和彩虹屁里呀。

那秦六爷一见顾媻,笑容更胜,摇晃着手中的三封信道:“哎呀,我可是来得巧了,时惜啊,你看你信又到了,一封是长安来的加急,还有两封是二爷送的。”

顾媻浑不在意:“谢谢您啊六爷,您放到我家去,给我弟弟就是,我这会儿和三公子出门的。”

“诶诶好。你瞧我,昨儿不得空,不然二爷的信我肯定是天天都按时送来的,不然二爷可得骂我了。”

“不碍事儿,就昨天一天耽搁了,二爷不是那么小气的。”

孟玉在旁边听得垂了垂眸,捕捉住两个信息,一个是长安有人给时惜写信,这人是谁他不知道,另一个便是谢尘居然去了营中每天都要给时惜写信?

每天?

孟三公子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醋顾时惜与谢尘之间的亲近,还是该震惊好友这些天写的字比去年一年的都多。!

第69章 牵手

顾媻近日人逢喜事,见谁都觉得可爱,对谁都笑脸相待,旁人看去,只觉得少年风华正茂,才子翩翩,又正是雪肤红唇的勾魂夺魄的美貌,因此他在此地,便比风景更似风景,对岸的诗人们还当看见了哪家女公子男装出门,娇俏销魂,立即便道要以此做诗。

少年听见,也不恼,干脆拉着孟三公子坐在河畔的大石头上,大房让人看,两人则仰头看春日,低头见绿萍,风中满是花香,偶尔可见出来游玩的小姐丫头一群也来踏春,只不过是在对岸,不在金玉阁附近这边,相比是避嫌,觉着金玉阁这边都是商务KTV,怕被人误以为是里面的人出来闲逛。

少年后来干脆躺在石头上,阳光将其本就雪白的肌肤照耀得仿若透明,身旁的孟玉时常惊心动魄的生怕顾时惜眨眼就融化在春日里,于是心中一片软乎乎的怜惜。

少年们躺了一会儿,顾媻都快睡一觉了,眨了眨眼,就发现孟玉正怕他太晒,坐得笔直,正面盘腿朝向他,以少年宽阔健硕的背部,帮他遮挡午后开始刺眼的阳光。

顾媻被藏在蓝色的影子里,笑了笑,感觉孟玉这样的人,大约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然也不至于这等身份地位的公子哥,还这样笨拙。

“你看什么?”孟二公子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可又绝没有挪开视线的意思,他喜欢与顾时惜对视,喜欢顾时惜眼底水波一般潋滟的光彩,波光粼粼,好似藏了千万颗星星,如此的眼,正正是那一句秋水为眸。

你看看,难怪他如此心动,他最爱的季节在顾时惜的眼里啊。

“我看孟二公子仪表堂堂,日后恐非状元,上人见你如此俊美,就算才学第一,也要给你个探花的美名。”顾媻瞎几把说,实际上他在看孟玉这人的面相,发现这人脸颊上有一颗痣长得很好,这个位置是标准的升官发财,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又说贫嘴的话,如今禹王可不喜欢什么探花必定俊才的佳话,纯纯只按学问高低来给名次。上次的探花郎乃是个八十岁的白须老翁,一把年纪,春日宴前四处折花,可折腾死了,宴会一结束,便大病一场,差点儿没回来。”孟二公子笑道。顾媻喜欢听故事,眼睛都弯了弯,也笑说:“禹王可真是有些意思。”

“何止有意思,日后你见了,便知道他有多惜才,也多……”后面的话孟玉没说出口。

但顾媻意会了,晓得孟玉未说出口的,大约是‘嗜杀’二字。

只不过顾媻至今对伴君如伴虎还没有足够的概念,所以也不是很怕。

更何况如今他是在扬州,扬州几乎等同于他的老巢似的,四处都有罩着他的人,能在扬州永远的当官,也不失是一件美事。

然而万事都不会一尘不变,他想要永远在扬州当差,首先一个就是必须身边的靠山们也永远在这边不动,不然远水如何解得了近渴?

更何况顾媻深知,世人现实,一旦十几二十年后,老侯爷不在了,谢尘立不起来,孟大人也不在了,孟玉必须得独当一面,大家就都可能会只顾着自己,谁还腾得出手来看顾他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如果一直只是个小小府台,大家都往上去了,估计也不愿意和他这样的人交往。

反过来他日后高升,位置超然,比什么侯府、什么刺史的官位都要大,那他估计也不怎么跟以前的人来往。

不过……顾媻心里想着草包当时傻不拉几替他白白挨了几十板子的事情,忽地又叹了口气,觉着还是得带着草包,这人有情有义的,哪怕是随便放在哪儿让草包混口饭吃,肯定也有能用上的时候。

顾时惜心思多,想事情的时候,有些喜欢抿着唇瓣,一点点的用舌尖刮过自己前面的几颗下牙。

这举动轻微,一般没人注意,可偏巧孟玉最是擅长观察,笑着说:“有什么难题,要想这么久?害怕禹王?”

他们刚才的话题还在说禹王,可顾媻思维跳脱,老早就跳到十几二十年后的资源靠山分配问题上去了,骤然听见孟玉问话,还差点儿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笑着说:“并不,在想过几日上任扬州府台一事。”少年深吸了口气,眸色惴惴,含着几分无与伦比的羞怯,“说实话,有些不知所措。”

适当的示弱是顾媻的拿手绝活,他总是不需要思考就会在合适的地方运用。

果不其然孟玉心下更是恨不能贴身护卫顾时惜,略一思索,说道:“你这样属实正常,时惜你太优异,我都要忘了你其实并不懂官场。有些害怕属实正常。”

“寻常被举荐任命的官员,大都是家中就有人做官,他们从小耳濡目染,去了之后该怎么做,如何任命手下之人,如何运用原有的官员,如何融入,并如何让下面的人听话,这些都会,且他们大多数时候也不会一来就有这样高的官位,都是会先在衙门里面做些小事,之后才迅速往上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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