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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寒门贵子+番外(247)

作者:可爱叽 阅读记录


谢尘说完,忽地看见顾时惜眼神犹如最朦胧的月色那般晃了晃,便又忍不住伸手区遮住道:“你别想,方才我说得太夸张了,不过打仗就是这样,别想了。”

“我知道了。”顾媻不敢想,真的不敢想,他才来青州几日,怎么瞬间就变成这种局面?

好家伙,感情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单于就等着自己过来,好坑自己哥们一条命,顺便把这整座城八千兵士的命也带上了。

他……顾媻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努尔哈赤一定还会回来,一会儿你藏哪儿?”

谢尘指了指头上:“房梁上。”

“能行吗?”

“当然可以,这里有一包石灰粉,你找准机会洒向努尔哈赤的眼睛,注意,自己一定要闭着,这东西会烧伤你眼睛,一不小心这辈子都会看不见。”

顾媻点点头,仔细看了一下包裹着石灰粉的纸,皱了皱眉:“这怎么撒?感觉也不方便啊。”

谢侯这会儿忽地有些笑意,他感觉他的小亲戚不管怎么身居高位,或者不管对自己多么冷酷无情,不管被多少人崇拜敬仰甚至懂多少他不知道的知识,此刻也可爱极了。

他手把手教道:“这里有一个小角,你把这个东西藏在袖子里,准备撒的时候,手一搓开,这张纸瞬间就开了,你撒的时候对准他眼睛就行。”

“我当然知道对准眼睛。”小顾大人拧了拧眉,觉得谢二在教小朋友似的,他难道不知道要撒眼睛的?

两人没能多聊几句,外面就好像有人听见了动静,敲了敲门问:“顾大人?你在说话吗?有什么吩咐?”

顾时惜连忙把谢尘往床上推,谢尘一个翻身上了床,顺手拉着被子把自己遮住,下一秒外面问话的匈奴丫头便推门而入,一双大眼睛狐疑地到处看了看,最后看着顾时惜说:“顾大人您刚才在说话吗?”

顾媻干咳了一声,说:“恩,我在背诗。”

“背诗?你们大魏人就是有意思,诗有什么好背的,单于也喜欢,只可惜我们都读不大懂。对了,顾大人,单于让您换衣裳呢,您还没换吗?那是单于王后曾经穿过的款式,很漂亮呢,用的是最……”

话未说完,外面就有一道影子款款进入,接话道:“用的是刚出生半年的小鹿皮制作而成的,很是保暖。”话音落下,方才还在城头欣赏血流成河的努尔哈赤提着一盒小点心进了屋,看向桌子上被动过的食物,很是满意,说道,“顾大人,你把衣服换一下,一会儿我带你出去猎熊。”

那丫头已经很识相退下了,门也被关上,顾媻紧张的要命,手里还捏着石灰粉,床上还躺着谢二,这种情况下,自己换衣服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手里捏着的石灰粉?一会儿又要怎么藏在自己的袖子里?

“那你出去。”小顾大人垂眸,声音冷淡。

单于笑着,没有答应的意思,甚至挑了挑眉干脆找了个椅子坐下,斜对着架子床,看着站在床前的顾时惜:“换。”!

第170章 异样

安如福是朝廷早几个月派来抵抗匈奴队伍的将军,来时气势汹汹,到了地方,被打得溃败不已,退守青州,没几个月,青州牧就出面和匈奴和谈,两者达成共识,竟是共处一室了。

安如福气急败坏,却又不好同朝廷说青州牧的坏话,因为他自己就没有保护好青州,竟是让青州牧自己出面保护百姓,说出去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于是安如福只是将军队驻扎在距离青州几公里外的半山腰后面,既隐蔽又地势高,可以看见青州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也能远远看见博县铁矿是否还在动工。

安如福今日例行出来观察敌情,结果竟是一眼瞅见青州城外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大惊之下,属下连忙道:“安将军!匈奴反悔了!竟是杀了青州城内之人,咱们打吧!”

安如福只是皱眉,没有答应。

另一个属下看见城头守卫都换上了匈奴人,也紧张不已,同安如福说:“将军,我看匈奴人好似是想要彻底占据青州城,咱们假如不趁着他们只有几千人攻打他们,等他们后续的大部队到了,如何是好?!”

安如福被说得浑身烦躁,猛地一摔手中的望远镜,拉转马头,便怒斥:“够了,回营!”

将军一声令下,下面的人岂敢不从,只不过两名属下心中痛苦,忍不住回头再看了看那满地的血尸,好像看见的是自己的亲人一样,无论如何也不敢再看。

等回到营地,安如福将军立刻去找孔连福。

孔连福是当初驻边将军桂无极留下来的好兄弟,桂无极死后,孔连福接手桂无极留下来的几万兵马,连战连退,最后和他会和。

说实话,安如福嘴上虽然叫得好听,对孔连福说两人名字里都有一个福字,乃是缘分,实际上很是看不惯这个出生行伍,七老八十嗜酒如命,凭借能喝酒混上这个位置的孔将军。

叫他一声孔将军,安如福都觉得是脏了自己的嘴巴。

更何况孔老头这人的确没什么本事,和他一样连战连败,成日只晓得喝酒,和他商量肯定也商量不出什么来,但安如福还是来了。

他不是非要看孔老头能说出什么高见,而是希望孔老头说出自己想要的一句话,让他们全部再后撤,撤到青州城后面的小县去,反正任何决策都让孔老头去做,到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责任也都是这个孔老头担,和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安如福这么想着,便也这么问了,他大致说了一下看见的情况,一脸苦相,问喝得酩酊大醉满面通红的孔老头:“孔将军……我的孔将军欸,匈奴又大开杀戒了,如今可如何是好?青州城已然被他们占据,怎么才能保我大魏?你说说话啊,如今也只有你才能拯救我们大魏了。”

军帐中堆积如山的各个郡县山川的舆图散落一地,角落里的武器架子上,大刀和长枪已然很久没有擦拭了,羊毛毡子的行军床架子上铺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缝起来的被子,躺在里面的老者头发花白,单梳起一个发髻,被晃醒后浑浑噩噩还分不清楚今夕何夕的模样,愣了一会儿,才眸光微微定住看向安如福的大肚子,说:“你说什么?”

安如福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耐,但为了日后一切罪过都推给这个老东西,还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

“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撤军啊?”安如福期盼着,他是真不想打,打又打不过,打输了还要受禹王的批,当然,如今长安好似乱七八糟的,但安如福始终觉得禹王是绝对不可能倒下的。

孔老头摇了摇脑袋,坐起来,半天没有回安如福的话,依旧是看着安如福的肚子,忽地笑了笑说:“安将军,您这肚子可得减减了,好些人胖到这个时候,路都要走不动。”

“我同你说军情,你同我说什么肚子啊!”安如福知道孔老头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但每次和人对话还是觉得心累。

就这样,让他和孔老头两个人在外面抵御匈奴,这不是开玩笑吗?孔老头是个草包啊!

安如福想要逃跑的决心越来越坚定,继续说:“你直接下令后撤吧,我帮你出去发话。”

“欸,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要撤了?青州这不是还没有丢吗?”

“这叫没有丢?”

“使团大人不是还在里面?”

“可别提顾时惜了!”安如福当时听说朝廷要与匈奴和谈,别提多高兴了,只要和谈成功,他们也算是凯旋回去,不说论功行赏,起码他们打失败的那几场应该也不会有人要求提出来给他们好看。

可现在你看看,顾时惜刚来青州还没两天,欢迎宴刚结束,第二天城中就乱七八糟,第三天一大早外面就死了一堆人,现在顾时惜人也看不到,估计全部死完了,和亲算是彻底没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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