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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寒门贵子+番外(168)
作者:可爱叽 阅读记录
但……
如今呢?
郑教谕看着面前虚十七岁的少年侯爷,哪怕吃饭粗鲁至此,也不减半点风采鄙人,言语之间满是豪气万丈的上位者的从容自然,当年断言此子不可能有作为的他,忍不住还是有些触动……
“真的欸!有意思,还好当初爷当机立断帮你要来了那大厨,你可知道他为何什么都会?”谢二爷说起这事儿,还挑了挑眉,颇有些得意。
小顾大人很捧场地眸子亮晶晶地看着谢尘,说:“为何?”
“这厨子祖上是御膳房的总管,是个太监,后来前朝落败了,咱们大魏不用前朝的内廷人士,那太监就没地方去,回乡下假做正常人娶妻生子,他是那御厨总管的第八代孙,手里握着祖上传下来手艺,再加上他有那么些天赋……”
“等等,他祖上不是太监?怎么娶妻生子的?”小顾大人无语。
谢二爷一副哄人的模样,笑道:“自然是吃了神医的药,又长出来了。”
顾媻一脸无语:“你当我傻的?”
“没有没有,你是我绝代聪明的小亲戚,我是傻的,一定是我被骗了,改天我再帮你问问他祖上到底是不是太监。”谢二爷笑。
慕容府丞与税课主簿胡晶莹对这倆少年闲话家常的幼稚程度已然习惯,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聚餐的郑教谕却是心下震惊。
外面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咳,好吧,其实是他们教育部的那些侍郎们,可都说顾大人和谢家是远亲的远亲,说最开始顾大人前来投奔谢家的时候,和乞丐差不多,全靠顾大人以色侍人,才得以进入谢家……
如今看来,仿佛他们全都错了,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旖旎私情的样子,反倒坦荡大方,犹如相交多年的知交好友,半点儿龌龊都看不出来,龌龊的……是他们……
一旁的慕容府丞一边吃着春季才有的新鲜时蔬,一边淡淡笑道:“也不一定当真是骗人的,有一些阉割不大干净的太监,哪怕不吃什么神仙药,有些也会长回来就是依旧很小便是了,功能什么的,还是有的。”
“这么神气?”顾媻惊呆了。
“所以大魏朝的太监,都是全割。”
顾媻明白了,也就是说一把枪,两颗子弹,前朝是只阉割枪,子弹没动,怪不得有的还能长出来能生孩子,生产地还在啊。
顾媻点点头,真是涨姿势。
“这些事情,咱们的郑教谕最是清楚,他曾在宫中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太傅呢,接触的太监,比我们这些宫里都进不去的外官,多的多。”慕容府丞淡淡笑着,将话题抵给郑教谕,眸色很深。
郑教谕也不是傻子,只是看慕容府丞一眼,就知道这是先生在给自己机会说话,好趁机主动向顾大人表明自己的清白。
因为上面监察院的来查问题,查到他夫人头上放印子钱,如今他职位也停了,名声也毁了,夫人还在关押当中,虽说罪名没有定下来,可人到底还关着在,郑教谕不来求求上司高抬贵手放自己全家一马,怕是从此就要在官场消失了。
当然了,郑教谕依旧觉得自己这是无妄之灾,他也托了关系,问了同僚,长安那边的同窗传了消息回来,分明那两个监察院的御史是冲着顾大人来的!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被当作杀鸡儆猴的突破口。
可再可恨,面对现在完好无损的顾大人,郑教谕也不得不低头,好声好气问问自家的事情接下来如何处置。
郑教谕的确在长安戴过一段时间,在皇城内做太傅却是言过其实,他只不过是做了太傅的助理,相当于是代理太傅,当真正的太傅没空的时候他顶班的那种,且也只做了一个月,就因为家中母亲去世,回家守孝一年了。
“慕容先生说得正是,前朝宫廷内乱,正是因为宦官争宠,皇权落入宦官之手,且至今不知道末代皇帝是不是太监的种,所以大魏对这方面看管慎严,禹王自入长安开始,更是大力削减宦官人数,从最初的八千,削弱至一千五左右。”郑教谕态度不卑不亢,好似在给人讲历史故事似的。
顾媻‘哦’了一声,态度温和,说道:“郑教谕真是博学多才,不过老早就听慕容先生说起你在教育方面很是能干,只不过总不得见,你们学政内部好似总不放人,成天都看不到你。”
学政,当地教育部门简称,扬州学政又叫提督,俗称学台,正三品。
扬州省市长都才正四品,教育部的三品,可见大魏多么重视人才教育了。也难怪这些秀才学生们如此高傲难搞,一个个鼻孔翘天上去,瞧不起举荐的。
不过学政只能管理学子们的事情,权力并不是很大,论实权,自然还是扬州刺史最大。
“哪里哪里,实在是学政里事忙,好比说大人您一句话,便让三泰县县令陈听不再大力发展教育,让当地建的十几座学堂停用了十座,这件事便让我们学政好一阵苦恼,往上面报的生源数目如今和实际不符,乡亲们有些上不了学,闹到咱们这边的也是有的,是真的忙。”
“哦?那你们学政是怪我不该叫停陈县令的教育改革了?”顾媻微笑着说。
一旁吃饭的谢二好像对这些不感兴趣似的,继续埋头苦干美味佳肴。
“哪里的话,并不是这个意思,是……是……”郑教谕只是随口说了一下事实,谁知道三言两语就惹怒了顾大人一样,遭到顾大人的反问。
郑教谕背后冷汗直冒,一时间根本摸不清楚自己该说什么,他如今算是有些明白,这位顾大人,果真不是什么天真的小童,是真真切切的官场人物,一句话都得掰成三瓣让他分析透彻才能回答。
“是什么?”小顾大人好整以暇地给自己盛了碗汤,好像一点儿也没意识到自己给人了极大的压力。
“郑教谕的意思是,他被困在学政里面,居然无暇回府台和我们常聚,实在是该罚,今日便罚他酒一杯,大人以为如何?”慕容府丞都无奈了,郑教谕这些年混在那些傲慢的读书人当中,连说话的艺术好像都退步了,以为人人都像他的学生那样,不管他说什么,都捧着他。
顾媻摇头:“我们都是朋友,如今也只是小聚,不做罚酒那一套,我比诸位年幼,很多时候,听不懂太多言外之意,且真心把诸位当作朋友,所以不必拘谨,我看郑教谕像是心中有事儿,才支支吾吾,不如直言,我看在我职务之内,能不能办,如何?”
小顾大人一派真心话,说罢,就看郑教谕脸臊得慌,直来直去显然不是读书人擅长的,他扭捏了一会儿,桌子地下被好友税课主簿踩了一脚,才连忙清醒过来,后退一步深深给顾大人鞠躬道:“大人,下官夫人还在看押之中,之前两位御史大人非说我夫人参与了和尚放印子钱的事情,这真是子虚乌有,如今……如今下官也不知道投告何人,不知道案子如何处置,还望大人……大人明鉴……我夫人真与那和尚没有串通,她心善,总是爱借钱与人,捐钱给庙,这些大人随便问问便可知晓的……”
说着,郑教谕已然眼泪汪汪,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夫人还被关押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受苦,他的心里就千刀万剐了,别说做官,就是做人都快要放弃了,只要夫人能回来,好好的回来,他哪怕后半辈子去做屠夫,郑教谕也心甘情愿。
眼瞅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大男人快要哭鼻子了,顾媻才连忙也站起来把跪下来的郑教谕给扶起来,一改刚才冷淡的模样,做出热情的唉声叹气来:“郑教谕严重了!你这件事,本官查过,确实是子虚乌有,只是你看,最近家中遭逢两位长辈故去,竟是一时间忘了吩咐下面的人放你家夫人回去。”
其实哪里是忘了,顾媻就是想要等这个教谕自己来找他,他才好分辨清楚这个教谕是不是以身入局拉他下水的坏人,身边的人是人是鬼对顾媻来说很重要,他看不清楚,随便就用了这个下属来帮自己办事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要被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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