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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露君恩(61)
作者:骑猪上高速 阅读记录
只他心里有道线,薛琅若安安生生的,不越过这坎,两人便可和和气气的,若他真是有一天跨过来了,谢承弼绝不会手下留情。
见谢承弼不大喜欢薛琅,田德宣也就不多说了。
田德宣年少成名,骨子里是有些自负的,否则也不会因先帝昏庸而失望避世,直到新帝登基才肯出来。这样的人往往更相信自己亲眼瞧见的东西,他虽与薛琅相处不多,却也觉得他并非是什么奸人恶人。
田德宣去宫中时日日留意莲花池,终于在三日后再次看见了薛琅,他慌忙站起来,手中珍贵古籍掉落在地也不在意,小跑着过去,又在几尺外停下脚步,正了正衣冠,然后才走到薛琅面前。
池子里的鱼久无人喂,此刻争相游来抢夺薛琅随手撒进去的鱼饵。
田德宣道,“薛大人有日子不来,这些鱼都想念的很了。”
薛琅忽然被逗笑,他笑的时候眉眼如画,眼底盛着碎光,薄唇弯弯,更胜春色三分,田德宣不禁愣住。
“田大人这话,是在说鱼,还是在说自己。”
能言善辩的今科探花猝不及防哑了火,他罕见的察觉到了局促,捏紧了自己的袖子,拉出几道褶皱。
薛琅伸出手,田德宣忽然想起那日,就是这双手,紧紧攀着新帝的肩膀。
今日这双手轻轻在他袖摆上拍了拍。
“田大人即便忙于公务,在这宫里也要时时谨慎着,免得被人拿了把柄。”
“是,多谢薛大人提点。”
田德宣沉默片刻,提一口气问,“薛大人,那日我去奉銮宫寻你……”
薛琅神色一变,破碎又慌张地望着他,接着很快收回目光,受惊似的低下头,转身要走。
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田德宣忽然伸手拽住他,那伶仃冰凉的手腕攥在手心里,让田德宣心中升上一丝切肤的疼惜。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不利,我看到的事也绝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信我。”
薛琅这才稍稍冷静些,“多谢田大人替我保密。”
“陛下对你……”
薛琅闭上眼,面上隐忍着痛苦,田德宣一下便明白这并非是他本意。
“难道是陛下强迫……”
薛琅认命般抬起头来,“我出身贫寒,在朝中无依无靠,先前尚有太……废太子护着我,如今什么都没了,他成了皇帝,我如何能拒绝。”
田德宣自动脑补了小白花被好色皇帝摧残凌辱的景象,不由得痛恨道,“这太荒唐了,皇帝难道就能为所欲为吗!”
薛琅惊慌地去捂他的嘴,“田大人慎言。”
话音落,二人对视片刻,薛琅察觉到距离过近,讪讪往后退了两步,被田德宣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胳膊。
“大人小心,别掉进池子里去了。”
“多谢田大人。”
田德宣看着他垂眼的娇气样子,一时像是被鬼迷了心窍,竟脱口而出,“我虽官职不高,却愿意倾我所能来助大人,大人尽可以信我。”
薛琅先是笑了笑,接着又抿着唇叹口气,“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与他抗衡,田大人今日能说这话,我已十分高兴了。”
田德宣怕他觉得自己只是嘴上说说,一时有些着急,却又不知该怎么证明自己的决心。毕竟二人才见面不就,贸然说出什么肝脑涂地的话来未免有些可笑。
“陛下经常将我困在宫中,这事又不能给别人知道,若是田大人肯来奉銮宫与我说说话,我便心满意足了。”
田德宣迟疑道,“这……”
奉銮宫毕竟是皇帝后宫,他也不是每次都好运气能走过去的,若万一被皇帝发现……
“皇宫侍卫都认识我,陛下公务繁忙,也不总是来奉銮宫的,”薛琅道,“但这的确有些冒犯,田大人不必勉强。”
“不,”田德宣忽然出声,“不勉强,只要你找我,我一定来。”
“薛大人。”
远远地,曲嘉文喊了一声,薛琅静静看了田德宣一眼,继而转身离开。
那一眼没什么情绪,田德宣却总觉得是在向自己求救,又因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攥紧了垂下的双手。
“大人,”曲嘉文道,“陛下请你过去呢。”
薛琅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过去,曲嘉文就在落后他一步的位置跟上,“刚刚大人在同谁说话呢。”
跟曲嘉文说话向来是薛琅最不耐烦的事,他面无表情道,“跟你有关系吗你就问,怎么如今我跟人说话也要过问曲公公吗?”
曲嘉文被怼,闭口不言了。
——
小剧场:
谢承弼:兄弟一生一起走!@田德宣
田德宣:那些日子不再有!@谢承弼
此时一个薛琅路过。
谢承弼:看,我老婆
田德宣:不,是你兄嫂
谢承弼:他可不是好人,你hold不住他的,还是我来
田德宣:他勾引我,他肯定是喜欢我
田德宣上去搭讪
田德宣惨死当场
谢承弼:当兄弟的都提醒你了,你非贴上去,看,没命了吧?
田德宣:……你敢不敢把手从他屁股上拿下来再跟我说这话
第六十四章 阳奉阴违
自那以后,田德宣经常去找薛琅。
薛琅早些日子对闻景晔说不想有人伺候,闻景晔原本还不肯,怕没人照顾他起居,但薛琅执意如此,他便遂了薛琅心意。是以奉銮宫偌大宫殿平日里空空荡荡,又因地处偏僻,几乎无人往这边来。
田德宣每每去寻薛琅都做的人不知鬼不觉。
白日里,乾安殿大门禁闭,廊下无一人伺候,连曲嘉文都站到了外头去。
有要事准备觐见的大臣被曲嘉文三两句话给推了回去。
乾安殿是天子处理公务的大殿,里面并不设床,但闻景晔却叫人搬来张软塌,礼部为此闹了许久,说皇帝懈怠朝政,贪图安逸,实际上只是薛琅娇气,每回在乾安殿做他都受不住,站着说累,躺着说不舒服。
薛琅从软塌上起身,将地上的衣裳捡起来,腿间的黏腻和身体的滞痛令他动作迟缓片刻,继而将衣裳披在身上,脚腕忽然被人拉过去,接着小腿弯被抬起来亲了口膝盖。
即便权势唾手可得,可薛琅仍觉得不快活。
闻景晔将他看得太近,他愿意将皇权分一半给薛琅,薛琅却要将自己的全部都献给他,日久天长,他开始觉得不公平。
薛琅扭头看向窗外,手在玉带上轻轻一扣,“我准备在奉銮宫小住几日。”
闻景晔一下来了精神,伸手想将薛琅拥在怀里,却被躲开。
薛琅从他臂膀往下一钻,赤着脚站在了地上,生怕闻景晔逮着自己黏糊一会儿后就又压着来几次——闻景晔这种事没少干,连带着薛琅都长了不少记性。
闻景晔侧卧在榻,一只手撑在软塌上支着头,衣领往下敞开,露出肌肉分明的线条,他拉不住薛琅,只能攥着榻上的一个软肚兜。
那是女子才会穿的红色绣花肚兜,他拿出来给薛琅穿时,薛琅脸色一下就变了,不情愿整个儿摆在脸上,挣扎的时候还打到了他的脸,远远看去就像是给了闻景晔一巴掌似的。
并不痛,却是极损天家颜面的事,闻景晔沉默片刻,薛琅以为他会罚自己,没想到闻景晔并未生气,只搂着他好声好气地哄,“不穿就不穿,这么生气做什么。”
薛琅雌伏在男人身下可不是为了什么情爱,如果可以,他更想闻景晔能跟他算的清楚一些,这样等哪一天闻景晔腻了,他可以很利索的走人。
可闻景晔不光无时无刻不想把他往龙床上带,而且还经常过问他在宫外的生活,这种被禁锢的感觉让薛琅觉得自己如同一只被被他养在笼子里的鸟。
肚兜他不穿,闻景晔觉得可惜,也没扔掉,就被他拿在手里套着薛琅的东西动,一开始他只顾着自己得趣,天天缠着薛琅做,后来看了不少话本子,见薛琅总是皱眉抗拒,心里到底也不爽,便琢磨着去折腾薛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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