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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露君恩(101)
作者:骑猪上高速 阅读记录
薛琅:皇帝惹不起,找个惹得起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深夜毒发
沈云鹤一怔。
他知道薛琅的意思。
他迟疑着去碰薛琅的手臂,“陛下罚你了?”
“罚我?”薛琅猝然笑出声来,他贴着沈云鹤的耳边,“他跟你一样,舍不得动我分毫,走的时候还让我离你远些呢。”
沈云鹤顿了顿,抓着他衣襟的手紧了紧,似乎在无人知晓的暗处喧嚣着极不明显的隐秘爱意。
薛琅捧起他的脸,一边于夜色中观察他的神色,一边轻轻吻着他唇角,仿佛神明对信徒的恩赐。
“只是我一向违逆圣意。”
衣衫尽褪,接着泄进窗子里的清冷月色,他看到薛琅身上一连串的印子,仿佛是一朵朵桃花般烙在身上,而薛琅单手撑在他的胸前,散着青丝,垂眼看他时与林中精怪无异。
沈云鹤喉结轻轻一动,喑哑道,“你不怕吗。”
薛琅动手去摸他早就硬起来的地方,在纤细的手指尖把玩,像是摸皇帝赐给他的,上号的玉器那般,“怕什么?”
“若是陛下知道你……”沈云鹤下半句没说得出来,他拧着眉头闷哼一声,因为薛琅握着他的自己坐了上去。
因为刚跟闻景晔做过不久,进去的并不困难。
薛琅长吸一口气,“他若是知道,首先倒霉的得是沈大人,沈大人不妨担心担心自个儿。”
他憋了一口气,闻景晔叫他离谁远,他偏要凑过去,还要凑到对方床上去。
沈云鹤没有动静,薛琅自己弄了会儿累了,不满地抬起眼皮盯着他,“你是个木头吗?”
沈云鹤忍了忍,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将这个荼芜香味儿的精怪捞在怀里,俯身去吻他勾人的漂亮皮囊。
二人一时无话,只剩空气中暧昧的喘息和泥泞水声。
沈云鹤克制着自己,只是用唇轻轻点了点,却被薛琅猛地按在胸膛上,他喘了口气道,“沈大人,今夜我允许你做些过分的。”
他一贯不让沈云鹤在身上留印子,就怕哪天被闻景晔发现,但今日却格外好说话。
沈云鹤顿了顿,低头咬了上去,几番吮吸后便盖住了薛琅身上原有的印子。
做到酣畅淋漓时,手腕忽然一凉,薛琅靠在沈云鹤怀里,抬起手腕,瞧见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做工精美,举世无双。
薛琅对宝物向来有眼力见,一斜眼,笑道,“送我?”
薛府堆了不少闻景晔送来的物件,对薛琅来说,这个镯子的确无足轻重,日后也只能是扔在棺材里给他当万千陪葬中的一件儿。
沈云鹤点头。
薛琅便掐着他的下巴奖赏地亲了亲他的薄唇。
沈云鹤望着他带了镯子的手腕,眉眼渐渐温和下来。
这东西是沈夫人准备送未来儿媳的,是沈府世代相传的宝贝,虽不比宝石贵重,意义却非凡,沈云鹤拿来给薛琅戴上了,又闭着嘴不说来历,薛琅只当又是沈府库房里的哪个宝贝,并未放在心上。
如此过了一月,薛琅夜里忽觉疼痛,彼时沈云鹤刚与他亲热完睡下,听见声音便支起身子,“兰玉,你怎么了。”
那疼痛迅猛急迫,顷刻间便将薛琅的五脏六腑搅在一起,他脸色发白,疼的蜷在一处,话都说不出来。
“兰玉!”
他这院里向来冷清,如今又是深夜,沈云鹤连衣裳都来不及穿,匆匆披了大衣便去叫郎中。
郎中来了诊脉,却是左诊右诊也说不出个什么,只说兴许是中毒,一问什么毒,又不吭声了。薛琅靠在沈云鹤怀里,额上渗着晶莹汗珠,他拽住沈云鹤衣襟,艰难地说着什么。
声音太小,沈云鹤只能侧耳去听,只闻微弱的“谢”字。
“阿誉?”
薛琅点头。
此刻谢承誉被关在宫中,宫门下钥,他们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的,沈云鹤思忖再三,只能叫郎中先给他开方子,自己将手搓热了,慢慢替薛琅揉肚子。
作用微乎其微,薛琅想骂他,却又无力开口。
如此一夜未眠,薛琅疼的昏过去又醒来,沈云鹤抱着薛琅在马车上等。天边微亮,晨光熹微,宫门一开沈家的马车便入了宫。
看守大牢的侍卫刚抱着双臂靠墙打哈欠,远远便听见有声音来,他站直身体,见沈大人疾步走来,脸上竟带着罕见的慌张,即便细微,但在沈云鹤身上,已足够令人惊奇了。
“沈大人。”
这是当今圣眷正浓的红人,侍卫自然不敢拦,见沈云鹤要找谢承誉,点头哈腰地便带人过去了。
沈云鹤走得快,大氅灌了风,于身后飘起来半截。
有薛琅招呼,谢承誉自然过得不大好,沈云鹤闻到一丝浓郁的血腥气,他抬头望去,只见大牢角落坐着一个身影,佝偻着,瘦削至极。
“阿誉?”
谢承誉迟钝地转过头来,他身上尽是伤,眼睛也有一只因红肿而紧闭,像是看不大清了。
他仿佛早知今日会有人来,慢慢扶墙站起,深深咳嗽两声,虚弱道,“沈大哥。”
一见他这模样,沈云鹤便知是谁的手笔,只是这会儿他也顾不上谢承誉,满脑子只有薛琅疼到昏厥的样子,甚至支撑不住了要咬舌头,沈云鹤拿自己的胳膊去替,留了几道血流不止的牙印。
“我知道你找我做什么,解药在我手里,只是……”一个月没说过话,深受重伤,如此长的橘子令他忍不住停下来喘了两口气,眼底变得深邃幽暗,“我要薛琅保证,不再诬陷我,不再诬陷谢家。倘若他能安分,我自会每个月给他解药。”
“为何是每月?”
“此毒没有解药,只能每月压制,不过仅靠压制也足够保他平平稳稳活几十年。”
沈云鹤犹豫许久,他知道谢承誉制毒的能力,也明白他所言非虚,只能道,“先把解药给我吧。”
“沈大哥,”谢承誉忽然笑了,“你如何能替薛琅说话,我信得过你,却信不过他。”
“你手上捏着他的命,他日后自是不敢再犯,我可替他做保。”
谢承誉盯着沈云鹤看了好半晌,见他那神情,忽而明白了什么,“看来沈大哥也被他迷得不清。”
第一百一十三章 莫非王土
恍惚间,薛琅似又记起上辈子的事来,他被断了男人的根,在这深宫中摸爬滚打,最后爬上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位置,谩骂和畏惧包裹着他的一生,最后草草收场。
两辈子都在追求的东西,难道如今竟都是镜花水月扑一场空。
忽而有光照进来,薛琅勉力睁开眼,他浑身汗湿,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长睫濡湿地粘在一起,几乎难舍难分,视野也因此遭受阻碍,连面前之人的样貌都看不大清。
“兰玉。”
此人的声音如珠玉撞盘,清冷无双,着实好听,只是这人弹劾起自己来,那是冲着要他命去的,薛琅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打掉对方的手,将那人凑到自己嘴边的药丸打掉。
沈云鹤,这人能是什么好东西。道貌岸然之辈,凭什么他们前朝之人就能权势滔天?只因自己是个宦官就该被扣上阉党擅专的罪名。
药丸只有一颗,沈云鹤匆忙去接,总算将其捞在手里。
“这是解药,兰玉,快张嘴。”
早已疼的神志不清的薛琅并不配合。
沈云鹤只好掐着他的面颊,微微用力,将药丸塞进那被迫张开的唇齿间,见薛琅舌头要往外抵,他一时情急,用自己的唇堵了过去。药丸在二人唇舌间过了一遭,被沈云鹤轻轻推了回去,又挡着薛琅的舌头,令其不得不吞咽下去。
只是沈云鹤并未将人松开,反倒顺势把薛琅按在怀里里里外外吻了个遍,也是现在薛琅身心俱疲,若是神志尚存,恐怕要一巴掌甩上来了。薛琅愿意同他行床事,却这也不允那也不允,沈云鹤一律应他,因此也最得薛琅喜欢——仅仅是床事上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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